一聲呵斥，迴響在這棟大樓前。
滾滾如雷音，震耳欲聾。
即便是上了年紀，可這位經濟界曾經的傳說，如今受萬人敬仰的人物，依舊是有著屬於他的威嚴，屬於他的氣勢。
而在他剛吼出這一句話，所有人的心頭上都不約而同感受到一股極為嚴峻的統治力，感受最為明顯的，莫過於是軒轅深。
心裡越有鬼，就越顯得不自在。
但——
軒轅深強行保持鎮定，他嚥了咽口水，沉默不語。
被罵的王軍眉頭微微一低頭，罵回去是根本不敢的，如果是劉海崖敢跟他說這種胡話，他肯定二話不說就懟回去。
可古秋不是劉海崖，亦不是劉海崖能相比的角色，毫不過分的說，這位如今已經退休的經濟界大佬，只要一點頭，一開口，這國都的經濟界最高地位負責人，還是他，絕無疑問。
沒辦法，王軍只好硬著頭皮，尷尬地笑了笑：“這嚴重了，嚴重了，古老，今天這審查會，不就是來給季珠一個交代，給上頭一個交代，給您一個交代嗎？”
“您這說得是哪的話？”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就在王軍剛說完，古老開口第一句話，直接讓王軍這等人精都卡住喉嚨，不知道該說什麼。
古秋掃了一眼現場的所有人：“該多說的話，我不說，不該說的，我也不說，我今天來這就一句話，我要真相，不論是證據的真實性還是我小徒弟的親口言辭，在場的所有調查組人員，都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我今天來這，也就是來充當一雙明亮的眼睛，要是某些人為了利益，搞一些七七八八不乾不淨的陰謀詭計，那就別怪我古秋這根龍頭柺杖，打人不長眼睛！”
“都聽見沒！”
說罷，古秋又怒喝一聲。
這一聲音，如龍吟虎嘯，在場沒一個人敢回答，全部嚥了咽口水，低下頭，根本不敢直視這位已然七十多歲高壽的老人的眼睛。
彷彿是生怕看出內心有鬼似的。
“愣著幹嘛，回答啊！”王軍瞪了軒轅深一眼。
“是……是！”
被王軍一提醒，心思沉重，想著其他東西的軒轅深趕緊點頭回答道：“您放心，古老，調查組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所有證據都具有真實性，所有程式都公正嚴明。”
“好！”
古老瞳孔一緊，盯著軒轅深：“我記著你這句話。”
說罷，古秋目光從眾人身上一挪，揚起大步，朝大廈內提前準的審查會會議室走去。
這位老人物一動身，其他人也連忙跟上。
停在門口的特殊商務車進入停車場。
所有負責安保的人員立刻守住任何一個通道，嚴密的保管審查會內訊息不被外洩，禁止任何一名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的人進入。
並且，每一個角落的監控攝像頭都在一道程式之下，進入高階戒備狀態中，嚴密盯著各個重要出口通道。
當堂堂經濟界第一大佬到達這次審查會之後，這一次的會議級別，早已高到了一種難以描述的程度，所有人也都意識到這一點，一旦出了半點差錯，別說是軒轅深，即便是調查組所有人員聯名寫請留信，恐怕都會被上頭的一紙調令，全部趕走！
畢竟——
他，是古秋！
她，是古秋的親傳弟子！
來了。
很快，預定的時間到達。
所有參加這次審查會的重要成員全部聚集在一間大概兩百多平米的會議室裡，相關的工作人員將這些天所有調查組調查的證據做成一份檔案分發給每個人。
茶水，備齊。
錄製這場審查會的攝像機也全都擺正。
調查組一方的所有人都準備完畢。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季珠！
在看完桌上的檔案之後，劉海崖與王軍同時露出一籌莫展的表情與眉頭。
劉海崖：“這都調查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銀行賬單流水，還有什麼搜查結果，什麼穆小雨從小到大的奢華環境，接觸人員，關係圈，朋友圈，這跟這次事件有什麼明確的關係？”
說完，脾氣火爆的劉海崖直接將檔案拿在手裡，對著坐在對面的軒轅深就扔了過去。
“啪！”
一聲輕聲。
檔案摔在了軒轅深的臉上。
刷！
一瞬間，全場沉靜下來。
那些按照軒轅深命令去調查這些東西的調查人員全部心頭一顫，嚥了咽口水，看向軒轅深。
王軍也沉著臉色：“軒轅家的小子，我知道你想表述的意思是，季珠女兒穆小雨從小到大的生活都不是一個那樣收入的家庭能支撐起得生活，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季珠也是季家的人！”
“你在做這份檔案之前，難道就沒好好看過？每年年底，吃一次高階牛排，去好幾趟國際遊樂場，時不時還能出國旅遊一下，出行都是坐著豪車，還跟某某某集團的千金少爺走得很近，是很好的朋友關係，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我請問，你是不是忘了，穆小雨的外公是季家的老太爺？這些東西對於季家的外孫女而言，算什麼，這也能用來證明季珠貪汙？”
“你腦子呢！”
看到這些寫得牛頭不對馬嘴的檔案，王軍縱使多人精，也忍不住在審查會上發脾氣。
這都還沒開始呢！
就被質疑。
那一刻，這兩位話事人看向軒轅深的目光，直接不善起來。
而古秋，則是合上檔案，來了一句：“呵呵……”
“就這？”
“我小徒弟每個月的工資確實不如那些企業家多，可帶著小孩子吃幾頓牛排，去遊樂場玩幾次，這點錢，也不至於掏不出來吧！”
嘲諷！
深深地嘲諷。
被三人劈頭蓋臉先是一頓罵的軒轅深，一言不發。
或許，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這種，欲揚先抑的感覺。
“說話啊，啞巴了？“
劉海崖用拳頭敲了敲桌子。
“砰！”
“砰！”
“砰！”
“啞巴？”
軒轅深昂起頭，揚起一雙無比自信的眼神：“劉老，王老，古老，三位先彆著急嘛，這些檔案呢！並不是我調查的，而是手下的人做的一個背景調查，並不是三位口中的，什麼證據。”
“季小姐是季家的人我當然知道，但我更清楚！”
“她也是一個罪犯！”
“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古老，這可是她今天早上對我——親口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