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王寧全身汗毛豎起，冷汗一滴接一滴，從臉角滑落。
作為集團老大的他以往根本不會參加這種形式的火拼，只是遠遠看著而已，所以在監控裡也覺得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動動手指，眼睛瞄準一下人，開槍的事情嗎？
多簡單？
一學就會！
但真正上手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且，他並不知道自己面對的——乃是五年前單槍匹馬越境全殲國外最頂尖的僱傭軍團小組的王！
國之利刃！
狼群之王！
他嚥了咽口水，目光落在僅存活的王五身上。
“你……去開槍！”他用手槍衝著王五指了指。
“我？”王五臉色煞白，這時候開槍不是送死嗎？
他搖搖頭：“不行，這傢伙是個魔鬼，他是個魔鬼，我會死的……”
“你不照辦老子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說罷，王寧就扣緊扳機。
“我……”
王五擦了擦冷汗，握緊衝鋒槍：“算了，拼一把！”
他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對著前方就甩了出去，而後起身對著面前的一切事物一頓掃射。
借這個機會，王寧立即起身，轉身就往二樓跑！
出口是別想了，只能利用人質來威脅他。
“草，賣我？”
王五怒罵一聲，他正要轉頭，只見正前方，一道黑影在暴雨中倏然閃過。
他連忙側頭躲在牆壁過後，重重地喘著粗氣，就差一息的時間，他就得命喪黃泉。
這個王寧，在臨死關頭居然想著出賣他來換取自身性命，真特麼惡毒！
他心裡問候王寧祖宗十八代一千遍一萬遍，也知道這是無濟於事，當下之急，只能選擇和於楓來一場正面的交鋒。
於是，他拿出一顆煙霧彈，往右邊的方向扔去，迷霧頃刻間飄散起來，即將籠罩整間工廠。
緊接著，他握緊衝鋒槍，往左邊的方向突圍，利用視野的優勢給予對手迷惑，可當他剛走出來，一顆子彈直接飛來——打在他的手指上！
“砰！”
不好意思，你的小九九，我都看在眼裡。
“你……”
於楓就站在幾米開外的位置，黑漆漆的洞口對住王五的腦袋。
“啪！”
手裡的槍，連同一根手指掉在地上。
他捂住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臉色發白，嚥了咽口水。
“他在哪？”
王五指著二樓的位置：“放過我，我這條命就賣給你！”
“砰！”
沒有太多廢話，於楓直接開槍擊斃了他，放任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活著，就是在增加危險的機率。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於楓可以很善良，但冷漠起來，世界都將見到他的可怕！
解決掉最後一個人，於楓開始往二樓走，他要去追——王寧！
……
……
轉眼間，王寧就跑到六樓，他一口一口喘著粗氣，背後於楓步步緊逼，停下來就意味著死亡，很快，他來到廁所，開啟門走進去，就要拿楊黎如當人質，可下一秒，眼前的畫面，令他大變臉色！
楊黎如——不見了！！！
“人呢？”
王寧明明記得自己在離開前，檢查過楊黎如身上的繩子是綁緊的！
難不成她還自己跑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完了！
沒有楊黎如，他何來的人質，他還怎麼活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但青山快沒了啊。
就在他焦灼萬分之時，門外，腳步聲戛然而止。
“嘶……”王寧深吸一口氣牢牢屏住，眼睛發白地舉起手，對準門口。
窗外的傾盆大雨依舊不停！
警笛聲在馬路邊悠悠響起，包圍住了整個廢棄汽車工廠。
來了！
他們來了！
王寧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退了，而房門，也在這時候被猛地踢開！
“砰砰！”
臨死前，也要拉個墊背的，你個雜種，害得老子基業全無，害得老子兄弟全都死光光，我要你死，你死！
他拼命地開槍，子彈不斷打空，終於……他子彈打光了。
他又按了幾下，發現沒子彈，頓時面色惶恐起來，而在這一刻，於楓那平靜得可怕的面龐，也出現在大門口。
“你……你……”
於楓走進裡面！
“黎如呢？”
他低聲質問。
“你問那個楊家小姐嗎？哈哈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不過是一個雜種，廢物，我告訴你幹嘛？”王寧面目猙獰，到了這最後一刻，他反倒放開了。
樓下浩浩蕩蕩的幾十號人衝進廠房裡，找到供電房守在原地，還沒回過神來的林允南，衝了出去，而後朝著樓上摸索，帶隊的人正是張世陶本人！
於楓冷冷一笑，他丟下槍，從腰間拿出一柄匕首，走到王寧面前。
“你要幹嘛？”
“啪！”
一腳出，王寧被踹翻在地上。
“你個雜種，你敢！”
他話剛說到一半，只見於楓握緊匕首，毫不留情地——扎進他的膝蓋骨頭裡！
刺啦！
一百八十度在裡面旋轉，血肉連著筋撕裂成一條條。
鮮血，狂湧！
“啊……”王寧痛苦地呻……吟！
但這不算完！
於楓抽出匕首，又用同樣的手法，紮在他的另一條腿。
“雜種，雜種，你……你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於楓冷聲道：“膝蓋在中醫裡屬於堅硬的關節，殊不知在某種層面上，也是最能折磨人，也能保人命的位置，我有一千種折磨人的方法，這遠比古代十大酷刑悲慘得多，今夜時間很長，我們可以一種一種嘗試，你覺得如何？”
他的聲音，冰冷透著寒氣。
王寧怕了！
真的怕了。
與其落在於楓手裡，還不如被江城的人帶走。
起碼還有牢獄飯可以吃。
他從骨子裡改變了對於楓的看法，這哪裡如調查來的資料上描述的那樣，是個鄉下來的野小子？
他的殘忍！
他的冷漠！
他的身手！
根本不是一般人。
“告訴我，黎如——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都快哭了。
於楓眯起眼睛，拔出匕首，再次扎進去，換了一個角度將另一半的血肉撕裂開。
“啊……”
“求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一回來就沒看到她在這裡，我記得很清楚，我真的沒騙你，不信你可以自己找！”
王寧哭喊著回答道。
也就在這時，門外，一陣陣腳步聲快速傳來，張世陶推開門，看到眼前這一幕，肚子豁然一陣——翻滾！
“嘔……”
太血腥了。
張世陶擦了擦嘴巴，趕緊看向於楓說道：“你就是於楓吧！劉老讓我給你轉達一句話，所有事情他都清楚了，你哥哥的冤屈，他會給你討回公道！”
“找到楊黎如沒有？”於楓問道。
“誰？楊黎如？”
“一個女孩子！”於楓語氣焦急！
“沒有啊，整棟大樓我們都搜過了，只有你和王寧，還有那些屍體，對了，這次要謝謝你幫我抓住王寧這傢伙，不愧是劉老看重的人，你……”
話沒說完，於楓一把推開張世陶，衝下樓，王寧說的不是假話，楊黎如消失了，就像是在華美集團那次一樣，離奇地——消失了！
“你去哪？”
張世陶大變臉色，詢問道。
於楓沒有回答！
他來這，不是為了抓王寧，而是為了楊黎如！
那個被他辜負的女孩子，那個在黑夜裡苦苦等著她，熬到天亮的女孩子，那個……打從於楓懂事以來，唯一一個願意逗他笑得女孩子！
上一次，於楓沒有去找！
但這一次，他要去找！
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刀山火海，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
“黎如，等我，大叔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