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氣氛突然沉寂下來。
尷尬！
無盡的尷尬！
大約持續了五分鐘後，一陣嘲笑聲猛地從人群中傳來。
“啊哈哈哈……”
那些個原本還討好王慧的富太太看待她的眼神頓時變了。
隨即便又一個個嘲笑道。
“原來這件禮服不是她的啊，笑死我了，別人的禮服還有臉穿在自己身上，真能裝啊！”
“我說呢！怎麼感覺她穿這件禮服有些大了，敢情不是她的尺碼，現在好了，我倒不信她還有臉穿著不換下來！”
“是啊……”
“……”王慧瞪大眼睛，盯著徐燕，滿是不可思議：“徐店長……你……你說……”
“實在不好意思，王小姐，請您立刻馬上把禮服換下來！”徐燕語氣嚴肅，眼神也冰冷起來。
相比於那位孫太子夫人，她可絲毫不關心一個劉家二少女朋友的想法。
“換下來……”
又是同樣的要求。
這一刻，無力感猶如潮水般湧進王慧的心中。
拼命想要擠進上流圈子的她今天終於感受到，什麼叫做殘酷二字。
只是……
這件晚禮服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虛榮心在此刻開始瘋狂作祟，忽然，她抬起頭，喊道：“徐店長，我可以買，我可以買下來，我男朋友是劉二少，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下來買……”
“來人！”
“在。”
十名來自庫越總部的季家護衛挺直腰板。
“把王小姐帶進換衣間，給她換上帶來的禮服，把天羽系列的衣服拿回來！”
“是。”
現在，不需要趙如雪派人動手，來自庫越專賣店的徐店長親自派人出手。
該是你的，是你的！
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
十名保鏢直接扣住王慧的雙肩，力氣十足的手腕，宛如鐵鉗般讓王慧動彈不得。
很快，她便消失在大堂裡。
而這一幕幕落在楊黎如眼中，她絲毫不覺得可憐。
“貪慕虛榮的人，總該得到自己的報應！”楊黎如心裡呢喃一句，本身沒有實力的人，就算頭破血流擠進不屬於自己的圈子裡，也不會人所接受。
用時下流行的一句話來說便是：不是你的圈子，別硬擠，你玩不起！
至於曾經的大學情誼……
早已隨著董家宴會上發生的那件事情過後，煙消雲散了。
她只是輕微嘆了口氣，當作一場笑談，接著轉過身。
而就在她準備倒一杯茶水時，手腕一晃，滾燙的茶水當即燙到她的手指。
“嘶……”
“砰！”
手裡的茶杯當場摔落在地上，發出聲音。
這一聲，也引來不少人回頭一看。
其中就包括朝著更衣室邊看邊等待的徐燕，也正是這一看，徐燕——震驚在原地。
“孫……孫太子夫人……”
那如畫般的眼角，微微上挑如柳葉的眉毛，還有那隱隱散在四周，不同於常人的氣質……
她記得沒錯！
絕不會有錯。
那位連總部的主管都要畢恭畢敬對待的老管家指得監控裡的人，正是眼前那位被茶水燙到的……楊黎如！
孫太子夫人已經到了……
完了！
完了！
這下怎麼辦。
看到楊黎如就在這裡，徐燕徹底懵了。
她眼裡的震驚，遠遠要比剛才王慧眼裡的震驚來得更加濃郁。
因為！
這關係到她的前途。
關係到，她是否還能在季氏集團旗下的庫越專賣店裡工作。
關係到……她的命！
而一旁依舊傲慢無比，高高在上的趙如雪則是在身旁幾名富太太議論的時候，開口對徐燕說道：“徐店長，你做得很不錯，以後類似的錯誤啊，就不要再犯了。”
“另外呢！我剛才也說過了，這套白色的晚禮服我很喜歡，聽你說，叫天羽系列是吧！等會你的人把衣服拿過來之後，你直接給我吧，錢呢，你事後報個數，我讓人打過去。”
“至於這套禮服原先的定製主人，麻煩徐店長告訴她一聲，京城名流趙如雪要了，她要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大可來軒轅家門口討要。”
“徐店長，你聽清楚了嗎？”
趙如雪自顧自說道，絲毫沒有關注到徐燕此刻的表情。
在她眼中，已然與軒轅廓訂婚的她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為軒轅家第三代的少奶奶。
到那時，整個京城都找不出能與她地位相匹配的角色。
她想要什麼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反正這套禮服都已經在這裡了，再拿回去，拿回來，不麻煩嗎？
乾脆自己直接帶走了算了。
沒過一會兒，更衣室的門開啟，十名保鏢將天羽系列晚禮服摺疊好，放在衣盒裡，快步往朝徐燕走來。
而更衣室裡的王慧，則像是受到驚嚇一般，面色發白。
換上另外一套晚禮服的她，雙目呆滯地坐在更衣室裡，渾身無力，嘴角顫抖，頭髮蓬鬆雜亂。
無神的眼睛，彷彿在訴說著後悔這兩個字。
“我……我的……”
“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她不斷呢喃著。
很快，保鏢來到徐燕面前：“這是摺疊好的天羽系列衣服，還剩下一件西裝，我們直接上去取！”
“好。”徐燕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忙平復了一下情緒，點點頭。
說完，十名來自季家的保鏢大步往二樓屬於公子哥聚會的樓層走去。
趙如雪眼神熾熱地盯著她手裡的衣盒，伸出手掌：“徐店長，剛才的話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吧！”
“就在這裡把衣服交給我吧！也省得你再拿回去，還要給我送過來。”
“是吧！”
她想要這件衣服。
可就在她話音一落，徐燕像是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一般，抱著衣盒，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趙如雪臉色微微一變。
一個小小專賣店的店長！
也敢忽視我？
她握緊拳頭，怒意油然心生，她立馬轉過身，剛要氣急敗壞地吼道時，更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徐燕毫不猶豫地踩著高跟鞋跑起來，飛快地在十幾步過後，來到位於茶桌旁的楊黎如面前。
楊黎如心裡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張大眼睛看了徐燕一眼。
“你……”她剛要開口，不料……
徐燕雙膝一彎，低下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就見她雙手捧著衣盒，遞到楊黎如面前，用著卑微而顫抖的語氣，說道！
“楊小姐……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小人有眼無珠的冒犯了您的大駕……絕對不是故意把您從店裡趕出去的……求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這套禮服是我們專賣店專門為您和您先生準備的……真的對不起……楊小姐……對不起……”
三句話……
充滿恐懼！
而話裡的內容，讓所有人都為之——大驚。
這套禮服……居然是……她的？
“……”楊黎如！
“……”趙如雪！
“……”王慧！
坐在更衣室裡的王慧，全身猶如五雷轟頂……麻痺在當場！
她——懵了！
這套禮服……居然屬於……她所瞧不起的……楊黎如！
呵……
呵……
“老天……”
“你是在耍我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