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癲火之眼，幽靈之王
“原來你就是瑪麗。”
齊臨望著湖泊中央的黑裙女人，神情極其凝重，“所以，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你的手段？”
“對的。”
瑪麗笑著點點頭。
“那其他人呢？”齊臨沉聲問道，“我身旁的兩隻惡魔，你對她們做了什麼？我起床離開，她們不可能發現不了。”
“我能讓伱夢遊來此，自然也能讓她倆睡得沉一些。”瑪麗微微一笑，“不過別擔心，她倆沒什麼事，僅僅是深度沉睡而已，你待會兒回去之後，自然能喚醒她倆。”
“行吧。”
齊臨輕輕點頭，然後疑惑道：“那麼，你剛才喊我‘同類’？為什麼？”
“哦對，確實喊錯了。”瑪麗笑了笑，“我生前才和你是同類，現在的我本身就是幽靈，算不得通靈者了。”
“通靈者？”
齊臨聽到這個詞，不禁有些疑惑。
其實，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個瑪麗口中的“同類”是指惡魔使什麼的，結果居然是什麼“通靈者”？這是什麼意思？
“額……”
齊臨環顧四周，看著附近那成千上萬的半透明靈體，遲疑道：“通靈者？你是指，我這份能看見幽靈的能力？話說它們就是幽靈對吧？一種鬼魂？”
“是的。”
瑪麗輕輕點頭，看著齊臨微微一笑：“我能感知到，你體內有一份特殊的力量，像是血紅色的火焰，這份奇異的血火，讓你可以看見幽靈的存在，請問，你知道那是什麼力量麼？你能掌控麼？請告訴我答案，因為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血紅色的火焰？”
齊臨聽得此言，腦海裡頓時崩出一個詞。
——癲火。
八階惡魔約書亞，以心魔之力為基礎，融合血魔之力等能量，最終自創而出的癲火之術。
“你是指這個嗎？”
齊臨略顯遲疑，抬手凝聚出一團血紅色的癲火。
“對，就是它！”
瑪麗看著齊臨右手之中的這一團癲火，美貌的臉上，笑顏更加燦爛了幾分，“你能掌控它，很好！能夠掌控自己的通靈之力，才叫真正的通靈者，那麼，請你再進一步，將這份火焰匯聚到雙目之中，然後你就能看見更多。”
“……”
齊臨隨即閉上雙眸，開始按照瑪麗所說的去嘗試。
這並不是一個很困難的操作。
“騰！”
幾秒後，齊臨睜開雙眸，眼眶之中燃燒著兩顆小小的血色火苗。
“嗯？！”
齊臨睜著癲火眼睛，望向附近那成千上萬的幽靈，微微愕然。
正如瑪麗方才所言，他的確“看”見了更多。
此時此刻，在他的癲火雙眼之中，附近的這些幽靈都和剛才不一樣了。
先前這些幽靈在齊臨眼中，就只是一具具淡藍色的半透明靈體，而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感知不到，根本分不清這些幽靈的孰強孰弱，甚至都感受不到他們存在的靈魂氣息，僅僅只是肉眼看得到而已，並且看得也很模糊，都看不清相貌。
話說齊臨覺得，他先前之所以能用肉眼看見幽靈，主要是因為瑪麗想讓他看見，所以他才能看見。
總之，
現在完全不同了。
在癲火之眼的加持下，齊臨可以看得更加清晰，可以看見每一個幽靈身上的每一絲毛髮。
他看見這些幽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並且，他現在也能靠癲火之眼感知得更加具體，可以輕鬆感知到這些幽靈的靈魂氣息，並做出強弱判斷。
根據齊臨的感知，附近這上萬只幽靈之中，最弱的幽靈也有四階的靈魂氣息。
四階幽靈的數量最多，足有九千多隻。
而剩餘的一千多隻幽靈之中，五階幽靈佔了大部分。
除此之外，就是六階幽靈了。
齊臨發現這些幽靈裡邊，共有6只六階的強大幽靈！
“癲火……”
齊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血焰雙眸，心情微妙。
原來癲火還有這般效果，可以看穿鬼魂本質？而且還能越級看穿，畢竟他現在只有五階靈魂，卻能越一級看穿六階幽靈。
不過倒也合理。
畢竟約書亞自創的癲火術，是以心魔之力為基礎的，而地獄心魔本就是一種半靈體生物，跟靈魂息息相關。
話說瑪麗是什麼級別的幽靈？
“嗯？”
想到這裡，齊臨用癲火之眼看向這位幽靈女王，可結果卻是沒用。
他沒法看穿瑪麗。
此刻在他眼中，瑪麗依舊和剛剛一樣，笑容溫柔，渾身上下沒有散發出半點靈魂氣息，若非眼睛還看得見她，齊臨甚至都沒法感知到她的存在與否。
癲火之眼，沒法看穿這位幽靈女王。
這有點細思極恐。
事實證明，齊臨此時的癲火之眼，能越級看穿六階幽靈，結果卻看不穿這位瑪麗。
那豈不是說明瑪麗比六階幽靈更強大？
也就是……七階？！
“你在害怕？”
忽然，位於湖泊正中央的瑪麗，雙手捻起黑色裙襬，動作優雅地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
她赤足而行，白皙粉嫩的腳掌踩在湖泊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微妙漣漪。
這位幽靈女王，就這麼踏水而行，一路來到了齊臨面前，笑靨如畫地看著他，柔聲道：“不必害怕，我的朋友，你知道嗎？我在這裡等你等了很久很久，已經等了足足三百多年了。”
“嗯？”
齊臨聽得此言，眉頭微微皺起。
難道又是預言？
奇了怪了，他怎麼老是捲進預言裡邊？
先前在瀚海界是這樣，怎麼到了靈貓界又是這樣……額，等等，不對啊。
瀚海界那邊的半魔人巫祝，天生就具備預言的天賦，所以在瀚海界，預言是一種客觀存在的事實，絕大部分瀚海界原住民都對預言的內容深信不疑，而最終的事實證明，那些巫祝的預言能力其實還真是挺準的。
然而據齊臨所知，靈貓界這邊好像沒有什麼“預言師、占卜師”的存在。
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自身並沒有掌握預言的能力。
否則一個天降的預言石碑，也不會在靈貓界原住民的心中擁有那麼大的權威性了，只有面對那些自己無法掌握的力量，人們才會發自內心的敬畏。
“你說你等了我三百多年？”
齊臨看向面前的瑪麗，遲疑道：“這是什麼意思？預言嗎？我在預言裡是什麼情況？”
“不、不是什麼預言。”
瑪麗搖搖頭，微笑道：“抱歉，可能是我的用詞不太精準，所以讓你誤解了，嗯……準確來說，我等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齊臨眉頭微皺，“你是指，通靈者？”
“對。”
瑪麗笑著點點頭，柔聲道：“三百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這種通靈者的出現，因為我想要一個解脫，我想真正的死去，而非以這種半死不活的幽靈姿態，繼續徘徊在這片已經不再屬於我的人間。
這是屬於活人的世界，死者不應該繼續逗留。
而能幫我做到這種事的，只有你，跟我生前一樣的通靈者。
也許，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但是沒關係，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就能懂了。”
說到這裡，瑪麗揹著手，在湖邊草地慢慢地散著步，眼簾低垂，聲音溫柔：“五百多年前，你所熟知的這個艾德王國還沒成立，整個大陸還處於諸國混戰的階段，其中一個王國的小公主，因為貪玩，所以偷偷跑到了這片森林。
而這位小公主很特殊。
她是個通靈者，生來就能看見幽靈。
並且，幽靈對這位小公主也有與生俱來的好感，非但不會攻擊她，反而還會幫助她。
於是在幽靈的幫助下，小公主解決了森林裡的野豬和灰熊，來到了森林的最深處。
小公主在這裡，遇見了一個孤獨的幽靈之王。
幽靈之王說，自己已經活了快一千多年，它早已厭倦了這樣的活著。
它想死，卻死不了。
因為它太強大，遠比其它幽靈更強大，它不僅能控制其它幽靈，還擁有不朽的特性。
普通幽靈，基本不到一個月就會消散。
即便是那些怨靈，也至多存在個十來年，能存在百年的實屬罕見。
可幽靈之王，活了一千多年。
它累了。
它必須要轉移自己的力量，然後才能得償所願地消亡。
但是能承受它力量的，不是人類，也不是幽靈，而是介於兩者之間的異類。
——通靈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