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真假教皇
“不，死是肯定死了.”
聖鴉扇著烈焰羽翼，繞著教皇的骷髏架子轉了幾圈，“沒有靈魂尚存的氣息，這個教皇的靈魂肯定已經被癲火燒沒了，所以死是肯定死了，但他的骨架能在癲火的燃燒之下倖存，肯定是有所特殊之處……嗯，莫非是教皇生前對自己的肉體進行了改造什麼的？”
“咻！”
忽然，齊臨體表的惡魔鎧甲泛起漣漪，然後從肩甲位置，迅速甩出了一條紫黑色的黏液觸手，伸到教皇的骨架旁邊，輕輕撫摸著這一具骷髏架子。
“小軟，你幹啥呢？”
伊蕾娜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齊臨身上的惡魔鎧甲是擬態魔兵藍軟軟所化，所以此時惡魔鎧甲伸出來的黏液觸手，自然也是藍軟軟伸出來的。
“……”
黏液觸手緩緩收回，重歸惡魔鎧甲。
然後，齊臨就接受到了藍軟軟的模糊思緒。
——同類。
——這個，是，我的，同類，屍體。
“啊？”
“嗯？！”
齊臨得到這個思緒之後，先是一愣，繼而震驚。
同類？！
小軟說教皇的這一具骨架是它的同類屍體？！
他剛剛殺死的這個教皇，是一隻擬態魔兵？！
“不會吧……”
齊臨看向教皇的骨架，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忽然想起了一個故事。
是當初他和血鴉部落的老鐵匠第一次見面時，對方講給他聽的故事。
——
八十多年前，血鯨部落的上上代領主扎布庫爾，在魔兵島上發現並收服了一隻擬態魔兵。
然後，扎布庫爾就帶著這一隻擬態魔兵去到了內陸那邊，讓擬態魔兵變形成上代教皇的模樣，試圖透過假傳神諭的方式，來兵不血刃地洗劫一所大教堂的全部財寶。
可結果計劃失敗了。
上代教皇當時恰好就在教堂附近的城鎮裡微服私訪，於是直接戳破了扎布庫爾的謊言，並將對方當場轟殺。
至於那個擬態魔兵，則是被教皇當場碾碎殺死……
——
這是老鐵匠講給齊臨聽的版本。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老鐵匠得知的這個故事版本，其實並非完全正確的呢？
比如，當年的那一隻擬態魔兵其實沒死？
又比如，當年那一隻擬態魔兵被上代教皇殺死之後，上代教皇拿著它的屍體搞研究，最終弄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等等！”
忽然，聖鴉的聲音打斷了齊臨的思考。
“骨架上邊有一個魔法封印……”
聖鴉收攏烈焰羽翼，踩在教皇的屍骨上面，緩緩閉上了眼睛，“這應該是一個障眼法封印，給我點時間，我嘗試破解一下……”
“搞懂了！”
沒兩秒，聖鴉就睜開了眼睛。
“這麼快？！”
伊蕾娜見狀，忍不住說了句。
“嗯.”
聖鴉輕輕點頭，淡淡道：“因為我看過約書亞的所有記憶，而約書亞是一個血魔大法師，精通各種法師知識，其中就包括各種陣法、封印的知識，所以我剛剛只需拿這個障眼法封印，跟約書亞曾經看過的那些障眼法封印互相對比一下，就很容易找出相似之處並進行破解了.”
“所以你破解完了？”
齊臨看了眼毫無動靜的教皇骨架，遲疑地問了句。
“我只是說我搞懂了封印怎麼破，又沒說破解完了.”
聖鴉聲音平靜，“我知道怎麼破解，但我沒法空手破解，缺少材料.”
“那你需要什麼材料？”伊蕾娜好奇道。
“喂，小傢伙.”
聖鴉轉過頭，看向齊臨身上的這一副惡魔鎧甲，“丟一點皮屑給我，一點點就夠了.”
“……”
藍軟軟壓根沒理它。
“伱需要擬態魔兵的一點軀體做材料？”齊臨詫異道。
“因為這個障眼法封印，就是用來遮蔽擬態魔兵真面目的！”聖鴉沉聲道。
“嗯？！”
齊臨聞言，頓時心底一沉，然後說道：“小軟，給它一點皮屑.”
“啪！”
話音剛落，齊臨身上的這一副惡魔鎧甲，就彈出了一塊藍色黏液，“啪嘰”一聲貼到了教皇的一根肋骨上面。
“騰！”
聖鴉隨即施法，讓這一塊藍色黏液燃燒了起來。
幾秒後，藍色黏液徹底汽化，變成一片淡藍色的水汽。
然後在聖鴉的操控下，這片水汽逐漸凝聚成一片淡藍色的符文，落在了教皇的頭骨位置，迅速融入骨骼內部。
“嗡——”
一瞬間，骨架變形，化作一灘紫藍色的黏液。
“啊？”
伊蕾娜看見這般變化，不禁有些迷茫。
“這是一件破損的鍊金術造物.”
聖鴉看向齊臨，沉聲道：“鍊金術製品，就是你剛剛殺死的這個教皇的真面目，也就是說，你剛剛殺死的這個所謂教皇，其實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鍊金術造物，並且這個鍊金術造物的原材料，應該就是擬態魔兵.”
“所以齊臨殺死的這個教皇是假的？！”
伊蕾娜聽得此言，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嗯……可能吧？”
聖鴉想了想，然後說道：“這個以擬態魔兵作為原材料的鍊金術造物，效果就是像擬態魔兵一樣隨意變形，但由於它是鍊金術造物，所以煉製者還透過其它材料和符文法陣，讓這個鍊金術造物具備了高等智慧。
這樣一來，這件鍊金術造物就可以透過學習、模仿，來讓自己的言行舉止變得像正常人一樣，從而不會被人發現反常之處。
但這能說明它是假教皇嗎？
當然存在這種可能性。
但也不一定。
比如，可能當代教皇從一開始，就是這個鍊金術造物呢？這個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不過無所謂了.”
聖鴉說到這裡，看向伊蕾娜手中的那一顆金色寶石，“這個教皇是真是假我不確定，但我很確定，這顆寶石假不了，這顆寶石就是真的，就是約書亞的那一顆空間寶石，所以人類，你們今日的目標已經達成了，至於教皇究竟是死是活？反正我是覺得這並不重要.”
“假設，我剛剛殺死的教皇是假的，那就說明真教皇不知道躲在哪裡了……”
齊臨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轉過頭，望向王城的城南區域。
只見那裡硝煙四起，各種魔法光流此起彼伏，爆炸轟鳴聲不絕於耳。
安德烈率領的島民軍隊和教廷的主力軍，此時還在那裡展開激烈的攻防戰，不過勝利的天平已經向島民軍隊那邊傾斜了。
因為他剛剛擊倒金光巨人，將教皇從金光巨人的腦袋裡挖出來並燒死的一幕，已經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教皇已死。
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一幕。
此刻，島民軍隊的軍心暴漲，而教廷則是群龍無首，軍心早已崩潰了，所以失敗是必然的。
可教皇真的死了嗎？
假設，齊臨剛剛殺死的這個鍊金術造物，是真教皇推出來的假貨，那麼就說明真教皇跑了。
為什麼跑？
因為怕了？
教皇自知不是齊臨的對手，所以直接丟下教廷和王城跑路了？
可齊臨終究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
屆時沒了他的威懾，教皇是否會捲土重來？
若真是如此，那安德烈建立的這個島民王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就沒法高枕無憂，需要時刻提防教皇的捲土重來和襲擊暗殺……
“齊臨，你在想什麼？”
伊蕾娜站在齊臨的頭頂上，左手緊緊攥著金色寶石，右手輕輕拍了拍他的紫色大角。
“沒什麼，走吧，拿好寶石，我們去跟安德烈匯合，順便跟他講講真假教皇的事情.”
齊臨拍打著血焰羽翼，朝王城的南部戰區飛去，準備加入安德烈的軍隊，給這一場攻城戰徹底畫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