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陶望飛那邊還是要再提審個一遍的,他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時纓語氣是難解的鬱卒,畢竟都找到仇人老巢裡了,居然還是讓他給跑了,換誰都很難第一時間平復心情。

時纓心緒不佳,卻也沒什麼讓別人安慰她的想法,故而只談工作,絕口不提現在的情緒問題,然而鳳凰屬的心靈相通是一個霸道的被動技能,根本也不問當事人需不需要,陸見微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卻握緊了時纓的手,希圖在這種時候能帶給她一些暖意。

張岐這次傷得不輕,他畢竟不像阿龍身上有靈蠱修復經脈,雖然當即就吃了丹藥保命,但畢竟被天魔分身連續附身了兩次,即便現在看著跟沒事人似的還能跟著奔走,回去之後只怕也少不得要送他回宗門養傷去了,他抑鬱道:“本以為能幫上忙的,結果任務鬧了個失敗,我還被控制著對你們動手了,要說倒黴,誰能有我這麼倒黴。”

幾人紛紛出言吐槽,阿龍也說:“我還一進清賚府就被抓去了呢,帶的幾隻蠱蟲也沒起到作用,全程躺平等救了。”

楊羽捅了捅身邊趙暘:“這哥們兒上個月剛來,本來是打算潛伏三年回去提幹的,現在我倆第一期考驗都沒熬過呢。害,大家各有各的慘。”

開了這個頭,氛圍倒是不悶了,大家紛紛開口抱怨起來,有罵黑袍降頭師缺了大德的,有虛空索敵罵那不知在何方也不知是誰的內奸的,一時間飛行器上竟是怨聲載道。

修行者固然有境界比常人高一些的,但是都是在外面做事,想著建功立業,現在在外頭受了暗算遭遇了一系列虧心事,哪有不發瘋的,精神狀態一個比一個美麗。

進了滇省境內,自有當地的人員等著接應,他們這次任務雖然是秘密行動,但是回國之後的接應卻是安排好的,人員也還是她的老熟人。

當時他們在滇省境內進行新人培訓,第一次出現場,就挑了古滇國最大的一個boss,當時安排在外面接應的就是酈靜丹。這位同志是西南分局的老資格了,因為西南地區自古以來民族多而雜,小國林立,常有古墓、幻境一類的秘境,又引來不少正道上或者邪路上的人來探測,西南分局做接應已經成了熟手,酈靜丹是個女道,正經符修,擅長陣法,在這塊正好專業對口。

看幾人行色匆匆,酈靜丹也不多話,一揮手叫來兩個醫修,一個是熟悉的歐陽,另一個估計是剛派過來實習的新研究生。時纓除了對戰天魔附身的張岐時受了點皮外傷,倒也沒什麼事,稍稍包紮一下就好了,阿龍和張岐被圍在中間當成熊貓一樣地研究。

他們倒不急回京,雖然饕餮還在京中,但是天魔和提宋卻是可以就在此處審理完畢的。現在他們的訊息是怎麼走漏的還沒有定論,有可能是透過饕餮體內的另一個天魔分身,卻也無法排除總局真的被滲透的可能,倒不如在此處就提審完畢,得到口供,帶回京裡之後,上面肯定又要提審一遍,到時候如果口供對不上,就要真的當心些了。

天魔被關在“書”裡,那個假的替身時寒江在他們發現當時就已經被銷燬,而提宋則更好辦,他被打成重傷,昏迷不醒,又灌了些藥給他吊著命,放在陸見微妖身裡帶著了,明明是個人類,但是比魔物還要沒人權一些。

這會兒要提審,把提宋身上的符咒略解開一些,又讓醫修給灌了別的藥下去,總之,是給弄醒了。

提宋甦醒過來便發出一聲痛哼,他就算練了飛頭降,是個降頭師,但畢竟還是人類範疇,被天雷暴擊,琵琶骨別說打斷,都快打成骨粉了,身上大小傷口也是有一些的,哪怕再怎麼見過大風大浪,此時也只剩下了痛苦呻吟。

因語言不算很相通,時纓的暹羅語也是自己看電視劇瞎學的,罵人還算能用,碰上審訊這種事情,裡面可能牽扯到他們如何撕裂時空通道,引來天魔的秘密,還是老老實實請了翻譯,因和本地土話相近,倒有不少暹羅、蒲甘語皆通的,都是老手了,直接從西南分局借調了一個這樣的成手翻譯過來待命。

這提宋一直是負隅頑抗,估計也不可能好好交代,幾人沒得耐心同他耗,京裡還等著他們去覆命呢,就是直接用了甜夢香,那股沖鼻又甜膩的熟悉香氣一出來,同樣在製藥方面修為精深的提宋就開始閉氣。

任務很大程度上是失敗了,說不得還要寫檢查,這會兒功夫,人人心裡窩火,阿龍也沒客氣,上去就一拳直搗提宋的腹部,也不知他用了什麼巧勁,還是打中了什麼穴位,提宋面色一變,慘撥出聲。

第一口吸進去了,後面再閉氣也是無用,哪怕明知道這香有問題,提宋也只能任由擺佈,不一會兒,他眼神就已經渙散了,顯然是甜夢香已經起效。

時纓問道:“問問他是哪裡人,為何會成為黑袍降頭師的?”這一點還是她從之前張岐他們提審時學到的,先不要直奔主題,問一些大家都知道的話題,試探這香是否真的已經完全控制了嫌疑人。

翻譯如實翻譯了,提宋吐出一連串的鳥語。

翻譯又對他們道:“這人竟不是暹羅人,就是生苗,他本是蠱師,後來跑到暹羅去學習最先進的降頭術,之後留在那邊,因為師父不肯器重他,更器重另一個暹羅當地的師兄,他一怒之下用降頭術咒死師父,帶著師門留下的秘籍跑了,成了黑袍降頭師的。”

提宋的嘴裡仍在滔滔不絕,翻譯一邊聽一邊給他們大概翻譯:“他說的大概內容就是,他受不了被人區別對待,明明他是更有天賦的,為什麼要輸給一些只是出身好的人……之後他被白袍降頭師列為罪犯,追殺多年,還是因為投靠了當地一個貴族,才得以和白袍降頭師協會和解,降頭師協會答應不再繼續追殺他。”

阿龍也是生苗,此時提宋已經進入了夢囈狀態,自然而然吐出來的是自己藏在最深處的母語,阿龍自然聽得懂:“白袍降頭師協會為了追殺他,十幾年裡也摺進去不少人手,其實也不太願意再繼續追查下去了,他現在說的應該是被他殺死的那些比較出名的降頭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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