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然敢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普通民眾?“趙興昀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時纓,不知是氣的還是心虛,“你們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難道別人只是心中有過惡念你們就能管?我就不信,有人會一絲一毫的私心和惡念都不起,難道這就能說明我害人了嗎?”

時纓面上掛著懶倦笑意,看起來多少帶著幾分欠揍:“你不用替我們操心,如果別人只是有惡念卻沒付諸行動,那我們自然是管不著,但是你這種有惡念也付諸行動還造成了後果的,就沒必要拿這些說事了吧?另外,記憶回溯形成的影像證據本來就是特殊條例規定的幾種證據形式之一,也就是說,我們對你採取措施,是完全合理合法的,沒有任何問題,提取的影象是可以直接使用的,不管你再怎麼否認,都無法否認影像證據的真實性。”

趙興昀面色慘白得好像一尊灰白色的石像。

時纓也沒管他,自顧自地拿香爐找打火機點香,趙興昀拿不定主意,一時又覺得她只是虛張聲勢,畢竟他們搜魂女鬼的過程他作為一個凡人根本看不見,也不知道搜魂術有多強的作用;一時又覺得他們連女鬼都抓起來了,必定十分厲害,又害怕起來,還沒等他糾結完,甜夢香已經燃起,張行拉著時纓潛入了趙興昀的記憶裡。

和先前搜魂幾個死者時,只回溯到他們的死前記憶不同,趙興昀的記憶反而是從很久以前開始。

他小時候並不知道他跟高家有什麼關係,這是自然的,他曾祖母的母親是高家的外嫁女兒,且孃家也早早就離開了高家村,而在高家村以外的世界,高家並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他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城市小孩,正常地讀書、社交、工作。

唯一有些與眾不同的或許是他對靈異故事有著異乎常人的興趣和關注,從小他就喜歡在網上搜尋各種恐怖故事,哪怕被嚇得不行,也要看。

因此在他做夢夢到冥婚、祠堂這些常人會覺得不祥的內容時,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自己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而是興奮。

他平平無奇的人生裡,終於有了這種“中大獎”一樣的事情。

這個夢並不是如他所說,只是邀請朋友來密室體驗的前一晚才做的,而是比他說的要早得多,而且也更加多次。

進入到趙興昀夢裡的時纓看著他為了再做個夢,恨不能把繡花鞋當枕頭枕著,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但是這土法子確實很靈,他做了好幾次夢,足夠他把整個故事搞得一清二楚,他又暗戳戳向自己母親和外婆打聽高家村的事,發揮自己大學時搞社團在戲劇社的餘熱,自己編了個劇本。

在他的劇本里,還是那個以害女性、吃亡人紅利的高家村作為故事的主要發生地,只是在這個劇本里,沒有毀掉一切桎梏殺死高家人的常妙容,高家村雖然按照正常規律衰落,卻也吃夠了紅利,且暗暗謀劃著下一次。

他的心裡沒有對這些女性的同情,也沒有對陳規陋俗的批判,只想把“冥婚”當做故事的一個噱頭,透過暴力、靈異、獵奇來吸引他人。

除此之外,他更有一重別的想法。

家裡人語焉不詳,是了,即便是追溯到他那位高家外嫁女兒的先祖身上,也不是當年之事的親歷者,而只是一個因為當時的規定而從女鬼手下躲過一劫且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小輩女孩兒。而她透過出嫁逃離了高家村後,更是幾乎諱莫如深,只有在給孩子講故事時,把它編成故事順口講過,也是刪減了許多內容的。

但是透過做夢,趙興昀卻清晰地知道了常妙容的過往故事,也知道如今她會入自己的夢,多少對自己是有些危險的,但他卻不打算如自己的先祖一樣遠遠地躲避起來,而是打算化危機為機會。

如果直接表明自己是高家某一個外嫁女的直系後人,恐怕女鬼甦醒了還是要報復,但如果在剛剛甦醒還不知世事變換的時候,乍一眼看到別人作孽,而且是在一個和她死亡場景很相似的祠堂裡,幾個男子針對弱小的女子痛下毒手,一定會觸動女鬼的心腸,讓她因義憤而出手。

嚐到了新鮮的活人血肉滋味,女鬼還能安然做一個沉睡的女鬼,不再為禍人間嗎?

這很危險,趙興昀自己也知道,如果女鬼真的兇性太大,殺紅了眼,他也有可能摺進去,但他又覺得自己未必會死,如果女鬼但凡有一絲理智,願意協商,自己可以為她提供其他新鮮的生人,只要她答應,不對自己出手,而且保佑自己的鬼屋能招來客源。

他的想象很美好,無外乎他辦著鬼屋客如雲來,財源滾滾進了腰包,而女鬼為他的鬼屋增添更加真實的恐怖氣氛,作為回報,雖然他不讓女鬼在自己的鬼屋裡對人出手,但可以讓她打個標記,過一段時日,等到人死了都不會調查到鬼屋頭上的時候,再去取人性命。

不得不說他確實膽大,但他對修行界一無所知,不要說搜魂這種術法,就連國內是有修行界惡性案件的主管部門這件事他都不知道,他還以為只要報個警,看著自己明明白白的在外頭,而其他人死在屋裡,就算他看起來嫌疑再大,也不會有什麼證據,最後只能無罪釋放他。

他緊鑼密鼓地編寫劇本,佈置鬼屋,並對幾個身邊瞭解一些的男生示意“我可以幫你辦了她哦”,終於招來了這7個人的試玩,結果計劃還沒來得及實行就徹底中道崩殂,七人死了五個,他自己也被這大膽又愚蠢的計劃送了進去。

時纓看得心頭火起,這個人對生命毫無尊重,竟然只是為了牟利,就不惜葬送他人的性命,還以為可以和女鬼簽訂契約,這不就是說,在他眼裡,他人性命也只是他可以取用拿來牟利的資源嗎?

張行小聲啐道:“混賬東西!下賤坯子!作死的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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