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盈海市局的刑警身經百戰,見過無數因各種原因而變得可怖的屍體和現場,但那些至少可以用科學去解釋。

看著眼前的一切,就連程峰都覺得背後生寒,他突然意識到之前的自己已經落入了幕後之人的圈套之中,被人牽著鼻子走。

先入為主的認定唯一在現場的時纓是兇手,這就是那個幕後之人想要的效果,從影片裡也能看到,他想要的是讓時纓殺死紀卓成,而不是相反。

“只是蠱蟲罷了。”陸見微語氣平淡,無波無瀾。

“陸隊已經處理過了,你們不用擔心,不會發生什麼屍變的。”

胡緋永遠是那個及時出來翻譯的人,同時她又拿出另一份資料,攤開遞給程峰。

“這是?”程峰接過來匆匆翻閱幾下,眼睛就直了,“紀卓成網上買兇的記錄?”

“這個,加上影片,應該可以證明時纓是清白的了吧?”

“最開始是紀卓成交往過程中劈腿,被時纓發現後,因擔心會被時纓利用家族關係報復,決定先下手除掉對方,在網上買兇殺人。”

“但他沒想到,他只是螳螂捕的那隻蟬,連螳螂都沒當上。”

“實際上,幕後之人早就盯上了他,接下他的訂單,正是為了利用他,給時纓蒙上不白之冤。”

“心懷不軌想要殺人,卻還是被人利用,最後為人所殺。”

胡緋語氣慢悠悠的,替他們梳理了整個案情的經過,她很會做人,常年是未語先笑的溫和模樣,但這段話說出來,卻顯得格外嚴肅鄭重。

幾個刑警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

“你們是怎麼追查到買兇記錄的?”終究有個刑警忍不住好奇,還是問了。

“我們當時調了微信、qq的聊天記錄,但是都沒有體現出他有這方面的傾向,難道是有這樣的論壇或者網站嗎?”

如果真有這樣的論壇,那可不是小事,上面說不定會發現更多已發生或者將要發生的案子。

娃娃臉“嗤”的一聲笑了:“是淘寶網店。”

看著幾個刑警的表情,他補充道:“我們本來就在追查那個網店,他們在其他城市已經犯案數起,我們查到紀卓成買兇,就打算趕來盈海。”

他沒有再繼續說,後面當然因為別的變故,他們不得不耽擱了行程,沒能及時阻止這個案子的發生。只是這些不是該說給盈海市局的人聽的。

刑警們也知道,他們的任務大多數都是保密的,自然沒有去追問。

“到了這個程度,這個案子不可能留在盈海解決,肯定要併案。家屬和學校這些後續事宜,還要麻煩你們費心處理。”

是啊,就算是紀卓成先起了歹意,終究他為此丟了一條命,家屬那邊怎麼交代,學校那邊怎麼解釋,這些令人頭痛的問題不可能由特案局的人留下來處理,自然還是要依靠當地警方。

幾個刑警都嘆了口氣,面對生命無常,哪怕那人是咎由自取,也難免感嘆,想到後續會帶來的更多麻煩,就更是讓人心累了。

但這畢竟是他們的工作,再難的事情也還是要打起精神去面對,才對得起這身警服,對得起肩上扛的責任。

幾個刑警起身告辭,走在最後面的程峰迴過頭。

面對特案局眾人的目光,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猶豫著開口。

“時纓應該是要和你們走吧。”

也不需要回答,程峰自顧自地繼續說。

“估計我和她不會再碰面了,但我確實欠人家姑娘一個道歉。我對她做了有罪推定,幾班倒地審問她,是我的錯。”程峰面上愧色更深,“如果你們願意幫忙的話,請告訴她,我老程對她很抱歉。”

說完,他向特案局眾人微微躬了下身子,而後轉身離去。

次日清晨,時纓便被放出了警局,回校簡單收拾了下東西。

因著畢業在即,答辯也已經結束了,寢室有兩個都已經走了,只有一個碩博連讀的室友人還在寢室,看見她回來,眼神有點躲避。

時纓很能理解,紀卓成就死在學校周邊的小旅館,警戒線拉了幾十米,學校這邊只怕早已傳遍了。自己作為唯一在現場的人,又被帶進了警局幾天沒有訊息,熟悉的同學只怕都以為是她一時報復心上頭,殺了渣男吧。

“我被排除了嫌疑,你不用害怕。”

看著室友將信將疑的神色,時纓也無意過多解釋。她原本也在收拾東西寄回老家鷺江了,寢室裡剩的也不多,最後只收拾了日用品隨身帶著,其餘的都拜託室友拉去學校的跳蚤市場處理了。

當天下午她便來到特案局眾人下榻處匯合,在跟他們去首都之前,有一些事還是要當面問清的。

比如她真的很在意的——她為什麼突然就成了他們的人?

聽他們話裡的意思,這還是她家裡同意的,這就更奇怪了。

特案局外出辦案,經常需要當地警方配合,一般為了方便會住在警局宿舍或者招待所,這次也不例外,盈海市局的招待所還是新裝修過的,條件很好,房間又大又幹淨。

房間大概是娃娃臉和銀耳環的,因為這倆人穿著背心大褲衩盤腿坐在床上打遊戲打得熱火朝天,而其他人多少穿的還正經一些。

時纓有些恍惚。

大概這幾個人的“大師”感太明顯,她看著穿老頭背心大褲衩打著遊戲的兩人,只覺得違和感快要漫出來了。

團隊裡唯一的女性大概是官方發言擔當,看見她進來笑著打了招呼,又看她震驚的目光落在娃娃臉和銀耳環身上,輕咳一聲笑道:“那個,勞逸結合嘛。”

說完也不再管那兩人,率先介紹起來:“我是胡緋,紅色的緋。”

又一指謎語人:“這是我們隊長,陸見微,取的見微知著的意思。”

光頭猛漢雙掌合十,微微頷首道:“貧僧緣覺。”

時纓順口問了句:“大師是來自少林嗎?”

緣覺搖頭:“倒是在少林練過幾年功夫,但真正剃度受戒卻不是在少林。”

打完遊戲的銀耳環羞澀一笑,完全不是剛剛打遊戲滿口網路用語的模樣,顯得有些靦腆,漢語聽起來也有些生疏彆扭:“我是龍久報亥,名字不好讀,你喊我阿龍就行了。”說完又捅咕了下身邊的娃娃臉。

娃娃臉滿臉的不情願,敷衍地朝她一拱手:“敖衝。”

胡緋出來打圓場:“別理他,遊戲輸了鬧脾氣呢。阿龍是苗疆人,善於用蠱和解蠱,敖衝嘛……”看那少年雖然低頭,眼珠子卻往自己這邊轉兩轉,顯然是有些在意自己會怎麼介紹他,壞心起了,故意道,“你就當他是個吉祥物就行。”

“你!”敖衝氣結,臉色更臭了,轉向時纓,板著臉道:“聽她信口胡說,我是龍族,自不屑與她一個小小狐狸計較,但你要知道尊敬,懂嗎?”

?????

時纓固然已經知道這幾個人非常之不唯物,但此刻還是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龍族?”她眼睛瞪得溜圓,看看敖衝,又轉向胡緋,“狐狸?”時纓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我一定是今天起猛了,怎麼會……建國之後不是不讓成精嗎?”

敖衝用比她還奇怪的目光看回去:“你覺得我們奇怪?”

“你自己都是個半獸人,你居然覺得我們奇怪?”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個上將:重生在末世

我的手去哪了

詩孤本記

湘江居隱

這和小說寫的不一樣啊

晴天就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