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大師厲聲道:“你受了誰的指使?”

百曉生忽然說:“指使他的人,我倒可猜同一二。”

心湖大師看著他,“先生指教。”

百曉生看著不遠處:“就是他!”

大家不由自主,一齊隨他的目光望了過去,但卻什麼也沒有瞧見,窗外竹草簌簌,風又漸漸大了。

回過頭來時,心湖的面色已變。

百曉生的手,已按在他背後,鐵指如,已扣住了他的四處大穴。

心樹面色也變了,駭然道:“指使他的人原來是你!”

百曉生一笑:“在下只不過想借貴寺的藏經一閱而已,誰知道各位竟如此小氣!”

心湖長嘆:“我與你數十年相交,不想你竟如此待我?”

百曉生也嘆了口氣:“我本來也不想如此對你的,怎奈單鶚定要拖我下水,我若不出手救他,他怎會放過我。”

心湖說:“只可惜誰也救不了他了!”

單鶚早已跳起,一手抄起了那部易筋經,獰笑道:“不錯,誰也救不了我,只有你才救得了我,現在我就要你送我們下山──你們若還要你們的掌門人活著,最好誰也莫要妄動!”

心樹雖然氣得全身發抖,但卻誰也不敢出手。

心湖說:“你們若以少林為重,就莫要管我!還不動手拿下這叛徒!”

百曉生笑道:“你無論怎麼說,他們也不會拿你的性命來開玩笑的,少林派掌門人的一條命比別人一千條命還要值錢得多。”

多字出口,他臉上的笑容也凍結住了!

刀光一閃!

小李飛刀已出手!

刀已飛入他的咽喉!

沒有人看到小李飛刀是如何出手的!

百曉生一直以心湖大師為盾牌,他的咽喉就在心湖的咽喉,他的咽喉僅僅露出了一小半。

他的咽喉隨時可避在心湖的咽喉之後。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出手。

但刀光一閃,比閃電更快的一閃,小李的飛刀已在他咽喉!

心樹、心燭、心燈,立刻過去護住了心湖。

百曉生的雙眼怒凸,瞪著李尋歡,臉上的肌肉一根根抽動,充滿了驚懼、懷疑和不信。

他似乎死也不相信李尋歡的飛刀會刺入他的咽喉。

他的嘴唇還在動,喉嚨裡“格格”作響,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看他的嘴唇在動,已可看出他想說什麼。

“我錯了──我錯了──”

不錯,百曉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只有一件事弄錯了。

小李飛刀比他想象中還要快得多!

百曉生倒了下去。

李尋歡嘆了口氣,“百曉生作兵器譜,品評天下兵器,可稱武林智者,誰知到頭來還是難免死在自己所品評的兵器之下。”

心湖財次合什為禮,滿臉愧色,“老僧也錯了。”

他面上忽又變色,失聲說:“那叛徒呢?”

單鶚竟趁著方才那一瞬息的混亂逃了出去。

像單鶚這種人,是永遠不會錯過機會的,他不但反應快,身法也快,兩個起落,已掠出院子。

少林門下還不知道這件事,縱然看到他,也絕不會攔阻,何況這是首座大師的居座,少林弟子根本不敢隨意闖入。

他掠過那小亭時,阿飛正在掙扎著爬起來──百曉生和單鶚點穴的手法雖重,但也還是有失效的時候。

單鶚瞧見了他,目中立刻露出了兇光,他竟要將滿心的怨毒全發洩在阿飛身上,身形一折,嗖的掠過去。

阿飛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哪有力氣抵擋。

要殺這麼樣一個人,自然用不著費什麼功夫。

單鶚什麼話也沒有說,鐵拳已擊出,少林神拳名震天下,單鶚投入少林十餘年,功夫並沒有白練。

這一拳神充氣足,招重力猛,要取人性命就如探囊取物──單鶚早已算準殺了他之後再逃也來得及。

誰知就在這時,阿飛的手突然刺出。

他的的後發,卻先至!

單鶚只覺自己的咽喉驟然一陣冰涼,冰涼中帶著刺痛,呼吸也驟然停頓,就彷彿被一雙魔手扼住!

他面上的肌肉也扭曲起來,也充滿了恐懼和不信──這少年出手之愉,他早已知道的。

但少年卻又是用什麼刺入他咽喉的呢?

這答案他永遠也無法知道了。

單鶚也倒了下去。

阿飛倚著欄杆,正在喘息。

心湖他們趕來時,也覺得很驚訝,因為誰也想不到這少年在如此衰弱中,仍可置單鶚於死地!

一根冰柱,劍一般刺在單鶚的咽喉裡。

冰已開始融化。

這少年竟只用一根冰柱,就取了號稱少林七大高手之一心鑑的性命。

心湖望著他蒼白失血的臉,也不知該說什麼。

阿飛根本沒有瞧他們一眼,只是凝視著李尋歡,然後他臉上就漸漸露出一絲微笑!

李尋歡也正在微笑。

心湖的聲音很枯澀,合什:“兩位請到老僧──”

阿飛霍然扭過頭,打斷了他的話,“李尋歡是不是梅花盜?”

心湖垂首:“不是。”

阿飛問:“我是不是梅花盜?”

心湖嘆道:“檀越也不是。”

阿飛說:“既然不是,我們可以走了麼?”

心湖勉強一笑:“自然可以,只不過檀越──檀越行動還有些不便,不如先請到──”

阿飛又打斷了他的話,冷冷說:“這不用你費心,莫說我還可以走,就算爬,也要爬下山去。”

心燭、心燈的頭也垂了下去,數百年來,天下從無一人敢對少林掌門如此無禮,他們現在又何嘗不覺得悲憤填膺!

但現在他們卻只有忍耐!

阿飛已拉起李尋歡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一走入寒風中,他的胸膛立刻又挺起──這少年的身子就像是鐵打的,無論多大的折磨都無法令他彎下腰去!

李尋歡回首一笑道:“今日就此別過,他日或當再見,大師請恕我等無禮。”

心樹道:“我送你們一程。”

蕭央看著他微笑道:“送卻不送,不送即送,大師何必著相?”

心樹也笑道:“既然送鄧不送,送又何妨,檀越又何必著相?”

蕭央和李尋歡他們卻已經走遠了。

直到他們身形去遠,心湖才長長嘆了口氣,他雖然並沒有說什麼,但這不說,卻比說更要難受。

李尋歡不喜歡走路,尤其不喜歡在冰天雪地中走路,但現在卻非走不可,寒風如刀,四下哪有車馬?

阿飛卻走慣了,走路在別人是勞動,在他卻是種休息,每走一段路,他精力就似乎恢復了一分。

他他們已將自己的遭遇全都說了出來,現在李尋歡正在沉思,他眺望著遠方,“不知道上官金虹接下來會幹什麼。”

阿飛一怔,“上官金虹?”

李尋歡嘆了口氣,“他遲早會來找我。”

蕭央說道:“不如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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