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藏匿的心遊劍陣一登場,直接強勢鎮殺了大護法白藏主。煌煌劍陣之威,猶如天雷轟擊在顧清等人心頭。

這是顧清第二次見識林修驅使劍陣,第一次是在清源城中,施展的物件乃是妖主化身,這一次所展現的威能似乎更強了。

只是白藏主死得相當古怪!

沒人會不閃不避正面抗衡這金丹一擊,就算白藏主的肉身傷勢恢復不少,無限接近金丹也不能。

這正是顧清的疑慮,也是其他人震撼之餘的產生念頭。

這些驚疑全都化作一抹忌憚,幾人內心下意識又對如此強大的林修產生一種敬畏。

殊不知,林修神識此刻枯竭,精神海內掀起驚濤駭浪,那道裂縫又擴張了幾分,帶給林修的是透徹靈魂的痛苦。

林修在經歷過這種痛苦之後,居然有些適應下來,表面淡漠如常,深邃的眸子中藏匿劍芒一般的光彩。

這種光芒頓時照在手掌之上,一團神識被林修抓在牢牢抓住,神識團中浮現一張猙獰可怖的臉在無聲嘶吼,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

林修淡漠一視,從地魔子的納戒中取出一個魂幡,白藏主的神識團一下子就被林修塞入魂幡,丟入指間納戒中。

等處理完白藏主的神識,林修這才將目光掃向百宗那幾人。

迎上林修的目光,幾位偽丹強者有些誠惶誠恐,眼中沒有絲毫的輕視,不敢將這位當成真的築基一火修士對待。

方才的劍陣中有許多靈兵,更有不少法兵,足矣證明眼前之人雄厚底蘊,這樣的資源底蘊完全能夠生生堆出一位金丹強者。

納悶的是,此人卻貨真價實只是築基一火修為。

築基之後,精、氣、神三者皆是化為命竅,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法竅。

待修為臻至高深,這三者會變得無比純粹,呈現在肉身上就是返老還童。

換個比喻就是,修行界築基修士的生命漫長,不比凡俗人匆匆百年壽命,所謂的生老病死,無外乎以上三者的消散。

白藏主的危機解除,幾人無疑是放輕鬆了一些,他們有人已經在懷疑林修是不是某個老修在裝嫩。

因為透過催動劍陣就知道,眼前之人的神識強度,只怕已經突破築基關隘了。

幾位偽丹強者,最先說話的人是蠻南子!

“林道友,我們又見面了!”

林修只見幾人中苦笑的蠻南子,見之眉頭微微一皺,然後緩緩舒展開,張口說道:“我記得你!”

“林道友風采依舊,蠻南子有一事相求!”

眾人只聽撲通一聲,只見這位新晉的小宗天驕蠻南子,直接不給林修任何反應的機會,雙膝跪在林修面前。

林修不用想都知道蠻南子所求何事,蠻南子所在的望山宗不過區區四流宗門,完全無法承受他的怒火。

蠻南子所求,不過他的寬恕原諒罷了!只不過林修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一直沉默不語。

當日望山宗那位偽丹宗主曾對他下殺手,蠻南子此刻想要他的原諒,讓自己不去復仇。

林修藏有怒氣,這事,豈會那麼容易清算!

而且,蠻南子在其他人眼中是拋棄尊嚴的弱勢一方,是在用另外一種形式威脅自己麼?

林修從來不介意用惡意去揣測他人,修行界的水太深,眼見未必為實!

“道友這一跪,想置林某於何處境地?”林修依照自己的想法,當即就出聲質問蠻南子。

蠻南子也是有骨氣之人,居人下久跪,其實並非他本意,為了生養他的宗門,蠻南子幾乎是放下了一切。

“林道友你也知道,我不過是想替宗門向你贖罪罷了!”

“我攜望山宗的誠意而來,請林道友收下這枚納戒,裡面還有一物是昔年開陽劍尊贈與我宗先祖,現在也算物歸原主了!”

蠻南子姿態放得極低,並一直跪著,惹得處境尷尬的林修念頭搖擺,旋即,林修回過頭,直望向長跪的蠻南子。

“哼!你宗倒是好算計!”

“不,我林修絕不接受這種誠意!他日我必定讓那老傢伙付出代價!”

林修遵循內心的聲音,修行界生死仇怨,豈用一堆資源就能化解的,這人腦子修傻了吧!

林修不似少年心性,他看得極其通透,望山宗的妥協並不能打動他。

安東兒所謂的誠意,對林修無異於一種羞辱和逼迫。

安東兒聞言,臉上露出更苦澀的笑意,開口喃喃自語:“宗主說得果然不錯,不愧是開陽劍尊選中的傳人,我真是自取其辱啊!”

又朗聲道:“我已經成為望山宗少宗,攜宗主法旨此來,整個望山宗願成為林道友卒子,供你驅使肝腦塗地。”

“我安東兒,願終身為奴!”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從安東兒牙縫裡強擠出來的,身為偽丹境強者他有著驕傲,現在此舉無疑是放棄了未來一片光明的前途。

林修聽聞安東兒的話,頓感複雜動容,望山宗如何會對他忌憚至此?

安東兒的一番話,已經讓顧清等人看傻眼了。

顧清是知曉林修和望山宗恩怨的,之前聯合百宗其他人,他就對安東兒一直沒什麼好臉色。

可並不代表,他就自大地忽視安東兒的優秀天資,更對後者這個自斷前程的舉動,產生無比複雜的心緒。

望山宗一共就兩位偽丹強者,其一是望山宗主,其二就是這位安東兒。

望山宗的決心,讓旁人都詫異和動容!

那麼林修,你會怎麼做呢?

其餘幾人都是面面相覷,安東兒的舉動,一再撩撥他們戰鬥之後剛剛舒緩的神經,這時也是同顧清一樣望去林修。

覺察到其他人看來,林修有點不自在,但他強迫著自己適應下來。

方才暗中運轉養識訣,還吞下了養魂的丹藥,現在林修狀態比剛才恢復了許多。

“空口無憑!”林修咄咄逼人道。

“我願以神魂立誓!”

“你望山宗又當如何立誓?”林修依舊寸步不讓。

安東兒幾乎快咬碎了一口白牙,對林修所說卻也無可奈何。

“林修你欺人太甚!你若不信我宗誠意,我安東兒也不是惜命之人,大不了現在就和你先拼了!”

林修的刻意刁難,頓時就激起了安東兒的戰意,幾乎忘卻臨行時宗主對他的囑咐。

忽然,林修對著安東兒笑了笑!

“你望山宗倒是有點意思,不過我要和你宗宗主……親自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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