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妄想的東西,就不該惦記,更何況是他守護了15年的人。

黎子深,你不配!

冷凌霄心裡如此想著,目光便掃向了不遠處,那裡有兩個形跡可疑的物業人員在修剪樓間花草。

他知道,那定是黎子深的人。

剛剛唐小綰沒來之前,那附近只有一個人,現在他和唐小綰一起出門,便又多了一個。

“哇,花花,這車好棒哦!”

“送你了。”冷凌霄坐進車裡,笑著看向唐小綰。

車是早晨才送過來的,大氣,豪邁,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式,全是按照唐小綰以往喜好選的。

“好意心領了,不需要!”

“糖糖,我沒開玩笑,真的送你了,兩輛車……方便些。”

“再說我就下車。”

“行行行,知道了。”

回絕完冷凌霄,唐小綰使勁兒地打了個響指,程石立馬啟動車子,朝著小區大門而去。

這動作是她才跟王美娟學的,還不熟練,好在程石聽懂了。

……

半小時後,外科一診室。

他們來的這個家醫院,是距離金城大學最近的。

簡單說明來意後,主任醫師抬手指了指窗戶旁的藍色屏風:“把襯衣脫了,先看看傷口再說。”

冷凌霄起身,徑直走去。

屏風後面是一個診療區,有床,比較窄的那種。

儘管唐小綰有些羞澀,可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幫忙脫去西裝,解開領帶,誰讓程石沒跟進來呢。

此刻,他們好像戀人似的。

冷凌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靜靜享受著這份關懷和美好。

“糖糖,辛苦你了。”

唐小綰咬了咬下唇:“沒事。”

接下來就是灰襯衣了。

誰知剛剛解到第三個紐扣,唐小綰的小臉兒忽的就紅了,連著耳朵也是,就好像剛煮熟的大蝦。

慘了,臉好燙哦,肯定紅了。

受傷那天都沒覺得什麼,今天這是怎麼了?

臭花花,都是你害的!

唐小綰低著頭,趕緊解完襯衣上的剩餘紐扣,隨後走出屏風,笑眯眯地大喊一嗓子。

“大夫,可以了。”

話音剛落,醫生便走了過來。

在醫用鑷子的輔助下,紗布被緩緩去除,傷口裸露,停頓片刻,又被重新消毒,給與包紮。

“怎麼弄得,這麼深?”醫生洗了洗手,皺眉問道。

這個回答至關重要,畢竟是刀傷,而且身上還有另外一處觸目驚心的疤痕,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甚至是通知警察。

“削水果的時候,和他鬧著玩,不小心弄的,沒感染吧?”

唐小綰明亮的杏眼忽閃忽閃,醫生沒再追問,算是相信了。

旋即,醫生離開診療區,冷凌霄的衣服也被唐小綰一件件穿好,領帶仍舊打得一絲不苟。

只是這次,唐小綰沒再臉紅,唯有擔心,連手都有些顫抖。

冷凌霄看在眼裡,暖在心裡。

“縫針後紗布一直沒換?”

醫生一邊敲擊鍵盤,一邊詢問,剛剛傷口的檢查情況正在被一一錄入系統。

“大夫,怎麼了,是不是感染了?”唐小綰的心猛得一揪。

這一刀是因她而起,只要冷凌霄的傷一天不好,她自然就會愧疚一天,擔心一天。

“嗯,還有些滲血,近期注意別做劇烈運動,注意情緒波動不要太大,這樣不利於傷口癒合,勤觀察,每三天來更換一次紗布。”

唐小綰皺眉:“滲……血?”

剛剛醫生檢查時,她沒敢看,就像那天王美娟給冷凌霄縫針時一樣,咬著下唇,側過身去,同時還在心裡默默地祈禱。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冷凌霄連忙看向唐小綰,笑著安撫道:“沒事,一點都不疼。”

“大夫,還需要注意些什麼?是不是得輸液,消消炎什麼的,用不用住院?”唐小綰焦灼地看向醫生,汗珠頃刻間便在鼻尖上冒出。

“先輸三天液,觀察觀察。”

“不用輸液,吃藥就行。”冷凌霄打斷道。

他不想輸液,認為沒必要。

再說,金山別墅那邊是有家庭醫生的,倘若真出現傷口感染的情況,完全可以自行解決。

今天突然提出來醫院,無非是吃了玫瑰花的醋,那可是明目張膽的示愛,他不能坐以待斃。

黎子深的囂張氣焰,必須滅一滅,否則還真以為自己隻手遮天。

“不想輸液?”醫生的手從滑鼠上移開,隨即看向冷凌霄,停頓幾秒後又看向了唐小綰。

“不輸液怎麼行?花花,這種事可不能逞強,既然到了醫院,怎麼治療得聽大夫的。”

“大夫,可以嗎?”冷凌霄嘴角微勾,再一次強調了自己的想法。

下巴微抬,語氣斬釘截鐵。

醫生先是皺眉,隨即點頭:“不輸液也可以,那就先開點藥吃幾天吧,拆線前切記不能洗澡,擦擦還是可以的,避開傷口,如果有發燒現象,儘快來醫院就診。”

“好,謝謝您。”

見醫生都鬆口了,唐小綰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暗自感嘆,冷凌霄不該為了面子而逞強。

……

回到金緣,已是下午五點。

唐小綰親自煲了鴿子湯,下了面,還煎了兩個荷包蛋。

鴿子湯利於傷口癒合,她是聽魚婆婆說的,怕自己做不好,還特意虛心請教了一番,老老實實地守在廚房,一直等到燙煲好。

病號飯令冷凌霄喜不自勝,雖然無法向黎子深炫耀,可得意的表情也是寫滿他那英俊的臉龐。

“這湯,好香,明天還有嗎?”

“不知道,那就要看本小姐心情了,真的很好喝嗎?”

“是啊,你沒偷偷嚐嚐?”

“當然沒有了,兩隻鴿子就那麼一丟丟湯,哇,我好心給你煲湯,你居然還懷疑我偷喝?”

“沒有沒有,開個玩笑!”

兩人聊著聊著,話匣子就開啟了,不知不覺就聊到彩排,聊到扔手機,以及接到電子音電話的事。

這一次,冷凌霄沒有迴避,也沒有答非所問,如實相告。

“你說什麼?易曉丹是被蘇洛依的爸爸推下金緣大橋的,天吶,怎麼會這樣?我第一次聽黎子深說的時候,心裡好難過,特別難受,就像……我以為是出了什麼意外,沒想會是這樣。”

“千真萬確,判了25年。”

“電子音為什麼要報復黎家,不應該啊?又不是黎子深他老爸推的,他老爸還以易曉丹亡妻名義,為金大捐款十年,說不通啊,電子音和易曉丹又是什麼關係?”

“聽起來,確實說不通。”

“花花,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沒有告訴我?”

冷凌霄搖搖頭:“不是,還在查,你知不知道黎子深的母親,就是袁敏,她是藍城人?”

“上次去別苑的時候,沒聽她說起過藍城,不過,記不清了。”

“蘇洛依家也是藍城的。”

冷凌霄的話剛落下,唐小綰忽的捂住自己嘴巴,明亮的杏眼淚光閃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不是意外,藍城的!”

“糖糖,怎麼了,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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