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養鴨鴨，吃螞蚱
大壯帶他們來到自家地裡，一眼望不到頭的稻穗倒了一片。
花彌正撿起那些稻穗檢視，全都沒有長糧食，就像野生的，像缺水又像缺養分，乾癟癟的，說不出的感覺。
阿玥拉了拉大壯，“黑大叔，你那隻黑螞蚱你在哪撿到的？我想看看。”
大壯帶她過去，在一處田埂上抓到的。
小煤球跳到田埂上，細細聞了聞，並沒有那種氣味了。
“小丫頭，你問他螞蚱出現的情況，說得越詳細越好，看到的是不是都是黑色的嗎？”
阿玥內心疑惑，不知道問這個幹嘛，她複述小煤球的話問大壯。
大壯回憶了會兒，告訴她，螞蚱都是突然成群出現的，村裡三年來沒多少人見過，有人說是綠色的，也有人說看到過黑色的，眾說紛紜，他看到的大部分是綠色，然後撿到這隻黑色的。
小煤球聽著黑眉緊皺，這也沒個準話，人類真是靠不住，連個螞蚱顏色都說不清楚。
它這樣也無法判斷是不是異世界的汙穢侵入，按邏輯是不可能來到這個古世界的。
花彌正走過來，聽到阿玥和大壯的對話，好奇問道：“小玥，你問他這個做什麼？”
阿玥緊張擺擺小手：“沒什麼，我就是好奇怎麼有黑色的蚱蚱。”
花彌正還以為閨女有什麼發現，隨口解釋：“雖然螞蚱大部分都是綠色，但也可能出現黑色種類，這並不奇怪。”
阿玥似懂非懂點點頭。
小煤球跳到阿玥肩膀，剛剛嚴肅的神情已經恢復平日的懶散，他剛剛擴大範圍探查了，確定是自己太敏感。
“小丫頭，看在你幫本座問了剛剛的事，便幫你們出個主意。牧鴨治蝗，蝻未飛時，鴨能食之，鴨屎能當料，鴨肉能食，三全其美。”
“你沒事了？”阿玥一臉狐疑看著它。
“本座能有什麼事。”小煤球傲嬌道。
阿玥撇撇嘴，也不知剛剛是誰急得聲音都嘶吼了，懶得戳穿它，免得它急得變鬥雞眼。
“你說的養鴨鴨辦法確定可以嗎？”
“愛信不信。”
小煤球屁股一撅，鑽回空間，剛剛的事害它思考過度，得好好補一覺。
花彌正回過身，聽到閨女自言自語，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小玥，回去啦。”
阿玥回過神，還是信小煤球，跟阿爹說道：“帥爹爹，養鴨鴨！”
“嗯？阿爹答應給你買只鴨子養，走了，回去啦。”花彌正以為閨女想養鴨子。
“不是我養鴨鴨～。”阿玥拉著阿爹，指著這片田野，“是在這裡養鴨鴨，吃蚱蚱。”
花彌正愣住，理解了會兒，旋即恍然大悟，一拍腦門。
這麼好的辦法他竟然沒想到，鴨子喜食螞蚱，如能在田野牧養數萬只，日可消蟲卵數十萬。
若是農戶個人，這個辦法肯定沒法實現，耗資巨大，還難圈養，但眼下有五萬兩賑災銀，完全足夠。
只是女兒怎會知這種巧妙之法，若非她提醒，自己完全沒有這麼大膽的想法。
阿玥見阿爹沒說話，弱弱問道：“帥爹爹，這不行嗎？”
“當然行，這是非常好的辦法，多虧了你告訴阿爹。”花彌正忍不住抱起她，“你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阿玥很開心能幫上爹爹，不過不能讓爹爹知道小煤球，就扯了個謊，說是自己在苟家看過鴨鴨吃蚱蚱。
花彌正當然相信，這種事沒興趣探究，重點是他聰明的閨女想出來的。
大壯聽得一頭霧水，現在不是在說產糧食的事嗎？怎麼說到養鴨鴨了？
花彌正沒多解釋，告訴他不日安排好就會過來解決天災蝗禍，大家可以放寬心準備來年春耕。
大壯麵色一喜，花丞相都這麼說了，肯定沒問題，跪下磕頭感謝花彌正和阿玥。
一行人漸漸走遠，隱蔽的田埂上飛來一隻黑色的大螞蚱，那對奇怪的眼珠緊緊盯著阿玥，發出吱吱聲。
直到看不見人影，大黑螞蚱才振翅飛走。
接下來幾日，阿玥都待在家裡，那日從窪田村回來，老爹被祖母說了，那麼冷的天帶她出門，凍壞了怎麼辦，阿孃也沒有幫阿爹，大家達成一致，暫時不給她出門。
相府諸事平順，妙夫人也上府了。
她到相府教女學的事在京安引起不小的討論，更多是對清貴之家也為權貴折腰的詆譭。
妙夫人對此並未在意，既然決定來相府，自然知道少不了被人非議。
相府族內女學只有四個姑娘要教，除了阿玥和花錦歡，還有花彌正兩個弟弟的女兒花枝枝花玉芝。
這日在相府舉行束脩之禮，除了相府常規的束脩之物，她們分別送妙夫人禮物。
花錦歡送妙夫人一支血玉釵，妙夫人看著昂貴的禮物，微微皺眉。若是放在平日肯定不收，但今日乃束脩之禮，不得不收下。
這昂貴血玉釵哪是小孩能拿出來的，顯然是秦氏準備的。
秦氏知道妙夫人是京安有名的才女，丈夫還是宮學教授，經常能接觸到皇室子弟。要是女兒能學得到妙夫人青睞，即便是庶女，也有很大的機會嫁入皇室。
這才下了血本送出自己都不捨得的血玉釵。
花枝枝和花玉芝送的東西雖然比不上花錦歡，但也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兩家母親抱著和秦氏一樣的想法。
花枝枝偷偷看了眼漂亮的血玉釵，眼睛放光，好想要。
妙夫人哪會看不出她們各家的心思，心中無奈，若阿玥小丫頭也送她更昂貴的禮物，她得重新審視來相府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阿玥看幾個姐姐都送那麼好看的禮物，手裡的小泥人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
大家看她沒有拿出禮物，花枝枝撇嘴諷刺道：“小玥妹，你不會沒準備給老師的禮物吧，也太不尊重老師了。”
花枝枝說完，院子陷入寂靜，氣氛有些尷尬，她扯了扯花錦歡，“歡歡妹你說是不是。”
花錦歡“嗯”了聲，沒有多說。
花玉芝替阿玥解釋道：“興許小玥妹妹只是忘了，談不上不尊重～。”
花枝枝瞪她一眼：“這可是束脩之禮，傳出去別人別人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忘了拿，只會覺得相府侮辱老師。”
“好了，老師並沒有覺得不尊重。”妙夫人打斷她們的爭吵。
阿玥聽她們的話，要是沒禮物對老師和家裡不好，糯糯喊道：“阿玥有準備禮物。”
她說著把自己捏的小泥人送給妙夫人，小臉微紅：“妙姨姨，這是我自己捏的，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