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玥打架
阿玥沒有理會她的話，小臉嚴肅。
打架她有經驗，以前在苟家時經常被苟茵茵夥同其他小孩欺負，知道先下手為強，抓著為首的打。
不等花錦歡動手，她先動手，用小腦袋當武器撞過去。
花錦歡反應不慢，兩隻手扣住阿玥的腦瓜，只是誤判阿玥的力氣，擋不住，小腹被撞，胃裡一陣翻騰。
阿玥用“鐵頭”往前推，花錦歡被推著往後，腳下沒注意絆了一下，整個人仰身後倒。
她跟著撲上去，趁勢一隻手抓著花錦歡的頭髮，另一隻手揮起小拳頭爆揍。
花錦歡想抓她的頭髮，可惜她沒有頭髮。
錯過了最佳防守，花錦歡的眼睛啪的捱了一拳，眼花繚亂，鼻子又捱了一拳，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這哭聲響徹相府，好似要把這天刺破。
秦氏聽到閨女的哭聲，第一時間趕到杏花院，看到閨女被壓在地上揍，憤怒衝過去，一把揪起阿玥。
“天殺的野丫頭，小小年紀竟然下手這麼狠，看把歡歡打成什麼樣！”
花錦歡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抽抽噎噎地哭著，看到親孃來了，又大哭起來：“嗚嗚……阿……姨娘……她打我！”
阿玥掙扎著，力氣比不過秦氏，抓起對方的手狠狠咬了口，秦氏痛得趕緊撒手。
“臭丫頭，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想怎麼撒野就怎麼撒野，今天就教教你規矩！”
秦氏伸手想要打她，停在半空的手被人抓住，一道清冷的聲音喝道：“秦氏，你想做什麼！”
尤氏臉色陰沉，緊緊抓著秦氏的手。
尤氏擅武，秦氏被單手抓著就動彈不得。
“主……主母。”秦氏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慌忙解釋道，“妾身就是嚇嚇她，玥姑娘的性子……。”
“我閨女性子如何何時需要姨娘來教誨，當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在了嗎！還是指桑罵槐，指責我的不是！”
秦氏臉色難看，不得不低頭：“妾身不敢。”
“吵吵鬧鬧的，怎麼都聚在杏花院！”
花彌正剛下朝回府就聽管家說杏花院有事，果然都聚在這。
尤氏鬆開秦氏的手，福身行禮：“老爺。”
秦氏跟著見禮：“老爺回來了。”
花彌正隨意點點頭，語氣不悅：“又生了什麼事！”
秦氏神色變換，微不可察推了推臉上還掛著眼淚的花錦歡。
花錦歡會意，哭著跑到花彌正跟前，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兮兮。
“嗚……嗚！阿爹，你再不回來，歡兒就見不到你了。”
“歡兒，你這……怎麼傷成這樣！”花彌正眉頭緊皺，“容嬤嬤，你怎麼照顧人的！”
容嬤嬤見相爺來了，趕緊鬆開春草夏花，她不敢置喙阿玥，回道：“請老爺恕罪，都是老奴照顧不善。”
花錦歡拉著花彌正的手，一臉委屈：“阿爹，不關嬤嬤的事，是妹妹打的。”
小玥打的？
花彌正一愣，看向阿玥。
阿玥低著頭，心中不安，爹爹會不會跟苟叔叔一樣什麼都不問就罰她到小黑屋。
她安靜待著，不吵不鬧，彷彿等著被審判。
尤氏也沒有說話，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低身幫阿玥檢查有沒有受傷。
花彌正四下看了眼，春草和夏花臉頰青紫，夏花的耳朵還在流血，阿玥跟前有個被踩扁的小泥人。
“錦歡！”花彌正臉色陰沉。
花錦歡面色一滯，爹爹喊她的名字就是生氣了，囁嚅應道：“阿爹。”
“你來妹妹的杏花院做什麼！”
“我……。”花錦歡本想說來找妹妹玩的，但是被花彌正嚴肅的目光看著不敢撒謊，直接撒潑喊道，“我來找她理論的。憑什麼她年紀最小能住獨立院子，我和四哥還跟姨娘擠在西祥樓。”
花彌正冷冷看向秦氏：“秦氏，你也是這麼想的？”
秦氏不知道這事，她也被這話嚇了一跳，急忙解釋：“老爺，妾身沒有這麼想！”
“最好是！”花彌正收回目光，繼續問花錦歡，“你們怎麼打起來的，誰先動的手！”
“她！阿爹，是阿玥用頭撞我，把我撞倒在地，然後拳打腳踢，恨不能打死我，眼裡根本沒我這個姐姐。”花錦歡指著阿玥，終於找到有利的話辯解。
阿玥沒有否認，一臉倔強，眼底卻噙著淚珠：“是我打的，她欺負人，把小夏都打出血了。”
花錦歡滿眼不服：“只是個低賤的丫鬟而已……。”
“住口！”花彌正怒喝一聲，“這都是誰教你的！”
花錦歡被呵斥，淚水在眼眶打轉，癟起嘴，阿爹以前從來沒這麼大聲說過她，委屈得又要哭了。
秦氏趁老爺還沒懲罰女兒，搶先一步，“老爺，閨女這次知道錯了。宥兒還沒束髮，哪需要什麼獨立院子，妾身一定好好教她。歡兒一身傷，能不能讓妾身先去幫她上藥。”
花彌正看花錦歡鼻青臉腫眼淚汪汪，終究是個孩子，沉聲道：“下去吧，讓世兒幫她看看，上完藥回屋好好反省！再有下次，一併懲罰。”
“是老爺！”
秦氏拉著花錦歡離開。
花彌正臉色緩和下來，蹲下身安慰阿玥。
“小玥，沒被嚇到吧？”
阿玥一直佯裝堅強，終究是個孩子。現在被爹爹一問，心裡的委屈湧上心頭，小嘴一癟，珍珠大的眼淚往下掉。
“爹爹對不起，阿玥不是壞小孩，是姐姐先罵我的，她又打小夏，我才動手的。”
花彌正面色柔和，輕輕幫她擦著眼淚：“阿爹知道小玥最乖了，好啦，不哭了，阿爹帶了皇上賞賜給你的禮物回來。”
阿玥聽到禮物，抹了把鼻子，“我也有禮物給帥爹爹和阿孃。”
“哦？我們還有禮物？”花彌正十分意外。
阿玥“嗯”了聲，轉頭去草叢拿出兩個捏好的小泥人。
“這個是帥爹爹，這個是阿孃。”
花彌正和尤氏接過泥人，看著惟妙惟肖的兩個小塑像，非常驚喜。
“玥寶，這是你自己捏的嗎？”尤氏眼中充滿溫柔問道。
阿玥不好意思點點頭：“嗯，要是有茅房旁邊的黃泥能把阿孃捏得更好看。”
尤氏笑著眯起眼：“現在已經捏得很好看了，阿孃很喜歡。”
花彌正沒想到這孩子這麼有心，心頭微暖，也不枉他苦尋三年。
“帥爹爹喜歡嗎？”阿玥小心翼翼問道。
“阿爹也很喜歡，輪到阿爹給你禮物啦。”
他說著拿出皇上賞賜給阿玥的明月珠：“這可是皇上送的，你要放好了。”
阿玥知道皇上，就是這個國家最大的人，她捧在手上點點頭。
“謝謝帥爹爹，替阿玥謝謝皇上伯伯。”
花彌正愣住，旋即撫著鬍鬚哈哈大笑，小丫頭真聰明，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