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鴨煤球的食物鏈
阿玥沒哭，小臉慍怒，明明是她們欺負胖鴨，現在還想打死鴨鴨。
“胖鴨沒錯！不許殺鴨鴨！”
“一定是老惡婆欺負胖鴨，它才咬的。”
“老惡婆活該！”
阿玥軟糯糯的聲音帶著憤怒在院子迴盪，她明明氣鼓鼓，說出來的話沒什麼殺傷力，還很可愛。
秦氏擠出眼淚，低聲抽泣：“老爺，你聽聽這是什麼話，容嬤嬤都快被咬死了，大小姐竟然說出這麼惡毒的話。若不加以懲罰，日後還得了。”
容嬤嬤為了配合秦氏的話，又哀嚎兩聲。
花彌正瞥了眼，不鹹不淡說道：“聲音這麼洪亮，離死還遠得很。”
秦氏愣住，不知道老爺這話的意味，不敢隨意搭話。
“小玥，你先鬆開胖鴨。”
阿玥小臉抗拒，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氣鼓鼓：“才不要，爹爹要殺鴨鴨！”
“放心，胖鴨沒錯的話，爹爹不會殺它。”花彌正哄著她，“你看它的腳都流血了，爹爹幫它看看。”
阿玥小臉警惕，但是胖鴨確實流血了，還扎著針，緩緩鬆手。
“帥爹爹不許騙人，不然以後都不理你了。”
花彌正點點頭，他已經猜出幾分事情原委，但還需要確認一下，免得那些人不承認。
“老爺當心，這畜生會咬你的。”
花彌正沒理會，上前檢視胖鴨。
胖鴨小眼睛警惕盯著他，受到驚嚇，渾身顫抖，隨時準備攻擊。
阿玥輕輕拍著它：“胖鴨別怕，爹爹不殺你。”
花彌正看到胖鴨腳下扎著粗銀針，顯然是容嬤嬤做的，再看到胖鴨腳下綁著繩子，繩子綁在柱子上，範圍不過半丈距離，事情便明瞭。
他起身走到容嬤嬤身前，臉色不善，沉聲問道：“容嬤嬤！這裡是杏花院，你為什麼會在這！”
容嬤嬤面色一怔，心虛別開眼，哀嚎聲都小了。
“老奴……老奴過來是……。”
花彌正怒喝一聲打斷她：“支支吾吾！你連自己過來做什麼都要想那麼久嗎！”
秦氏見勢不妙，忙上前：“老爺，嬤嬤流血過多，這才思維遲鈍。她肯定是路過這裡，這畜生無來由發狠傷人，將她拖進院子。”
“對對對，就是這樣。”容嬤嬤這時倒是反應挺快。
話音剛落，花彌正隨手拿起地上的細繩，一端綁著亭內的柱子，一端綁著胖鴨流血的腳。
容嬤嬤愣住，一直沒注意這根繩子，這是明擺著在相爺面前撒謊，可惜話已經說出去收不回來。
秦氏同樣愣住，這畜生竟然綁著腳的，再遠也走不出亭子，怎麼可能跑到外面院外咬人。
“好你個刁奴，竟敢當眾撒謊！看來你一把年紀是活夠了！”
花彌正怒叱一聲，容嬤嬤嚇得臉色慘白，顧不上屁股的疼痛，起身跪著求饒。
“老爺，老奴再也不敢了，求老爺夫人饒命呀。”
秦氏也跟著求情，“老爺，容嬤嬤肯定知道錯了，再說她已經被咬成重傷，以後妾身必定嚴加管教。”
“爹爹。您就放過嬤嬤吧，她也沒做什麼，那鴨子不是還好好的。”花錦歡也上前撒嬌相勸。
花彌正冷冷掃了她們一眼，不為所動。
“此等刁奴，見院子無人，欲殺胖鴨，如此惡毒，留在相府必是禍患，杖十，逐出相府，送回鄉下！”
容嬤嬤一震，歇斯底里喊道：“老爺，您不能這樣！老奴在相府伺候數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這樣對老奴！老奴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她已經年過半百，鄉下無田無產，垂垂老矣之身，回鄉就是等死。
秦氏想開口說情。
“誰敢再勸，就跟刁奴一同回鄉下養老！”
秦氏到嘴邊的話只得嚥了回去。
容嬤嬤嘶聲慘叫著，“二夫人救救老奴，二小姐救救老奴…… 。”
兩人低著頭不敢觸怒花彌正，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聽不見。
阿玥憤怒的小臉緩和下來，這老惡婆完全是咎由自取，她才不會可憐對方。
秦氏藉口送容嬤嬤離府，拉著花錦歡離開杏花院，免得被追究，容嬤嬤可是她的人。
阿玥幫胖鴨包紮好傷口，胖鴨的情緒也恢復平靜。
她脆生生說道：“謝謝帥爹爹幫胖鴨報仇。”
花彌正嚴肅的神情柔和幾分，“胖鴨沒事兒吧？”
“它沒事。”
尤氏一臉擔憂，還是很擔心胖鴨的攻擊性。
花彌正安慰她：“夫人放心吧，這畜生很有靈性，不會有事兒的，反而可以放心讓它守杏花院。”
尤氏也不好說什麼，微微頷首。
兩人待了會兒也離開了，花彌正還得趕進宮，皇上召見他。
阿玥帶著胖鴨回屋，玩累了，仰躺在床上睡著了，脖子的吊墜亮了一下，一團虛幻黑霧湧出來。
小煤球上次因為螞蚱的事思慮過度，休息幾日終於醒來。
“小丫頭，有沒有甜糕～。”
它見這丫頭仰躺著睡覺，覺得有趣，故意張大嘴吃她，沒注意到一雙豆豆小眼正盯著它，姿勢蓄勢待發。
在小煤球靠近阿玥的一瞬，胖鴨橫衝過來，咬住它的屁股。
哎喲～
小煤球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奇怪的大聲音。
實際因為聲音超出頻率，人類聽不見，但是胖鴨聽得見，是個活的，咬得更用力了。
小煤球回身，看到一隻肥胖紅頂鴨，氣得跳腳：“畜生！松嘴，不然本座一個屁崩死你！”
胖鴨死死咬住它，不讓它“吃”阿玥。
小煤球見嚇不住胖鴨，它沒有阿玥用不了轉盤，根本沒啥能力。
胖鴨咬了它屁股的黑霧咬出一個缺口，小煤球趁機脫離鴨口，在地上跑起來，胖鴨滿屋子追它。
“小丫頭，快醒醒，你家畜生要吃本座了！”
“本座沒了，你全家過幾年也得死光光。”
阿玥聽到全家死光光，立馬醒了，看到小煤球屁股缺了一塊，被胖鴨追得滿屋子跑。
“鴨鴨！它是小煤球，不要咬它。”
胖鴨立馬停了下來，回到阿玥身邊，小眼睛緊緊盯著小煤球。
小煤球舒口氣，堂堂空間惡魔差點葬身鴨口，凸白的小眼球轉了圈。
“小丫頭，這畜生不會再咬本座吧。”
“不會啦，你欺負我它就會咬你！”阿玥說道，看它那麼害怕，“小煤球你不是惡魔嗎？怎麼會被胖鴨追著跑，還被咬了一塊屁股？”
小煤球愣住，這小丫頭真是殺球誅心，跳到她肩膀。
“等本座控制了你的精神，這種偶然有靈智的肥鴨一個屁就能崩死它。”
胖鴨轉頭看過它，小煤球趕緊把缺了一塊的屁屁藏起來，死肥鴨，欺球太甚。
阿玥笑著，好像小煤球就是說大話，沒有很厲害。
她拿小煤球沒辦法，小煤球怕胖鴨，胖鴨聽她的話。
這麼算起來，阿玥是人鴨煤球食物鏈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