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妃神情緊張,急忙行禮打斷阿玥要說話。

“臣妾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安帝瞥了眼,看她衣衫凌亂,“亂糟糟的,起來吧。”

齊淑妃眼眶含淚,一臉委屈,先開口哭訴:“非臣妾要驚擾皇上聖駕,是六皇子帶著花家嫡女前來紫宸殿鬧事,臣妾能怎麼辦!”

“瑾兒,你一向守禮懂事,今日為何來紫宸殿折騰!”慶安帝神情不悅問道。

周沂瑾拱手回道:“回父皇,兒臣並未鬧事……。”

阿玥擔心壞伯伯懲罰六一哥哥,打斷他的話:“六一哥哥才沒有鬧事,是我讓他來的,為了救我才鬧起來的~。”

“朕當然知道是你,瑾兒以前從未如此魯莽放肆。”慶安帝看她小臉氣鼓鼓,語氣加重幾分,“你一個小丫頭跑來紫宸殿做什麼!”

“哼,我來阿平姐,她差點被打洗了,她洗了我三哥哥怎麼辦。”阿玥仰著臉,十分嚴肅說道。

“一個丫鬟而已,死便死了,這也值得你大鬧紫宸殿。”慶安帝皺起眉頭,顯然對此感到不耐,斥責道,“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連你三哥哥做了什麼事你都不清楚!”

周沂瑾知道父皇快發怒了,給小丫頭使眼色。

阿玥沒理會他的眼色,小聲嘀咕:“哼,別小看人,我見過苟叔和苟夫人偷偷這樣,知道怎麼回事。苟叔說男人都喜歡前面有肉屁股大的,三哥哥也不會喜歡前面沒肉肉的人,所以一定不是三哥哥做的。”

慶安帝王愣住,臉上的憤怒都沒了,一臉狐疑看著阿玥。

這小丫頭會不會懂的太多了點,花丞相是怎麼教育閨女的!

殿內陷入詭異的安靜,齊淑妃感覺受到極大的羞辱,讓一個毛都沒長的小丫頭說她沒肉,奇恥大辱。

這比覬覦她身子還令她蒙羞,難道皇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喜歡來紫宸殿的嗎?

周沂瑾愣愣看著阿玥,她說的什麼虎狼之詞,他年歲稍長她幾歲,對這些事都不懂,她竟大庭廣眾脫口而出。

慶安帝回過神,語氣緩和幾分,故作生氣道:“小小年紀不好好學女學,都學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阿玥嘟起嘴,我又沒說錯~。

她感受到皇上伯伯不生氣了,立馬說道:“皇上伯伯,能不能聽阿平姐說話,她差點被打洗了。”

慶安帝雖然皺了皺眉,但還是沒有拒絕,看向阿平。

這傷勢哪是自殺能造成的,分明是人為所傷。

“朕便給她說話的機會,想要說什麼便說吧!”

阿平一身傷,面露痛苦,忍著錐心刺骨之痛爬起來:“奴婢……有罪……欺君瞞上!”

齊淑妃面色慌張,這件事丫鬟不會真的不要命要說吧,不顧皇上在這,怒喝一聲:“阿平,你休要胡言!”

“淑妃,這宮女什麼都未說,你怎麼說是胡言!”慶安帝盯著齊淑妃。

齊淑妃眼眶一紅,擠出眼淚,委屈道:“回聖上,這宮女是臣妾紫宸殿的人,若她犯了欺君之罪,那臣妾自然也有過錯,這才一時心急脫口而出,望陛下恕罪。”

慶安帝沒理會她,讓阿平繼續說。

阿玥兩隻小手握成小拳頭,鼓勵宮女:“阿平姐,加油,皇上伯伯一定會主持公道噠。”

阿平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理會齊淑妃狠戾的目光,咬著牙繼續說。

“花家……三公子……那晚……並沒有……做過下作之事,也沒有……做任何逾越……淑妃娘娘的舉動。皆是…… 老嬤嬤撕扯的……衣裳。”

齊淑妃面色一震,這死丫頭竟然真的說出來了!

她腦子混亂,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皇上和花家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阿玥鬆了口氣,她就知道不是三哥哥做的,偷偷看向皇上伯伯,想看他吃驚的神情。

只見慶安帝神色平淡,似乎對此並不意外,只是淡淡問道:“老嬤嬤為何這麼做?花醫正不會反抗嗎?”

阿平艱難說道:“奴婢不知……老嬤嬤為何這麼做,花醫正……是喝了娘娘賜的茶水倒下的。”

她雖然答應父母要幫花家說出真相,但在宮裡伺候多年,有她自己的思考,沒有攀扯淑妃娘娘。

齊淑妃慌張跪下,爬到慶安帝跟前:“陛下,臣妾冤枉呀,妾身只是見花醫正替太后診斷辛苦才賜茶水,並不知茶水有毒。一定是老嬤嬤這刁奴揹著臣妾暗下手腳,試圖陷害妾身。妾身當時也是意識模糊,等醒來才以為是花醫正所為,竟誤會了他。”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偏偏慶安帝沒有追問,反問老嬤嬤,似乎這事兒已經確定是老嬤嬤所為。

“刁奴,你為何要陷害淑妃,陷害花醫正!”

老嬤嬤臉色慘白,自知到了棄身救主的時刻,便故作面露狠戾之色,大笑。

“哈哈哈,都是老奴一人所為,為的就是花家和淑妃有嫌隙,淑妃從未待老奴如人,這些年只會虐待羞辱,老奴想要借花家之手殺了她。只可惜毀在兩個毛孩身上,算他們好運!”

齊淑妃配合著嘶聲吼道:“老刁奴,你好狠毒的心吶!”

老嬤嬤不願再多說,竟直接朝柱子撞去,慶安帝也沒讓人攔著,來了個死無對證。

周沂瑾拂袖幫阿玥擋著血腥的畫面,擔心嚇到她。

阿玥面色一急,喊道:“六一哥哥,老太婆死了,那我三哥哥怎麼辦?”

“放心,花醫正會沒事的。”周沂瑾說著。

他微微皺眉,總覺得這事兒怪怪的,難道老嬤嬤一人真能揹著淑妃在紫宸殿做出這等事?

雖有疑惑,可慶安帝顯然沒打算繼續追究,沉聲道:“此事皆是這刁奴所為,如今她已死,便到此為止。宮女阿平,犯欺君之罪,但及時認識到錯誤,割去舌頭,驅逐出宮!”

阿玥臉色一急,想幫阿平說話。

周沂瑾拉住她,低聲道:“小丫頭,你想讓她連命都丟了嗎!”

阿玥只能紅著眼沒再繼續說話。

“來人,到皇城司獄釋放花醫正。”

“淑妃管教奴才不利,禁足紫宸殿,沒有聖旨不許任何人出入!”

慶安帝說完,看向周沂瑾和阿玥,把他們趕出紫宸殿,派人送阿玥回相府。

阿玥一臉鬱悶,雖然三哥哥沒事了,但總覺得悶悶的,這事明明就是那個壞淑妃做的,她怎麼沒事,阿平反而要被割舌頭。

花彌正他們已經收到宮裡來的聖旨,花濟世沒事了。

大家頓時鬆了口氣,但是不知宮裡發生了什麼事,焦急等阿玥回家。

慶安帝看著送阿玥出宮的馬車,淡淡說道:“阿福,你親自給花家送珠玉寶石一箱,白銀千兩,絲綢錦緞千匹。”

福公公恭敬應道:“諾。”

慶安帝從出生到中年都在這宮牆之內,似乎都把他當成昏君庸君,以為他看不出這其中貓膩。

他怎麼會不知花濟世不是小人,怎會不知沒有淑妃的意思,老奴才怎麼敢行事,怎會不知此事背後必定少不了魯王的身影,他不過是藉此事敲打花家罷了。

要讓他們知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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