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塵先是一愣,隨即道:“不是啊,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宋婉清狐疑的看看陸逸塵道:“真的?”

陸逸塵抓抓頭道:“我騙你幹嘛?”

宋婉清這才滿意一笑,可隨即就撅著嘴道:“那個曲婷婷那?”

陸逸塵很是無奈的道:“我說宋姐,大晚上不睡覺,就想問我這個?”

宋婉清立刻不滿的道:“我說了,別叫我宋姐,我也沒比你大幾歲。”

年紀永遠是女人的硬傷,雖然宋婉清也沒比陸逸塵大幾歲,二十五六歲而已,並不是很大,但宋婉清一聽陸逸塵叫她宋姐心裡就不舒服,感覺陸逸塵一這麼叫,自己就跟個大媽似的。

陸逸塵嘆口氣道:“好吧,我跟曲婷婷也關係。”

宋婉清看看陸逸塵,發現他不像是在騙自己,這心裡才舒服不少,隨即笑道:“那你早點睡,明天下班早點回來,我給你燉排骨吃。”

仍下這句話宋婉清才轉身離去,看著她的背影,陸逸塵感覺今天的宋婉清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陸逸塵兩世都是一隻單身狗不是沒有原因的,宋婉清話都問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沒明白宋婉清的心意,要說在鋼鐵直男中陸逸塵排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排第一。

另一邊一家歌舞廳的包房中坐著十幾個年輕男女,不管男女都打扮得非常時髦,但還是逃不過90年代的大分頭。

桌子上放著不少空的啤酒瓶,顯然這幾位沒少喝,有個漂亮女孩正在翻著歌本,這東西估計不少00後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甚至一些90後都沒見過。

這歌本在90年代是各個歌舞廳的必備之物,這個年代的歌舞廳能跳舞,也有這樣的包房供客人唱歌,唱歌的裝置自然就是VCD了,不過一些歌舞廳已經換成了DVD。

但不管是VCD還是DVD都需要光碟,而所謂的歌本紀錄每一張光碟上都有什麼歌,方便客人點歌。

廖國軍紅著臉坐在一個微胖的年輕男子跟前,這就是他口中的周哥,周永利,在東安市妥妥的官二代,他老子是東安市二把手,僅次於林慶元。

周永利也沒少喝,但他喝酒不上臉,不跟廖國軍似的,幾杯酒下肚便面紅耳赤。

這年代的各種二代也喜歡混跡於歌舞廳這類的場合,就跟後世這些二代混跡於各大夜店一樣。

廖國軍打了個酒嗝後道:“周哥我求你那事,您看?”

周永利笑道:“不就整那個叫陸逸塵的小子嗎?小事一樁,也不是哥哥我不給你辦,是這陣子比較忙,你應該也聽說了吧?咱們市那些廠子基本都得破產。”

現在已經到了下崗潮了,很快大街小巷的音像店以及電視裡就會不停的播放劉歡那首重頭再來。

作為北方偏僻的小城市東安市自然是也逃不過改革的陣痛的,市裡大大的小小的工廠不少,但效益是真心不好,更是連年虧損,老舊的管理方式,老舊的產品,那有什麼市場?

東西賣不出去,這廠子活得就艱難,以前還能靠政府的幫襯維持著,可現在政府是下了決定要甩掉這個巨大的包袱。

廖國軍點點頭道:“這事我知道,可這事跟周哥你有什麼關係?”

周永利笑道;“怎麼沒有關係?廠子意味著什麼?”

廖國軍顯然就是個酒囊飯袋,腦瓜子可沒周永利那麼活泛,他茫然的搖搖頭。

周永利笑道:“意味著地皮,廠子不值錢,但地皮值錢啊,尤其是位於市區的那些廠子,現在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可要是把廠子拆了蓋成樓房那?”

不得不說周永利這腦瓜子是真聰明,97年就已經預料到房地產大有可為,並且已經開始著手了。

廖國軍道:“可蓋了樓房誰買啊?”

周永利不由是嘆口氣,這廖國軍別看他老子是城建局的局長,但他這小子卻真是個酒囊飯袋。

周永利道:“房子是誰都有,可大部分都是破破爛爛的平房,誰不想住小洋樓?所以買的人不會少,只要拿下地皮蓋成樓房,就不愁賣。

我最近正跑這事,可比較麻煩,那些工廠到也是願意把連廠帶地皮賣給我,可必須讓我安置那些工人,幾十上百人我還能安置,大不了讓他們上工地當小工。

可這幾個廠子加起來,人數有好幾千,尤其是軋鋼廠,光這一個廠子職工就有兩千多人,我吃不下啊,最近正琢磨著怎麼把這些工人給甩掉,老子可不想養活這些玩意。”

廖國軍對這事沒什麼興趣,他直接道:“周哥這事要是兄弟能幫忙的,你儘管開口,我肯定給你辦了,但我那事?”

周永利看看廖國軍笑到:“國軍這事你還真能幫我,你爸不是在城建局嗎?城建局、城建局,自然就是搞城市建設的,你爸要是把那幾個廠子規劃成城市建設工程,那些臭工人是不是就可以讓他們自謀出路了?”

廖國軍突然一拍大腿道:“對啊,把那幾個廠子讓我爸規劃成咱們東安市的城市建設工程,這是為了東安市的發展,可不是賣給個人。

自然就不用安置那些工人了,讓他們自謀出路去唄,這事我能辦,我回頭就跟我爸說去。”

周永利攔著廖國軍的肩膀道:“既然是城市建設工程,總得有人投標吧?咱們哥倆拿下這個工程,你什麼都不用管,就在我公司掛個名就行,等賺了錢,給你三成。”

廖國軍眼睛立刻是爍爍放光,他很是詫異的道:“真的周哥”

周永利笑道:“這事我還能騙你不成?明天你就去我公司,咱們來個親兄弟明算帳,籤合同,還有,你不就是想整那個叫陸逸塵的小子嗎?這事你交給我,這幾天哥就給你辦了,不整得他給你跪地求饒,這事都不算完,麻痺的,欺負到我兄弟頭上來了。”

廖國軍趕緊端起酒杯跟周永利碰了下,隨即一飲而下,滿腦子都是幻想著陸逸塵怎麼給他磕頭求饒的,狗日的陸逸塵,我特麼的還收拾不了你了,等著吧,有你哭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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