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塵給安紫菱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但卻什麼都沒說。

如果作為一名患者或者家屬來說,陸逸塵是希望遇到安紫菱這種永遠不想放棄患者的醫生的,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醫生都是他的福氣。

可作為一名領導,一名同事,陸逸塵是真不想遇到安紫菱這樣的人,脾氣太暴,說話直來直去,一點不會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說難聽點,安紫菱這人就是太自我了,也太過稜角分明,這樣的人註定要在這個社會中撞得頭破血流。

但當安紫菱這樣的人撞得頭破血流,磨平了所有的稜角,變得隨波逐流後,對於患者跟家屬來說卻是個很大的損失。

安紫菱這種永遠不想放棄患者的醫生實在是太難得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護士焦急的聲音道:“安大夫,你快去看看,劉大爺不行了。”

安紫菱猛然站起來,邁步就跑,陸逸塵也趕緊跟了進去,兩個人跑到病房門口子時候,護士也推著搶救車跟了過來。

劉大爺此時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旁邊的心電監護儀上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血壓、血壓飛快的往下掉,心電圖已經成了一條直線——心臟驟停。

安紫菱幾步過去來到劉大爺身邊,雙手重疊按在患者胸骨中下1\/3交界處,隨即安紫菱了用力的按了起來。

同時安紫菱急道:“腎上腺素,快。”

護士是老護士了,參加過的搶救不計其數,都不用安紫菱說用多少腎上腺素,就明白用量。

搶救室的氣氛很是緊張,也很是壓抑,不到十分鐘安紫菱不但臉上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幾乎被汗水給打溼了,但心電監護儀上的心電圖卻依舊是直線。

徒手心肺復甦是個很消耗體力的活,別說一個女人了,就算是一個大男人連續做上十分鐘也能累得夠嗆。

而此時安紫菱這一頭汗,呼吸也變得格外的急促,顯然是體力消耗過大。

陸逸塵走過去輕聲道:“安老師我來吧。”

安紫菱喘著粗氣質疑的看著陸逸塵,顯然是有些不大相信他,但當陸逸塵雙手熟練的重疊在一起,接替了她的時候,安紫菱卻是放心了。

陸逸塵徒手心肺復甦的動作很標準,力度也剛剛好,看來這個在一個小城市的醫院工作了一年時間的新人也並不是一無是處,最少搶救患者的時候很專業,也很標準。

搶救依舊在繼續,當陸逸塵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溼時,搶救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可患者的心電圖依舊是一條直線,不管用什麼急救藥品也是如此。

此時誰都知道患者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心臟停跳的時間太長了,人救不回來了。

護士嘆口氣,伸出手就要去攔陸逸塵,但誰想安紫嫻卻一把推開陸逸塵,再次給患者做起了心肺復甦。

陸逸塵跟護士都是一皺眉,但也不好說什麼。

汗水順著安紫嫻的臉頰一滴滴的低落,此時搶救已經進行了快要一個小時了,安紫嫻累得已經不行了,但她還是沒放棄。

陸逸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過去拽住安紫嫻把她拽到一邊,他用力的搖搖頭。

安紫嫻卻急道:“你放開我,放開。”

面對處於發瘋邊緣的安紫嫻,陸逸塵突然怒吼道:“安紫嫻你夠了,人救不回來了,搶救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了。”

安紫嫻先是一愣,隨即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她呆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患者,家屬這時候衝了進來大聲哭了起來。

半個多小時後彭陽進了辦公室,陸逸塵正好把搶救記錄、死亡病例討論還有搶救醫囑都寫好。

彭陽拿過來一看,隨即道:“寫的不錯,都可以拿去當模版了。”

面對彭陽的讚賞,陸逸塵也並沒感覺飄飄然,作為開掛回來的重生者,要是連病歷都寫不好,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彭陽嘆口氣道:“剛上班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也是難為你了。”

顯然彭陽也沒想到陸逸塵剛來上班,先是安紫菱帶著他去心內跟李主任大吵一架,隨即又遇到患者心臟驟停。

陸逸塵搖搖頭道:“沒事彭主任,我也不是剛參加工作了。”

彭陽笑道:“你看我這腦子,忘了你在東安市幹過一年,生老病死也算是見了不少了,但在咱們急診,這樣的事明天都會上演好幾次,生命誕生的喜悅,生命消逝的苦楚與無奈,看多了,真的會讓人感到麻木。”

說到這彭陽無奈的嘆口氣,隨即坐下來道:“安紫菱那?”

陸逸塵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去了那,搶救完患者就看到她。”

彭陽點點頭隨即道:“你去買點糖,然後去天台,那丫頭肯定在那,這會她心裡肯定很不好受。”

陸逸塵詫異的道;“糖?”

彭陽笑道:“是啊,糖,她難過了就喜歡吃糖,去看看她吧。”

陸逸塵點點頭,按照彭陽說的買了一些糖然後去了天台,一上去陸逸塵就看到一個孤零零的身影縮成一團坐在那,不是安紫菱又能是誰?

陸逸塵邁步走過去來到她身邊,他先是蹲下來,隨即盤腿坐在安紫菱對面,陸逸塵從白大衣口袋裡掏出幾塊糖遞給她道;“彭主任讓我來看看你。”

安紫菱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慘白、慘白的,她仰起頭看看陸逸塵,到是沒跟他客氣,拿起一塊糖撥開放進嘴裡。

陸逸塵望著蔚藍的天空道:“患者沒搶救過來你很難過,也很自責是不是?剛才李主任說過,我們是醫生,但不是神,不可能什麼樣的患者都能救過來。”

安紫菱點點頭道:“我知道。”

陸逸塵道:“你參加工作多久了?”

安紫嫻輕聲道:“三年了。”

這話一出,陸逸塵不由很是費解,一個參加三年工作的醫生早就應該見慣了生死,不應該為一個患者的死難過成這樣,這是為什麼?

想到這陸逸塵道:“你以前就跟劉大爺認識?”

安紫嫻搖搖頭道:“不認識。”

陸逸塵更費解了,為一個以前都不認識的患者的死,安紫嫻這個當了三年醫生的人怎麼會難過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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