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偏袒
“我墨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墨謹逸眯眼說出這句話。
“外人”兩個字像是在白顏顏的臉上甩了羞辱的一巴掌。
令她羞憤難堪，嬌柔甜美的一張臉此刻變得陰晴不定。
“謹逸哥。”她委屈的擦著眼淚。
沈碧梅雙眼圓瞪，怒罵道，“我說阿逸，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顏顏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聞不問，冷臉相向，白兮兮害死了你奶奶，你竟然還護著她，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夠了。”一直處於悲傷中，沉默不言的墨老爺子終於爆發了，寫滿滄桑的臉上嚴峻肅厲，“要吵都給我滾出去，不要吵到老婆子休息。”
這一聲威嚴憤怒的吼聲令沈碧梅身體一抖，立刻噤了聲。
“媽。”這時，一聲焦急的呼喊聲從門口傳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墨英傑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到墨老爺子面前的推車上，蓋著白布的屍體，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英傑，小心。”沈碧梅上前要扶，被他一把推開。
“媽。”他跌跌撞撞的衝到面前，慌得整個身體都在抖，他不敢掀開白布，不敢去接受這個事實，他看向墨老爺子，艱難的開口，“爸，媽，媽她？”
墨老爺子默默流著淚，張了張嘴，卻是發不出聲音來，痛苦的撇過頭去。
無聲勝有聲。
他什麼都沒說，卻比說了還要殘忍。
“不，不可能。”墨英傑無法接受，他搖著頭，腳步趔趄的後退著。
“不可能，我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她不可能死的，絕不可能。”
他憤怒的咆哮，眼眶紅紅的，眼底佈滿了猩紅的血絲。
早上他要去上班前，還看到母親和父親有說有笑的吃著飯，直到剛才，他在工作中接到了碧梅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母親去世了，是被白兮兮推下樓害死的。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多希望這只是碧梅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一個惡作劇。
“撲通！”白兮兮跪倒在他面前，痛苦的懺悔著，“爸，對不起，是我害死了奶奶，是我的錯，我該死。”
墨英傑機械性的低下頭，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孩，看著那張令他熟悉心動的臉，心裡像是打翻了調味瓶，五味俱全，是憤怒，是心疼，是憐憫。
具體的事情他不清楚，他也不相信兮兮是這樣的人，可是母親的死確實是她所為。
“為什麼，奶奶她那麼的疼你，寵你，你為什麼要害死她？”他顫抖的開口質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白兮兮哭泣道，心裡後悔莫及。
如果她今天不跟阿逸過來，是不是奶奶就不會死了？
沈碧梅說得對，她就是個害人精，她害死了最疼愛她的奶奶。
她抓著他的褲腳，痛哭流涕，“我對不起奶奶，對不起您，您打我罵我吧。”
墨英傑憤怒的揚起手，朝著她被淚水浸溼的臉打了過去。
白兮兮仰著臉，不躲也不閃。
但這一巴掌在距離她的臉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手掌帶起的風吹起她額前的劉海，又落了下來。
他下不了手，這張他曾經深愛的臉，他實在是下不了手。
他握緊了拳頭，憤怒的收了回來，轉過身背對著她。
“事情都發生了，打你罵你有什麼用，也不能讓母親起死回生。”
沈碧梅以為他會狠狠教訓白兮兮，然後把她趕出去，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輕易的原諒。
這讓她更是憤怒不甘，一排銀牙咬得喀喀響。
果然啊，初戀情人的女兒就是偏袒，無論做出什麼事都可以被原諒。
“爸。”白兮兮淚眼婆娑的喊道。
墨英傑沒再搭理她，顫抖的手掀開白布，母親安詳的容顏映入眼底，如一把鋒利的刀刃扎入心底，痛得無法呼吸。
“英傑，別怪兮兮，這是你母親生前的遺願。”對面的墨老爺子幽幽開口，他已經不再流淚，不是不傷心了，也不是不難過了，只是淚流乾了，心痛到麻木了。
“嗯。”墨英傑痛苦的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再睜眼，眼底已經滿是淚水。
這一句話讓白兮兮徹底淚崩。
是她間接害死了奶奶，可是在去世前，奶奶心裡卻始終記掛著她。
她對不起奶奶。
“兮兮，起來。”墨謹逸上前，心疼扶起她，將她擁入懷中，“別自責了，事情都發生了，你再怎麼自責也沒用。”
白兮兮靠在他懷裡，崩潰大哭。
後來工作人員來喊他們去辦手續。
墨謹逸和墨英傑去。
離開前，墨謹逸將白兮兮交待給墨勝，讓他一定要保護好她。
停屍房不是能久呆的地方，工作人員將她們請了出去。
唯獨墨老爺子痴痴的守著墨老夫人，半步都不肯離開。
工作人員見他可憐，便答應讓他多停留一會兒。
停屍房外，陰氣森森，氣氛詭異。
墨謹逸不在，沈碧梅肆無忌憚的辱罵起白兮兮，“白兮兮，你真是個掃把星，害人精，當初你都跟阿逸離婚了，怎麼就不遠遠的死開，又死皮賴臉的賴著不走。”
“當初你要是好好聽話，離開阿逸，也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那些事，奶奶也不會死，你這個惡毒心腸的壞女人，殺人兇手。”
“白兮兮，我要是你，事情都到了這地步，我可沒臉繼續賴在阿逸身邊，會識趣的自動離開。”
“你想想，你害死了奶奶，哪怕謹逸嘴上說不介意，但是心裡會怎麼想，做夢的時候會不會夢到奶奶被你推下樓慘死的事，他能承受得住嗎？”
“還有英傑和爺爺那邊，你以後準備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他們，別說他們不怪罪你，但是記憶是不會饒過任何人，見到你時，他們難道不會想起他的母親，他的妻子，是死在你手上的？”
“白兮兮，你也別怪誰，這都是你的命，顏顏懷孕了，這是你無法抹滅的事實，別天真的以為，阿逸會把孩子打掉，然後和你長相廝守，我不會同意的，今天我就把話擱這了，我只認顏顏這個兒媳婦，如果你不自動離開，我有的是辦法逼著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