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折磨自己
“好一個成全是最偉大的愛。”喬煜珩彈了一下手中的菸灰，喃喃著，“但有時候盲目的成全，反而是傷害。”
喬延霆轉頭看他，眼神充滿探究。
喬煜珩姿態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指尖的橘光明明滅滅，他英俊的臉隱匿在朦朧的雲霧中。
見二哥在看自己，他聳聳肩，掐掉手裡未燃盡的菸頭，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與其心甘情願的當個永遠的備胎，不如主動出擊，反正要是我，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將心愛之人留在身邊，再盡我所能去愛她，彌補她，有句話說得好，日久生情，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生不了情呢？”
喬延霆皺眉，“每個人愛一個人的方式都不盡相同，還日久生情，屬實的花花心腸，你這個花花公子可別帶壞了大哥。”
“我怎麼就成了花花公子，你應該知道的，我只是對女人沒興趣。”喬煜珩反駁。
喬延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就可以對很多女生曖昧，讓人誤會你喜歡她們，然後讓她們為你瘋狂為你痴。”
“什麼叫曖昧呢，我只是對對我示好的女生不拒絕而已，但我的靈魂和肉體都是乾淨的。”喬煜珩澄清道。
“不拒絕就代表了預設，說來說去，你就是個渣透了的負心漢。”喬延霆說。
喬煜珩無語，正好看到走過來的喬墨深，輕輕撞了撞喬延霆的手肘，“大哥來了。”
喬延霆皺起了眉。
不知道等下該怎麼開口安慰。
兩人面面相覷。
喬墨深走了過來，停在喬煜珩面前。
喬煜珩剛想開口安慰他幾句，卻見大哥情緒低落的朝著他伸出手，“給我。”
他一頭霧水，“什麼？”
就連喬延霆也被搞糊塗了。
“煙，給我煙。”喬墨深說。
“不是，大哥，你要煙做什麼，你不是從來不吸菸的嗎？”喬煜珩手下意識的捂緊褲兜裡的煙盒，怕他搶似的。
“給我。”喬墨深沒有解釋，加重了語氣命令道。
“可是大哥......”喬煜珩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喬墨深雙手揪著他的領口，雙眼圓瞪，暴躁的打斷了他的話，“我說給我煙。”
他生氣的樣子很恐怖，周圍的氣場瞬間凝滯。
喬煜珩被他這幅模樣嚇到了，可以說是肌肉反射的從褲兜裡拿出煙盒。
喬墨深直接一把搶過，顫抖的雙手抖動著，想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卻將一盒煙都抖落在地，東一根，西一根，雜亂無章的散落著
他撿了一根菸卷叼在嘴裡，又朝著喬煜珩伸出手，“火。”
喬煜珩不敢拒絕，直接將打火機遞給他。
喬墨深將煙點燃，橘光浮現，嫋嫋煙霧騰空而起。
他學著樣吸了一口，頓時被嗆得直咳嗽。
“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著，直覺得肺都要咳出來了。
喬煜珩急忙給他拍背，“大哥，你慢點，煙不是像你這麼吸的。”
“我沒，咳咳，沒事。”喬墨深的咳嗽好不容易才減緩了一點，他又接著吸了一口，這一次雖然動作變輕了一點，但依舊被這難聞的味道給嗆得直咳嗽。
拿著煙的手都在顫抖，但他不死心，又想接著吸第三口。
一旁的喬延霆實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搶過他夾著兩指之間的煙，丟進了垃圾桶裡，出聲制止，“夠了，大哥，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你明明是最討厭煙味的，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去接受？”
喬墨深眼神麻木的看著他，“別管我，有些事你不懂。”
感情的事，沒有經歷過的人，又怎麼會懂它的酸甜苦辣。
“我是不懂，明明喜歡著小兮，為什麼不把她留在身邊，反而親手將她送給別的男人，最後再來折磨自己有什麼用？”喬延霆氣憤道。
雖然他不贊同三弟的說法，喜歡就不擇手段的把她強留在自己身邊，讓她日久生情，但他也不贊同大哥的做法，將自己愛的女人拱手讓給別的男人。
這不是大哥的作風，在商場上，他的殺伐果斷，冷漠無情呢？
不應該是像現在這樣，躲在背後折磨自己。
就算把自己折磨死了，誰又看得見，心疼得了。
喬墨深低垂著頭，表情頹廢沮喪，“呵，就算把她留下來又怎麼樣，她的心在墨謹逸身上。”
“既然你知道她心裡沒有你，那你就乾脆一點，當不成情人就當兄妹，再不行就當陌生人，我看著你明明愛得死去活來，卻每天還要假裝不在乎，這樣的日子你不累嗎？”
喬延霆犀利的話，字字如針，戳穿他千瘡百孔的心。
他輕聲諷笑，抬起頭，眼底佈滿血絲，“累，怎麼不累，可是隻要能看到她，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最怕的不是她不愛他，而是見不到她。
這就是他最簡單，也唯一的念想。
愚蠢兩個字，是喬延霆心中對大哥的評價，但他說不出口。
心裡更多的是同情與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心裡很痛苦，想發洩一下，但是發洩情緒的方式有很多，沒必要去學別人抽菸喝酒，到頭來，只會讓自己傷得更深更重。”
喬墨深安靜了下來。
他耷拉著腦袋不吭一聲，木訥的轉身，拖著沉重而疲憊的身軀往裡走。
喬煜珩想叫他，被喬延霆拉住了，朝他搖了搖頭，“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他將到嘴的話都吞了回去。
喬墨深漫不經心的走著，走著走著，一抬頭，才發現他來到了小兮的房門外。
房門關著，但沒上鎖，他伸出手，推開門。
人去樓空。
腳像是生了根，他杵在原地，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發著愣。
小兮走了。
直到一道身影從裡面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圍著他的腳邊轉圈圈，並不時拿腦袋去蹭他的腳。
“喵。”湯圓昂著頭衝他叫喚。
喬墨深如夢初醒，他蹲下身，將湯圓抱在懷裡，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柔的撫著它柔軟的毛髮，思緒萬千。
他連人都不喜歡接觸，更別說這些貓貓狗狗，但不知為何，他唯獨對湯圓不過敏。
愛屋及烏，又或者他不過敏的是它的主人。
他抱著湯圓走進去，屋內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玉蘭花香，他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像是擔心將那僅有的一抹餘味吸完。
目光環視了一週，最後定格在床頭上。
那裡空無一物。
原本擺在床頭的藍色布娃娃也被帶走了。
都帶走了，小兮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