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倚老賣老
正在指揮的沈碧梅聽到聲音,轉身望了過去,笑道,“阿逸,你回來了,你來得正好,這是我和顏顏一起去挑的新傢俱,你看看喜不喜歡?”
坐在椅子上,一臉歡笑的白顏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笑容僵在臉上,心虛的捏緊了衣角。“謹,謹逸哥。”
“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亂動我的東西?”墨謹逸面部鐵青,額頭青筋暴露,從緊握的雙拳可知,他一直在強忍著怒意。
沈碧梅愣了一下,“不是,顏顏要住進來,之前那套傢俱舊了,肯定得換新的啊。”
墨謹逸嗤笑,“呵,誰允許她住進來的?”
這時,他發現以前擺在屋內的舊化妝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新的化妝臺,而原本擺放在上面的化妝品也不見了。
那些可都是兮兮的化妝品,是他從客房親自搬過來,一瓶一瓶擺放好的。
“王八蛋,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的?”眼底浮現一根根猩紅的血絲,怒從心起,他直接掄起拳頭,一拳砸在靠近他的男人臉上。
那男人被打得連連退了好幾步,後背撞到桌角才停了下來,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不敢還手,只是痛苦的捂著臉,解釋道,“是夫人叫我們搬的。”
他們也只是聽從命令而已,錯不在他們。
沈碧梅沒想到他竟然動手打人,氣焰多少收斂了一點,“是我叫他們搬的,不行嗎?”
“媽,你這墨夫人也當了幾十年了,難道連別人的東西不能碰,這個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
沈碧梅理所當然的說,“你又不是別人,你是我兒子。”
”呵。“墨謹逸被氣笑了,竟無言以對。
在母親的意識裡,已經沒有錯這個字了。
白顏顏其實心裡明白,謹逸哥是不會同意她住進來的,她無非就是想利用沈碧梅。
沈碧梅是謹逸哥的母親,謹逸哥多少得聽她的話。
雖然心虛,但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必須不擇手段。
她故意委屈的拉了拉沈碧梅的衣角,低低道,“沈姨,還是算了吧,謹逸哥不會同意我住進來的,就別為難他了。”
她越是裝得柔弱委屈,沈碧梅就越是強硬蠻橫,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既然說出口了,那肯定得做到,不然她這張老臉往哪放?
她拍了拍白顏顏的手,安撫道,“不能就這麼算了,顏顏,你放心,今天就算跟他斷了母子關係,我也得讓你住進來。”
墨謹逸氣得一雙拳頭捏得喀喀響,“媽,您沒事就去打打麻將,跳跳廣場舞,不要老是來瞎摻和我的事行嗎?”
就是這一聲媽讓他無可奈何。
自己的母親,哪怕再壞,也改變不了這層羈絆。
“我這怎麼就是瞎摻和呢?”沈碧梅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整的跟一個潑婦似的,“顏顏現在可是懷了你的孩子,她住進來不是天經地意的事嗎,還需要經過誰同意?”
墨謹逸撇開了臉,“我說了,把孩子打掉,我不會和兮兮離婚娶她的。”
“我也說了,想要打掉孩子,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沈碧梅也是態度堅決。
墨謹逸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他深吸了一口氣,“行,那孩子你要生下來你養,我不會認他的。”
“那怎麼行,孩子可是你的孩子,生出來自然得你來養。”沈碧梅不答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墨謹逸崩潰的怒吼,英俊的臉上籠罩著痛苦。
如果不是出身無法選擇,他絕不會想要這種是非不分、強詞奪理的母親。
“當然是你和白兮兮離婚,娶顏顏,等孩子生下來後,你們兩個一起撫養他長大。”沈碧梅理所當然道。
“呵,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媽。”沈碧梅就是仗著自己這樣特殊的身份,阿逸是她生的,她就有權決定他的一切,包括他結婚生小孩。
“你這是逼著我和你斷絕母子關係?”這一刻,他突然冷靜了下來,又或者是絕望。
反倒是沈碧梅急眼了。
“你敢。”
“你敢我也敢。”墨謹逸毫不退讓。
兩人對峙著,一時間誰也沒有讓步。
讓步的人就輸了。
“謹逸。”這時,一道單薄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巴掌大的小臉上清冷卓絕,目光犀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她。
白兮兮在墨謹逸的身邊停下,動作親密的摟住他的手臂,環視了屋內一眼,在白顏顏的身上稍微停留了片刻後,再次移開,最後落在沈碧梅身上。
她不失禮儀的問候,“婆婆。”
沈碧梅比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嚷道,“啊別,你可別亂叫,誰是你婆婆,我的兒媳婦只有顏顏一人,她肚子裡可是懷著我們墨家的孩子。”
“婆婆這是說笑了,我和謹逸才是合法的夫妻,至於白顏顏,那頂多就個三,如果放在古代,那可是要浸豬籠的。”白兮兮不卑不亢道。
“你才是三,你才浸豬籠。”沈碧梅替白顏顏出氣。
白顏顏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恨得牙癢癢,表面卻裝出一幅可憐楚楚的模樣,她委屈兮兮的拉著沈碧梅的衣角,低聲哀求,“沈姨,我們回去吧。”
“顏顏,你怕她啥,有我給你撐腰著。”沈碧梅輕拍著她的手臂安撫她。
白顏顏擦著眼淚,“我沒怕她,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因為我傷了和氣。”
沈碧梅又心疼又氣憤,拍著大腿,“顏顏,你太善良了,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替她著想。”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那晚我就應該拒絕謹逸哥的,可是我沒想到他那樣的瘋狂,那樣的熱情,導致我忘記吃事後藥了。”白顏顏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是在白兮兮身上的,就是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白兮兮雖然儘量忽視了,可那殘忍的話進入她的耳朵,如針刺。
呼吸困難,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平靜,她不得不張著嘴呼吸。
墨謹逸感受到了她身體的輕微顫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想法。
可他心裡何嘗不痛苦。
那晚的事,他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身體也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在赫連爵將自己交給白顏顏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一個不愛的人,真的可以在喝醉後,來者不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