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也覺得一個華夏人寫關於巨磁阻磁頭技術的論文是件很荒謬的事情，這樣，回頭我就告訴約翰，這篇論文達不到《科學》的要求。”傑森攤了攤手說道。
顯然傑森誤會了庫爾森的意思，以為庫爾森在嘲諷韓文昌的這篇論文根本是胡說八道達不到《科學》期刊的要求。
“不，不，不，傑森！你還沒有看這篇論文對吧，我可以這麼說，我不知道這篇文章是個人的又或者一個機構的，但是他們的研究顯然很超前，甚至走到了我們前面！當然，個人的可能性不大，我只是希望這篇文章不被我們的競爭對手看到，你可以做到嗎？另外我希望知道這個作者的聯絡方式！越快越好！”庫爾森急切的說道。
當他得知這篇論文的作者並不是研究中心的人時，庫爾森是很失望的，他甚至顧不上去懷疑為什麼這樣一篇論文會出自華夏，他的想法始終如一，這樣的人才應該被拉倒IBM來。畢竟這裡才是這種研究人員的天堂。
當然這篇論文很可能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代表的很可能是個團隊。那麼不要緊，他可以把整個團隊都給拉來。
他相信沒人能拒絕IBM的召喚。最好的研發環境，最先進的技術儲備，還有最完善的裝置跟最好的待遇。不管花費多少錢，這樣的人才都應該為IBM服務才對。
錯過這樣的團隊，那簡直就是犯罪。
然而傑森可不知道庫爾森這麼一系列心理活動，他已經呆住了。
這怎麼可能？新聞上不是說華夏是一個落後到人們根本吃不起飯的國度嗎？聽說那裡買糧食還需要按照計劃來的，因為那個國家人口太多了，多到生產的糧食根本無法維持所有民眾的生計，如果國際上對這個國家糧食禁運，那將會造成人道主義災難。
天天看到這樣的新聞一度讓傑森以為華夏還處於石器時代。
學校裡雖然有來自於華夏的留學生同學，但是他很少交流，而且聽同學說起他們的衣著打扮，跟飲食習慣，的確很節省的樣子，更加證實了新聞中說的那些東西。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庫爾森說的是實話，那麼華夏人是如何在那麼艱難的環境下，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他們的成果甚至要比IBM的研發中心還要先進，這怎麼可能？
這個問題傑森完全想不明白，但是庫爾森的話他聽懂了。
“這個，老闆，我想我沒辦法決定這篇論文能否上最新一期的《科學》，畢竟我的那個朋友也只是個入職才剛過一年的編輯，我想他沒有最終決定的能力，但我可以問問他有沒有作者的聯絡方式，我相信憑我們的關係，他應該不會拒絕我的。”傑森很保守的說道。
如果這篇論文真的如同庫爾森說的那麼牛，傑森還真不相信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讓約翰放棄這篇論文。畢竟兩人有不錯的私交，他也知道《科學》期刊上的論文是否發表肯定不會因為自己兩句話就做出決定。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必要對約翰說假話。
兩人是私人感情，阻撓論文釋出在期刊上，則屬於公事。為了公事而起欺騙他的朋友，傑森腦子有坑嗎？
“好吧，這個我明白，我當然不是要你阻撓你然這篇論文流產，這樣可能會得罪我們的這位朋友，我的意思只是能儘量推後發表，你知道的，這篇論文說明了很多東西，我希望我們是第一個能跟這位論文的作者聯絡上的，所以，傑森，現在就給你那個朋友打電話，我希望能直接跟這位論文作者通話，好嗎？”庫爾森儘量和顏悅色的說道。
此時他已經反應了過來，這篇論文在傳真機上整整放了兩個小時沒人理會，這特麼就是瀆職，兩個小時啊！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他本應該早就收到彙報的。
甚至他剛剛還差點把這東西撕碎了扔進了廢紙簍裡。如果他真這麼幹了，會不會後悔一輩子？
“好的，庫爾森先生，我馬上就聯絡他。”說完，傑森立刻坐在工位上，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約翰，我是傑森，我需要今天你傳真過來那篇論文作者的聯絡方式！很急！是的，我老闆很看重那篇論文，他認為這篇論文能夠解決不少我們遇到的實際問題，他甚至懷疑這篇論文的作者在這一領域的研究已經走到了我們前面。”
“是的，是的，很不可置信，但這是事實，我們希望能跟那位作者聯絡上，或者我們可以跟他們有交流跟合作的機會，對，對，對，好的，我等你的好訊息。”
當著庫爾森的面打完電話，傑森這才說道：“好了，老闆，朋友答應了幫我打聽，說有訊息了就回給我。”
“好的，我在這裡等著。”庫爾森很自然的說道。
傑森面露難色：“那個，老闆，他說還要先聯絡華夏那邊的作者是否同意將個人資訊轉給我們，您知道的，算算時差現在華夏已經是深夜，他們也不確定現在是否能聯絡上那位作者，所以……”
“所以要等到第二天嗎？”庫爾森剛想發火，突然想到這似乎也不能怪眼前這個可憐的傢伙，更別提他還需要傑森跟《科學》期刊那邊保持聯絡。
“好吧，那你一定要記得這件事兒，明天記得像我彙報，另外所有人都注意，我們要重新開始試驗了。”
“可是計算中心那邊的資料還沒出來。”
“別管那些見鬼的資料了，我是說現在立刻馬上就要開始！懂了嗎？”
好吧，全世界都瘋了。
……
同樣快瘋了的還有約翰。
剛剛掛上電話之後他還有做夢般的感覺。
剛才傑森說了什麼？
他的老闆很看重那篇論文？那篇論文說明了華夏有機構在巨磁阻磁頭商業應用技術可能走在了IBM的前面？
但這怎麼可能？這個世界簡直太瘋狂了，約翰甚至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已經被顛覆了。那麼他該怎麼看口問老闆這個華夏人的聯絡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