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打了個車，打車的事情施清海辦，開房的事情龍女來辦。
只不過，聽龍女告訴司機下車地點的名字，施清海覺得這更像是龍女在東海的一個宿舍。
施清海偽裝的賈明子躺在座椅上假寐，龍女則是低頭思考著賈明子剛才對她提出的報酬。
擁抱一下，這是賈明子提出來的要求。
龍牙小隊的成員稀少，每一個進來的都是最為忠誠的戰鬥夥伴，關於擁抱這件事情，龍女這幾年與戰友見面或者是離開都會進行，顯得有些家常便飯，但偏偏賈明子提出這個請求來，她就覺得萬分彆扭。
是因為賈明子不是自己戰友，或者是賈明子單純的異性呢？
龍女心中想著，還是說自己對賈明子本身的情感就不是很單純，所以在聽到賈明子這種請求後，反而會覺得奇怪？
不，不是吧，假若賈明子對自己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又怎麼會握自己的手，捏自己的臉，還假意用擁抱來堵塞自己回報的藉口呢？
龍女這一生根本沒經歷過什麼情情愛愛，甚至連青春期的躁動都未曾有過，當賈明子驀然闖進她生活時，龍女竟感受到了一種慌張。
就好像，她遇到了一道沒有見過也無法解開的難題。
那自己又該怎麼辦？
龍女的思緒有些紛雜，情不自禁地看了眼身邊的賈明子。
他天衣無縫的易容下面，究竟是一番怎麼樣的外表，又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是他麼？
看著他白色的雙數裸露在外，手掌的紋路與毛孔都出奇地一致，龍女又想到了他不正經的笑容，以及一致的口頭禪。
還別說，這種可能性蠻高的。
正當龍女思維發散，想要繼續思考下去時，黑夜中的賈明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笑吟吟地看著她：“怎麼了？看我長得帥氣？”
龍女臉蛋一紅，沒想到偷看別人竟然被發現了。
別過頭去，她淡淡道：“沒有，只不過是覺得你的手長得很像某人罷了。”
在一句頗為篤定的試探，未嘗沒有龍女被調侃之後羞怒的原因。
施清海倒是被嚇得心裡一跳，用莫大的意念控制自己雙手不縮回去，若無其事低頭看了看，發出了一聲淡淡的疑惑：“是嗎？”
大意了，大意了！
施清海心裡一陣萬馬奔騰，自己手掌與手指都變短了一些，但是紋路卻是沒有去改變，偏偏這兩者之間還被龍女注意到了，這實在是一次非常嚴峻的失誤。
現在，壓力來到了施清海這邊！
“簡直是一模一樣。”
為了震懾這一位不知面容的賈明子，或者也有著想看賈明子窘迫不堪的衝動，龍女特地加重了語氣。
“可能是特別的緣分吧。”
施清海面不改色，淡淡地笑了笑。
見著賈明子沒什麼反應，甚至連一點慌張的表情都沒有，龍女心裡閃過一絲疑惑，難不成這人是學過專業反偵察技術以及微表情管理的？
或者說真的不是他呢？
不管如何，現在的她都沒有一個百分百準確的答案，除非自己偷襲賈明子，然後把他的易容給撕下來，這樣才能徹底知道他是誰。
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傷勢，龍女心裡很是果決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過，一旦先動手自己反而成為理虧的那一方，到時候的賈明子就變成受害者，反而可以堂而皇之地欺負自己，美名其曰這是“受害者的補償”罷了。
側臉看著窗外，龍女決定先不想這麼多，等著治療傷勢就好。
至於施清海，在經歷一開始的慌張之後就徹底平靜下來了。
反正都被看到了，改也改不了，反而顯得欲蓋彌彰，就直接不去管它了。
施清海心如明鏡著，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認，龍女就沒辦法揭開自己的真面目。
除非是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犯了某種不可原諒的錯誤。
在施清海對龍女的認知中，她根本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女人，不會因為一個簡單的疑惑沒有解開便徹夜未眠，更不會強行對自己動武，只是為了看一眼自己偽裝下的真實面目。
總而言之，現在的施清海依舊在暗，龍女在明。
優勢還是很大！
——
車子穩穩地停在小院路口，龍女在付給司機車費後便帶著施清海走了進去。
“你最近就住在這地方？”
施清海四下看了一圈，發現這個小院子有點類似與農村的那種自建大樓房，獨立於治安局之外，在治安局正後方，一棟寬寬大大的居民樓，外面還有個小院子，大概在六層左右，每一層似乎都是一個獨立的單元房。
“嗯。”
龍女刷卡進去，還指紋識別了一下，看得出來這裡的治安工作做得非常嚴格。
“類似於據點，華國基本每個地方都有，只要我們走了，這裡就會再度關閉起來，平常時候不對外開放。”
龍女向賈明子解釋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麼多。
“我懂，屬於國家高階人員的一種特權嘛，為國家出生入死，如果什麼都沒有回報的話，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用著賈明子的音色，施清海說道。
“你走的好慢，我扶你一下吧。”
其實龍女腳步也沒多慢，主要還是施清海想佔便宜了，順便用另外一種方式消除龍女對自己真實身份的懷疑。
“不用，我現在啊……”
還沒等龍女說完，賈明子那一雙大手就已經攬住了她的腰肢。
一瞬間，龍女腳步發軟，差點就倒了下去。
“噓，別掙扎，怎麼說也都是朋友，看著你這樣行動遲緩的樣子，我實在是忍心不過。”
賈明子將食指放在嘴唇邊，壞笑了下，對著臉色羞紅的龍女寬慰說道。
“你扶我肩膀就可以了。”
龍女不想走了，只想甩開賈明子那作怪的手，可此時受傷的她身體虛弱，哪有辦法能夠掙開，只能眼睜睜看著賈明子像是抱著布娃娃一樣，把自己抱進了電梯裡。
感受著那隻手滾燙的溫度，龍女原本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都像是冰山融化一樣迅速消失，大半身子都靠在了賈明子身上，思緒混亂，臉頰泛著紅暈，仰頭怒視：“你放開！”
施清海拒絕得很堅決：“不行，你說放開就放開，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