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風兵草甲皺眉道:“而是事情得一件一件來,不然的話咱們星河就得跟寒夜長、盛世牡丹雙線開戰,一旦出了什麼差池,你戎行負責?而且事情分大小,雀魚湖這邊剛剛重新整理的怪物資源也比較豐厚一些,而且發生的戰鬥是上萬人規模的,當然是優先爭奪雀魚湖這邊的資源了。”

“我就問一句。”

戎行的神色已然頗為冰冷,道:“我們星河的一支百人團被人偷襲滅了,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不管了?兄弟們受的委屈是不是就算了?你風兵草甲管不了的事情,我就去找盟主,我就不信咱們星河沒有一個能說理的人了。”

“……”

風兵草甲也是有脾氣的人,冷笑一聲道:“老子苦口婆心的說那麼多你他媽的是聽不懂人話還怎麼了?都說只是放一放了,你戎行受一點委屈還就必須即刻拉著全公會給你報仇不成?整個星河人人都這麼幹的話,星河的架打得完嗎?”

“行……”

戎行目光冰冷:“我知道你態度了。”

說著,戎行直接關掉通訊器,旋即給蘇星河發了一條訊息:“盟主,我和妹妹的百人團在雪域天池北方被盛世牡丹的騎兵偷襲全軍覆沒了,我希望公會能給我們一個公道,而且別人打到臉上來了,我們星河不做點什麼也說不過去,我跟風兵草甲說了,但他只知道搪塞,不願意分出一點點的精力來解決盛世牡丹的問題,我覺得……咱們星河現在是不是變了,怎麼連副盟主都那麼怕擔事了?他要是不願意乾的話,大把的人想幹這個副盟主,盟主你覺得呢?”

發完資訊之後,戎行一屁股坐在雪地之中,等回覆!

……

雀魚湖。

星河公會與寒夜長公會的混戰正在進行。

一株大樹下,蘇星河騎乘戰馬,手握血跡斑斑的長劍,皺了皺眉將戎行的一段話共享給了風兵草甲和雲迷霧鎖,道:“你們怎麼看?”

“戎行就是個刺頭。”

風兵草甲皺眉道:“我跟他好聲好氣的解釋過了,如今星河的主戰場是雀魚湖,盛世牡丹那邊可以放一放再收拾,但他戎行就覺得整個公會都得圍著他轉,他戎行的仇必然不能過夜,他給你發的這些話其實已經等於是彈劾了,彈劾掉我這個副盟主,他自己好取而代之。”

“戎行這個人一向都野心勃勃。”

一旁,沈靈淵冷笑道:“他當初加入星河,不就是為了得到一個更好的前途嗎?但盟主只給了他一個百人團團長,其實一直以來戎行心裡都是有怨氣的,不止一次跟團裡的兄弟抱怨過了。”

雲迷霧鎖淡淡一笑,道:“想想當初戎行、愛吃心的妖怪是怎麼來星河的吧?是在緋月騎士團最困境的時候,他們‘毅然決然’的拋棄了故主,一心一意加入星河要跟我們一起謀大事,說白了,戎行心中只有一個理念,那就是良禽擇木而棲,他根本就不會想到要跟某個公會去風雨同舟,這種人只能有福同享,不能有難同當的,畢竟他說到底只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蘇星河皺眉:“怎麼處理?”

“不用處理。”

雲迷霧鎖笑道:“戎行很快應該就會再一次良禽擇木而棲了,而我們星河需要的是盟主一聲令下就能並肩一起上的兄弟,而不是一個這麼有主張,只想著自己的團長,這種人越少越好,他若是離開星河,對我們星河來說是好事。”

“知道了。”

蘇星河點點頭:“那就沉默處理這件事了,何去何從看戎行自己選擇。”

“嗯!”

……

晚上,九點許。

戎行始終沒有得到蘇星河的回覆,蘇星河的信箱好像是鎖死了一樣,甚至戎行給蘇星河彈的語音、影片也都盡數被拒絕,一時間,戎行已然惱羞成怒了,靜靜的坐在雪地之中,皺眉道:“蘇星河已經不打算管我們了……”

“老大。”

一名年輕騎士皺了皺眉:“我們被當成棄子了?”

“嗯。”

戎行覺得有些好笑,看著手臂上星河的徽記,他撣了撣上面的積雪,笑道:“當初,我們來到星河的時候,是多麼的珍惜這次機會,可如今呢,國服第一公會星河似乎已經成了一場笑話,自家的兄弟被PK竟然會視若無睹,態度這麼冷漠就不怕寒了人心嗎?”

“老大!”

一名劍修皺眉道:“媽的,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星河不把我們當一回事,我們就去別的公會好了,在哪裡不是混一口飯吃?為什麼一定要在星河受這個窩囊氣?”

“都別急。”

戎行擺擺手,道:“找好下家再說,至少……得有人幫我們墊付違約金吧?”

“嗯!”

眾人齊齊點頭。

而一旁,愛吃心的妖怪手握戰弓,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哥哥,欲言又止,又要換公會,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之前在緋月騎士團好好的,也就是苦了一點,為什麼要走?如今在星河,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受一點委屈就又要走?

再走,就真的要變成別人口中的三姓家奴了。

下一刻,戎行直接給陌生人長夜餘火發去了訊息:“長夜餘火盟主。”

“哦?”

長夜餘火不禁眯起眼睛,笑道:“這不是蘇星河麾下的十大劍修之一,戎行老弟嘛?”

“就別提了。”

戎行有些心灰意冷,道:“什麼十大劍修,不過是一個區區的百人團團長罷了。”

“嘖嘖。”

長夜餘火是個何等剔透之人,一下子就聽出了怨氣了,笑道:“戎行老弟要技術有技術,要威望有威望,何必屈居人下?我們寒夜長現在正在跟星河在雀魚湖爭奪地圖資源呢,戎行老弟如果願意的話,帶著你的人過來,我直接給你一個5000人團團長如何?”

“啊?!”

戎行大喜過望:“真的啊?”

“騙你做什麼?!”

長夜餘火道:“蘇星河個人實力是有的,但是這種人只適合當將帥,不適合當主公的,他根本不會用人,有戎行老弟這樣的人才閒置著不用,腦袋應該是被驢踢了,只要你過來,你帶來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違約金由我長夜餘火負擔,如何?”

“好,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深夜,戎行率領愛吃心的妖怪等眾人一一退出星河公會,旋即不久後便加入了長夜餘火公會,搖身一變成了長夜餘火的一支5000人騎兵團的團長,甚至提劍出現在了雀魚湖戰場上,至此,戎行等人也放棄人族玩家的身份,加入了妖族陣營。

……

妖族祖地。

傍晚,夕陽西下,一片大湖之上泛著碎金粼光。

湖邊,黃庭遇、林竹節一人一根魚竿,魚獲不斷,這些日子以來,黃庭遇、林竹節的江湖走得十分舒適,甚至於和遊山玩水基本上沒有區別,沿途有客棧就住客棧,沒有的話就露天過夜,黃庭遇當年還是大黃狗的時候連屎都吃過,就別提吃苦了,吃苦對他而言只是小事一樁罷了。

如今,魚獲豐富,林竹節烤魚、燒魚的手藝都還是有的,再加上沿途洗掠了一些酒肆,所以有酒有肉,這一路過得頗為舒適。

正釣著魚的時候,忽地眼前的這座金觚湖上泛起漣漪,一葉扁舟緩緩而來,扁舟之上,撐船的是一位老者,一身的毛髮,一看就知道不是人,老者穿著蓑衣,頭戴斗笠,腰間懸著一口青銅古劍,在不遠處放下了竹篙,一屁股坐在船頭上,眯起眼睛看著黃庭遇、林竹節。

“二位,求死否?”他忽地一笑。

黃庭遇抬起頭,看著那個穿著人族衣服的十一境老狼獾,禁不住一聲冷笑,道:“不求死不求死,還沒活夠呢!這世上的美酒,還想再喝,那些細皮嫩肉的妖族小娘們的大腿,還想再摸,哪裡會想求死?”

“哦?”

老狼獾笑道:“既然不求死,為何做的全是求死的事?”

黃庭遇眯起眼睛:“道友,說的是你自己吧?”

“不知死活!”

老狼獾目光冰冷,緩緩在船頭上站起身,抱拳一笑道:“狼獾一族老祖,十一境羅苷,兩位臨死前可有遺言?”

“沒有。”

黃庭遇起身,收起魚竿,笑道:“真是羨慕羅苷老哥,長得雖然醜,但子孫無數,想必老婆也是不少的,不像是我老黃,這輩子還一門媳婦都沒娶上,空有一身過人的本事卻無人欣賞。”

林竹節捏著鼻子:“黃老哥,這話我都快要聽不下去了。”

說著,林竹節看向羅苷,道:“羅苷老祖,聽我一言,現在轉身就走,還能多活幾年,修成這個十一境不容易,何必找死呢?”

羅苷的神色陰晴不定,眼前的這兩人氣機都只有中五境罷了,憑什麼能有這麼大的口氣?天下難道真有什麼樣的手段,能讓自己十一境都探查不出他們的底細?

“真不走?”

黃庭遇緩緩拔劍。

“你找死?!”

老狼獾惱羞成怒。

卻就在黃庭遇拔劍完成的瞬間,湖面之上水珠跳動,一顆顆水珠盡數倒懸,幾乎每一顆水珠裡都充斥著老黃的劍意,這是何等的劍道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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