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回答李天然的問題。
未來是未知的，是捉摸不定的，任何此時的幻想和計劃，都會在未來真正來臨的那一刻或多或少發生改變。
“去把白敬言叫過來，讓他接收天空城堡內的生物科研室。”李天然將腦海內那些無比遙遠、無比宏觀的猜想都清空，這些東西想多了，會讓人一直處於恐慌不安的狀態。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
現在連古文明都還沒有戰勝，就開始思考該如何應該更加遙遠的“大毀滅”，是不是有點想太多了？
“通知白敬言，讓他接手天空城堡內的生物科研室。”李天然負手而立，眉心擰起：“面對古文明的敵人，我們的戰士太弱小了。”
在和古文明交戰的這段時間裡，拓荒者們的死傷率很高。
生命層次上的差距，不是依靠勇氣和戰鬥風格能夠彌補的，李天然需要儘快將拓荒者們的生命層次提升到更高階別。
雖然使徒們並沒有將生命層次當做族群中至強的手段，但那是因為它們的科技武器力量更強，強到可以掩蓋二次進化生命體的光輝，所以它們將大部分重心都傾斜在科技武器上。
可李天然覺得，生命技術和科技技術具有同樣的潛力。
對於一個族群而言，無論是發展科技還是擴張勢力，終極的目標是什麼？
無非就是為了自己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生命技術的發展，和生物的終極目標不謀而合。
二次進化者已經可以無視人類文明擁有的絕大多數熱武.器，那麼繼續發展下去，三次進化、四次進化，是否真的可以具現出神話時代的神魔？
時光無法殺死它，外物無法殺死它。
核爆中乘風，岩漿中洗澡！
生物技術的終極，那會是……真正的不老不死！
李天然的心臟跳動速度開始加快。
對於一個族群而言，生物技術是需要的，科技武器的發展也是必須的！
只有這兩樣的均衡，才是正確的道路。
……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生物細胞的基因排列，居然還有這種拆解重組的可能……”白敬言坐在天空城堡內，李天然對他完全解鎖了整個生物實驗室的許可權，白敬言找到了大量古文明記載的生物技術資料、資源。
而這些資料中記載的東西，那些精彩的推演，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這些資料像是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讓白敬言立刻深深陷入了進去。
對於他來說，這些資料中記載的技術，無異於北天門工程對於陳天南的意義。
那簡直是……神蹟！
對於白敬言的反應，李天然並不意外，也不因此而看輕他，覺得白敬言太廢物。
因為白敬言的水平並不差，之所以和古文明的生物技術差距那麼多，是因為他真正深入研究生物技術的時間還太短！
從第一次毀滅紀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了半年，這也正是白敬言真正對進化者進行研究的時間。
但古文明對生物技術的研究，從天空使徒還是族群中的一個小卒子的時候就開始了，而後又經歷過幾次大毀滅後復甦，總體的研究時間可能已經超過了一千年！
那是一個族群一千年的智慧結晶。
白敬言就算再妖孽，也不可能在半年內超過對方！
如果要真的做出對比的話，當初白敬言第一次複製出進化者的基因藥劑，只用了短短十幾天，就將小黑的細胞基因成功注入自己體內，完成複製，製造出第一個進化者。
而根據從騰巴記憶中獲取到的資訊，李天然得知它們族群在無數年之前，從第一次發現遭到輻射後變異的進化者，再到成功複製第一個，用了足足五年的時間！
這個資料就可以非常明顯的看出兩者之間的強弱對比。
“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對天空使徒的屍體，和之前獵殺的次等序列追隨者們的屍體進行了解剖對比，發現了一些很不正常的現象，它們的基因相同，卻又不完全相同。”白敬言表情帶著一絲興奮，他盯著手中被翻譯過來的資料，沉聲說道：“我很疑惑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但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天空使徒族群使用的文字是極為特殊的，和人類文字並不互通，但李天然掌握天空城堡後，將人類語言文字進行了輸入儲存，所以那些資料才能被白敬言看懂。
“基因相同，卻又不完全相同……這是什麼意思？”李天然站在白敬言身旁，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語言，皺了皺眉問道。
“你沒有發現嗎？在古文明之中，雖然位於領導階層的使徒們和次等序列追隨者們都是同屬於二次進化者，但很顯然，使徒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更強悍的身軀，更……恐怖威猛的外形！”白敬言斟酌著自己的用詞，用盡量簡單直白的話語說道。
李天然挑了挑眉毛。
白敬言所說的情況確實存在。
別的不說，就說天空使徒，它麾下的大部分和它同一種族的追隨者們，雖然經過了二次進化，但外形卻依然是類似恐龍時代的翼龍形象，和騰巴最開始的樣子一樣，看上去雖然不算醜陋，但卻絕對和威嚴神聖掛不上邊。
而唯獨騰巴自己在經過二次進化後，從之前翼龍的外觀直接化身成為巨龍的形象，它的力量也遠超同為二次進化者的追隨者們。
不僅是它，就連其他幾個種族也是同樣的情況。
使徒都是族群中最特殊的一個。
海洋使徒、黑夜使徒的體型都是超越同族群追隨者們的巨大、威嚴，而且戰鬥力也強到無比離譜。
在和天空使徒追隨者們的開戰中，同為二次進化者的黑夜使徒和海洋使徒，在正面戰鬥中憑藉自己的力量幾乎可以壓制上百倍於自己的敵人。
而狂風使徒和星辰使徒，雖然它們和族群中的追隨者們在形體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只要稍微一看，就可以發現他們和追隨者們的不同。
似乎在使徒們身上，都籠罩著一種“神性”！
而這種神性，是次等序列的追隨者們完全不具備的！
“使徒和追隨者們的進化方式，是不同的！”白敬言抬起頭看著李天然，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