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爭端
事情的起因就是場地衝突。
成良是一個很負責任的導演，他在定下這邊作為取景地之前，就已經去談好了要拍攝的地點，並且提前交了定金。
但他們今天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青絲》副導演正在這邊和場地主人交涉。
“我們急用場地，加錢也不行嗎？”
古城生活的大多數都是些老人，也是近些年被慢慢開發出來後才多了些年輕人，成良定下的場地就是屬於一個老人家的。
老人家身子骨看上去很硬朗，耐心聽完副導演說完的話後，卻只是輕輕搖頭：“凡事講究先來後到，就算你們加錢，我也還是之前的話。”
老人家的思想很堅定，絲毫沒有被錢打動的模樣。
副導演聞言眼底流露出幾分焦躁，他感覺自己這段時間好像有點諸事不順：“那要是我們和那個劇組談成了呢？”
老人家老神在在地看他一眼：“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媽的！”
副導演暗罵一聲，但也沒辦法強求，只能跟身邊的人站在院子裡等著。
成良他們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只是取個景而已，沒有必要對古城中原生態的環境做出改變，所以場務人員搬運的都是一些比較笨重的拍攝裝置。
因為上午的拍攝順利，大家臉上都帶著笑容。
成良很大方：“等拍攝完了，我請大家吃燒烤。”
這部劇大多都是新人，氛圍上就不一樣，互相之間處得跟朋友似的，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客氣。
“導演真好。”
“那我們就等著了！”
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等待多時的副導演就覺得心中直起火，終於在他們即將進入院子中的時候，擋在了他們面前。
“喂！”
副導演在娛樂圈混跡多年，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這個圈子是多麼的踩高捧低，大劇組在小劇組面前，往往就帶著某些無形的優越感。
老人家他說不動，但是他不認為這個劇組的人會那麼不識趣，畢竟他們背後還有天晟娛樂在撐腰，有眼色的都應該知道把場地給讓出來。
所以副導演臉上的表情隱隱帶著幾分傲氣：“我們劇組要用這邊，開個價吧，別說出去變成我們欺負你們了。”
副導演心裡門清，他們的預算足夠，不缺這點錢，不給錢反倒容易落下口舌，不用在這個地方耍小聰明。
“呃。”
成良和身邊的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擰著眉，道：“這個地方我們早就定好了，要是臨時改變，後面的行程錯不過來。王副導的劇組想用，可以稍後再租用。”
《青絲》算是大製作，成良對裡面的相關負責人多少有點了解，知道眼前這個是誰，不過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就讓步了。
誰的時間不是時間，就算有錢，他們也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節骨點上。
副導演聞言，頓時有點怒了：“你知道我們背後的投資人是誰嗎？你就不怕我找人封殺你嗎？”
在一行就要有一行的規矩，資歷和人脈都是能壓死人的。
……
“前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轉換場地後暫時沒有自己的戲份，林瑰就心安理得落在了最後面，沒想到池意知道了，還特意跑過來陪她。
古城中的小巷子大多狹窄，一堆人過來，堵在後面很容易就能察覺到。
隱約聽到前面傳來的爭執聲，林瑰抬起頭來，生出一種直覺：“或許我們需要錄個影片。”
古城就這麼大，他們來拍攝的這些天和當地居民相處良好，唯一想象到能出現意外的地方，就只有另外一個劇組了。
而且那聲音有點熟悉。
池意會意，警惕地眨眨眼：“知道了，林老師你等著，我去前面。”
惦記著林瑰是公眾人物，不方便在人群中擠，池意說完一溜煙地就往前面竄去，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至於林瑰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也只能停留在口中了。
出現意外在意料之中，只是老在自己身邊，終究是有些煩躁了。
林瑰上輩子不在這個劇組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這茬，反正後來沒有聽到過什麼風聲。
這件事情和自己沾了邊，她叫池意那麼做不過是為了多留一個心眼，不要讓自己的運氣影響到整個劇組。
想到這裡，女孩漂亮的眉眼隱約染了幾分戾氣，直到前面的爭執聲消失了，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池意完成任務從前面竄了回來，拿著手機一臉氣憤：“又是個仗勢欺人的東西，要是敢惹我，我就把表哥搬出來。”
發憷歸發憷，池意不得不承認，自己表哥的名頭是真管用，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她指定搬出來嚇死那群人。
林瑰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證據保留下來了嗎？”
池意擺擺自己的手機：“放心吧林老師，全錄下來了。”
“那就好。”
成良不肯退步，老人家也不改變主意，副導演最後沒有搶到場地，還是隻能帶著自己的人氣急敗壞地走了。
因為拍的是夜戲，為了不打擾到周圍的居民，劇組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沒有發出特別大的噪音。
只在拍攝一幕的時候成良有些犯了難，他叫林瑰過去，問：“你會畫畫嗎？一點點也行。”
劇本中有幾幕小公主畫畫的場景，原定的是用手替老師，臨開拍前，成良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合適，不怎麼抱希望地詢問了林瑰一句。
畢竟現在是一個流量至上的時代，大多數流量明星只需要臉長得好看，人設出彩就行，對於別的專業知識，反倒不會了解太多。
林瑰把劇本讀了很多遍，怎麼會不清楚有這一幕的存在，她之前想過要提出，奈何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時機，如今導演這麼一說，倒正好給了她機會。
小時候路女士教給她的畫畫技巧只能算做啟蒙，系統學習是在國外那段時間，接觸到這一行就會把各種類別都大致瞭解下，她不敢打包票。
林瑰看向導演：“會一點，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