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就這樣收下了莫坎的丹,並對莫坎說:“我們確實需要錢給媽媽治病,暫時就藉著急用,賣了多少錢,將來還你。”

莫坎走了。今天沙垠對沙妹說:“過幾天我到城裡去問問行價,看看能賣到多少錢。再把丹賣了給媽媽治病。”

沙妹:“還問什麼價,我們倆今天一起進城,賣了丹就請大夫來給媽媽治病。媽媽咯血越來越厲害了,不能再拖。”

沙垠想了想說:“那好吧,反正一上午就回來了,請隔壁花妹給我們照顧一下媽媽。賣丹還是兩個人一起去好,穩妥一點,畢竟我們是鄉下人,太老實了,常常會吃虧。”

兄妹倆找到丹鋪,就進來了。丹鋪既賣丹,也買丹。也就是低價買進高價賣出,從中賺取差價。

兄妹倆來到買進的櫃檯,沙垠掏出晉王丹,擺在櫃檯上問櫃員:“請問這顆丹收多少錢?”

那個櫃員一看是晉王丹,眼睛瞪的銅鈴大,自己不敢說價,就把櫃檯掌櫃叫來了。掌櫃叫奎青,仔細看了看丹的成色,原來是顆上品丹,心中很是驚訝。

奎掌櫃放下丹對沙垠兄妹說:“丹倒是五階丹,不過質量太差,上不了品級,這樣吧,給你三千綏安幣吧。”

三千幣能起什麼作用,還不夠大夫的一次出診費。既然不夠請一次大夫的錢,沙垠就不想賣了。

沙垠說:“算了吧,我們不賣了。”

掌櫃的對櫃員夥計使了個眼色,夥計會意,馬上從後面走了,一會兒就喊來了幾個大漢。掌櫃的則對沙垠兄妹虛與委蛇:“這樣吧,你們鄉下人比較困難,多給你五百,三千五,怎麼樣?”

沙妹的耳尖,聽到了離櫃檯較遠的地方有人驚呼聲,就知道這個黑心掌櫃在搞欺矇拐騙的把戲,就拉了拉沙垠的衣服,輕輕地說:“我們不賣了,回去吧。”

這時候那幾個大漢見沙垠兩兄妹要走,就一擁而上,對沙垠說:“你好象是被通緝的那個歹徒,得跟我們到衙門去走一趟。”

沙垠:“怎麼會,我一個鄉下人,怎麼會象被通緝的歹徒。我家離城又不遠,二十里路而己,隨便去一個人到我們村裡一問就清楚了。”

一個滿面胳腮鬍鬚的大漢走上前,兇聲凶氣地說:“到衙門一比對,不就明白了嘛,何需麻煩出城,還要下鄉。”

沙垠:“如果是衙門有事。自有衙門的人的處理,你們憑什麼血口噴人。”

胳腮胡大漢:“這就不管你的事了,我們配合衙門做事,是我們的義務,你只要跟著去就行了。”

沙垠:“我不去!”

胳腮胡:“那不由不得你,帶走!”

幾個大漢一擁而上,扭著沙垠就走,沙垠焦急喊沙妹:“妹妹,把丹拿著。”

沙妹被哥哥提醒,急忙一把從櫃檯上抓住丹盒,塞進了懷裡。掌櫃想只要制住了沙垠,這丹就是他的了,心裡暗自得意。

沒想到這個半大的少女倒是挺厲害的,不但沒被嚇的魂飛魄散,反而急中生智,迅捷地拿走了櫃檯上的丹盒,塞進了懷裡。

櫃檯掌櫃傻眼了,再怎麼樣,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從人家女妹子上衣懷裡掏搶東西呀。掌櫃實出無奈,就讓手下櫃員圍住沙妹,不讓沙妹走。說給沙妹再加價,要沙妹把丹拿出來。

沙妹那還不知黑掌櫃的覬覦之心,說什麼也不肯賣了,打死也不肯把丹拿出來,卻又逃不了,就這樣僵持在這裡。

蒙靄這個女漢子的眼睛裡怎麼能摻沙,眼睛一瞪,至高罡氣外洩,把圍住沙妹的一眾漢子全都掀翻在地,腿斷了,手摺了,一個個喊爹叫娘,叩頭求饒。掌櫃嚇得冷汗淋漓,轉身就想逃走。

雲彪將一縷神識侵入奎掌櫃神識,掌櫃立即站住不動了,眼神迷茫,像個智力殘疾,人問什麼說什麼,一點也不隱瞞了。

雲彪問掌櫃:“這顆丹真實價值多少錢?”

奎掌櫃:“三十萬綏安城幣。”

雲彪:“那你怎麼只給人家三千,百萬分之一啊。”

奎掌櫃:“他們是鄉下人,又不是修士,不懂價格,欺矇了也就欺矇了。”

雲彪:“你把這個女孩的哥哥弄到哪裡去了。”

奎掌櫃:“關到店鋪的後面房間裡。”

雲彪:“關到店後面房間裡幹什麼。”

掌櫃:“叫一個人冒充衙門裡的公差審問幾句,然後說是誤會了,就會把他放出來。”

店鋪裡的眾多顧客一齊憤怒出聲“太黑心了,打死他!”“比土匪還狠辣,比強盜還兇殘!”“天理難容啊!”

雲櫃又命令奎掌櫃:“你把剛才說的寫在紙上。”

奎掌櫃答應一聲“好”,就拿出文房四寶寫了起來,一會就寫好了,雲彪把紙收好之後,解除了對掌櫃的神控。

奎掌櫃的腦子清醒過來,看到幾百雙眼睛怒氣衝衝地盯著他,知道自己犯了眾怒,卻不知是什麼原因,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

雲彪漫不經心地拿出掌櫃寫的供詞:“不幹嘛,只想把你自己寫的供詞送到衙門雲,看衙門如何處理?”

奎掌櫃:“我寫什麼了?”

有幾個看瓜群眾氣憤地呵斥:“你這個偽君子,把自己所做的傷天害理的事寫在了紙上,還假裝瘋懵。平時不知做了多少壞事,坑了多少人。”

雲彪:“還不把被你抓起來的那個鄉下青年放了,真得要衙門的人來了才放。”

奎掌櫃從雲彪手中拿過供詞,瞟了幾眼,就知道自己剛才做了多麼大的蠢事,預感到大禍臨頭了。心念電轉,雙手一用力,就要扯爛。

可是掌櫃用盡了全身之力,臉漲的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根根鼓起,這張薄薄的紙就是撕扯不爛。

雲彪嘻嘻地笑掌櫃道:“既然敢做,為什麼還要毀滅罪證?”

奎掌櫃明白了,就是這個沒有翅膀的外地佬搞的鬼。便尖聲大叫:“是你逼我寫的,這不是真的。”

雲彪:“這麼多的人在這裡,你可不能亂說,你問問你的人,是你自己寫的還是別人逼你寫的。你說不是真的,就讓衙門的人來審理一下就是,這麼簡單的的事,這麼多的人在看著,相信衙門的人當場就會得到結果。”

奎掌櫃這時慌了,倒不是衙門裡無人,問題是自己當眾坦白了自己的作案動機,作案手段。眾目睽睽,光天白日下的罪行,誰也不敢包庇,誰也遮蓋不了。

三十萬的案件,夠他喝一壺了,還有私設公堂,假冒衙門公差,這一連串的手段無疑將公之於眾,影響可就大了。如果驚動了大官,要繼續追查下去,以前的苦主就會都站出來檢舉。

這下麻煩可大了,利害攸關,奎掌櫃不得不低頭服軟:“客官:我錯了,願意賠償損失,求求你們就別報官了。”

雲彪把奎掌櫃的供詞收好,淡淡地笑著說:“要我不報官也行,先把沙垠放出來再說,誰也不保證,沙垠要是不配合你們的話,會不會捱打!”

眾人一齊怒喝:“放人,放人!”

奎掌櫃急忙叫手下到後面把沙垠帶來,沙妹看到沙垠身上有一條條青紫傷痕,心痛地哭了,大罵奎掌奎黑心狼。

看瓜群眾也被惹怒了,坑蒙人家錢財,還要打人家,這樣的事太傷害天理了。一個個怒氣沖天,要砸爛這個黑店,抓黑掌櫃到衙門見官。

奎掌見犯了眾怒,越搞越糟,急中生智,趕緊安撫苦主,只有苦主不鬧事,別人就會懶得多事。

奎掌櫃對沙垠兄妹連連作輯:“我錯了,對不起,我願意賠償你的損失。你們開個價,要賠償多少才同意。”

沙妹:“我們沒損失什麼,但是我哥哥被人打了,我們做人的尊嚴受到了踐踏,你的給我們賠禮。”

雲彪暗忖,這兄妹也太好說話了,老實人不能讓他們吃虧太大。就站出來說:“我來說句公道話吧,奎掌櫃錯的太離譜,不僅是犯錯,而是犯罪。當然如果受害者不追究,我們這些局外人也就不多些事來搞。

我看這樣吧,奎掌櫃給沙垠兄妹賠禮道歉沒得說,是必須的,起碼要還人家一個尊嚴,不能說打了就打了,坑了就算了。

我看奎掌櫃一定要做的這幾點:一,奎掌櫃要當眾鞠躬認錯道歉。二,那些打了沙垠的打手要給沙垠叩頭認錯道歉。三,沙垠兄妹是來賣丹的,奎掌櫃要按正價收購,既解人缺錢之困,又為丹鋪充實貨源。四,奎掌櫃賠償五萬綏安城幣給沙垠,算是白白捱打的補償。

我提出的這四點,你們雙方覺得怎麼樣?同意就馬上執行,不同意就拉倒,但無論怎麼處理,我們都必須要看到處理結果。”

雲彪話一說完,所有的看瓜群眾一齊叫好,都稱讚雲彪判的好!判的合情合理。一是達成了沙垠兄妹賣丹的願望,二是為沙垠兄妹討回了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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