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幾道眼神無聲,卻沉重的烙在了他的身上。

宇文曄慢慢的抬起眼來,平靜的道:“要說的話,兒臣剛剛已經說了。”

“……”

“這些日子,因為宋許二州被拿下的緣故,梁士德已經不止一次派兵攻打興洛倉,晏不壞始終固守,沒有絲毫懈怠,但因為數次作戰,之前兒臣留在那裡的人已經不多了,若梁士德再大舉進犯,他們未必能撐的下來。”

“……”

“所以兒臣請旨向興洛倉加派人馬。”

宇文淵看著他:“你就不關心你三弟的傷嗎?”

聽到這句話,宇文曄的氣息沉了一下,哪怕不回頭,他也能感到身後那道幾乎想要刺穿他身體的,銳利的目光,但他不慌不忙的說道:“兒臣當然關心,不僅兒臣關心,如意也非常的關心,所以剛剛在郡公府的時候,如意已經讓人請了城中的名醫來為三弟看診。”

“哦?”

宇文淵聞言微微挑眉,再看向跪在他身後不遠的宇文呈:“是這樣嗎?”

宇文呈臉色陰沉,還是隻能點頭:“是。二嫂的確讓人請了大夫來給兒臣看診。”

聽到這番話,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場景,但心中卻不由得浮起了一絲暖意,畢竟對於商如意這個兒媳,和她所代表的某種溫情,一向都是令宇文淵十分滿意的。此刻,也讓他原本緊繃的情緒緩和了不少,再看向宇文呈額頭上裹得緊緊的繃帶,他倒也放下心來,若真的是什麼要緊的傷,這個兒子定然不會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進宮,以他無事生非的個性,必然會鬧得滿城皆知。

宇文淵道:“如意做得對。”

宇文曄接著道:“若不是如意的身體不適,兒臣和她都一定會守在那裡,等三弟的傷看診完畢再離開的。”

“你說什麼?”

一聽到商如意的身體不適,宇文淵的臉色立刻變了,傾身向前:“如意的身體怎麼了?”

兩儀殿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宇文曄也清楚的聽到身後一個人的呼吸變得愈加的沉重,他說道:“父皇請放心,如意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因為郡公的死,她本就傷心,加上剛剛在郡公府乍然見到三弟,又聽他說了些戰場上的事,受了點驚嚇而已。”

“受了點驚嚇,而已?”

宇文淵的臉色沉了下來,道:“她現在的身子,受驚嚇是‘而已’嗎?”

說完,他不等宇文曄再說什麼,立刻抬頭道:“玉明禮,傳朕的旨意,讓太醫署的人立刻去千秋殿為秦王妃看診,若有不妥,即刻來回朕!”

玉公公忙應道:“是!”

說完便轉過身來,在路過宇文曄身邊的時候,兩個人匆匆對視了一眼,玉公公看著宇文曄閃爍的目光沒有說話,但在走出兩儀殿後,遠遠的,宇文曄似乎能聽到他的腳步漸漸變緩了,只是這個時候的大殿內,已經無人在意。

此刻的宇文淵坐在殿上,一隻手緊握著拳頭,粗大的指骨在年輕的時候甚至能毫不費事的捏碎一個人的脖子,可現在,即便再是用力攥緊拳頭,即便擁有了過去不曾擁有過的權力和力量,卻也無奈的透出了幾分無力,因為他知道,再大的力量,再大的權力,也無法阻止一些事的發生,更無法阻止一些人的離去。

他沉沉的出了一口氣,道:“朕,不想再看到人離開。”

“……”

大殿上的安靜,頓時多了一層如同窒息般的死寂。

沉默了不知多久,宇文呈終究還是有些不忿,他輕聲道:“父皇,興洛倉——”

可就在他剛開口的時候,宇文曄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如同一把銳利的鋼刀,一下子斬斷了他的話:“三弟,你這次無旨擅闖興洛倉,實在不妥!”

說到這裡,宇文曄側過臉去看了一眼目光陰狠,緊盯著他的宇文呈,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再轉過頭來對著宇文淵道:“不過,三弟年紀還小,既然這一次他擅自回長安的事情父皇都沒有計較,那他擅長興洛倉的事,也請父皇寬恕他計。”

“你——”

宇文呈咬緊了牙,一時間竟也語塞。

宇文曄這番話,分明就是在說他的傷咎由自取,可他無旨回長安也是事實,將兩件事捆在一起,雖是求情,卻是定實了他的罪!

這個時候,宇文淵看著他們兩,眼中神情複雜,卻沒有再說一個字,而是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目光突然落到了一直跪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宇文愆身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兩儀殿內燈火通明,可這個向來喜著素衣,清逸如雲的兒子,今晚明明穿著齊衰孝服,卻給人通體墨黑,如同夜色所幻化的錯覺。

宇文淵道:“老大,你今晚來,還一直沒說話。”

“……”

“你兩個弟弟的事,你難道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宇文愆慢慢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得比身上的衣裳更甚幾分。他道:“兒臣知道三弟擅自回長安不對,所以親自帶他進宮向父皇請罪,也求情,因為舅父的死,他回來弔唁,是身為晚輩的孝道。父皇不是一直教導兒臣等,要遵循孝道嗎?”

宇文淵沉默了一下,道:“沒錯。”

“……”

“所以,你今晚回來,也就只是為了這個?”

“不,”

宇文愆道:“兒臣還有一件事,想要請父皇成全。”

在聽到他說“不”的時候,宇文曄的神情已經一凜,連跪在他身邊的宇文呈都驚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轉頭看向自己的這位兄長——的確是他,在聽聞了自己所說的一切之後便要立刻帶著自己進宮,說是再遲一些,事情就不好辦了;當然,進宮來之後看到秦王宇文曄已經到了兩儀殿,他也才明白過來,此刻也是心有餘悸,冷汗涔涔。

但沒想到,太子竟然也還有其他的事要稟報。

而且,是要皇帝“成全”?

他有什麼事,是需要皇帝成全的?

宇文淵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詫異,但似乎又並不完全意外的神情,他的眼瞼低垂,沉默了片刻,道:“你要朕,成全你什麼?”

宇文愆道:“兒臣請父皇,為兒臣賜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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