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晟淵呼吸頓住,停在耳邊的手機,被她捏得咯咯作響。

那股盤桓在胸腔裡的怒火,正一點一點往外溢。

他黑色的瞳仁裡閃過諷刺又可悲的笑意。

恍然記起白凝站在身前,跟他說好好過日子的情景。

那時候他幾乎喜極而泣。

他想著,一定要對她好,補償她缺失的一切,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可那時候她的平靜和妥協,都是為了溫修塵。

為了不讓他傷害那個男人,為了給他們時間,計劃第二次離開。

他閉了閉眼,沉聲道,“把那個人帶回來。”

何楓立刻去辦。

等那個和溫修塵相似的人回國的十幾個小時裡,是墨晟淵最難熬的一段日子。

他腦海裡不停地說服自己,她可能跟別人走了,不一定是溫修塵。

他介意她不告而別,更介意是跟那個處心積慮為她的男人一同離開!

他忍不住去想兩個人這段時間裡是如何相處的?

她會不會愛上別人?

一想到白凝會愛上別人,會對另一個人展露笑顏,會依偎對方懷裡,會……

那股鑽心蝕骨的疼,就讓他呼吸發頓。

抬手捂住隱隱作痛的傷口,他看到緊閉了一整夜的大門被推開。

何楓連夜帶著人來到莊園。

客廳裡,墨晟淵坐在這裡一整夜,身形如同入定一般。

他看向滿臉慌張的‘溫修塵’,低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身體瑟瑟發抖,“你們是什麼人!綁架是犯法的!”

墨晟淵抓起身旁的古瓷茶壺,摜在他跟前。

碎裂的瓷片,像他最後一絲理智,破碎不堪地炸開!

“溫修塵和你什麼關係!”

男人被墨晟淵周身駭人的陰沉,嚇得大氣不敢出,差點雙腿一軟跪下!

他哆哆嗦嗦道,“是溫先生找到我,給我十萬塊,要我去國外上課,什麼都不用做,正常上課下課就好……”

“他去哪了。”

墨晟淵臉色愈發地蒼白,一雙眼死死盯著那張和溫修塵七八分相似的面孔。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光看照片,是無法分辨出真假的。

“我不知道……溫先生沒說過,真的我不騙你!”

男人焦急解釋,能把他從國外綁回國內的,肯定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只想賺錢,不想丟命。

墨晟淵心頭的悲涼灌入四肢百骸。

他們為了離開,真是煞費苦心。

為了不讓他起疑心,竟然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個長相如此相似的人!

如果不是盧鑫突如其來將人綁走,他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離開?

他想起綁架當晚的場景。

他那時候生死未卜,連中兩刀,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阿凝,原來你真的恨我至此,就算我快死了你也不曾看一眼……”

房間裡的人不知何時全都退了出去。

墨晟淵環顧房間內熟悉的佈局,這裡的一切,都是白凝親手佈置的,四年來,他不曾動過一下。

他等她回來。

結果等來的,是她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的下場。

他抓起手邊的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濺起的碎片刮破他的臉頰,一道血痕落在冷俊的臉上。

他唇角壓抑地顫抖著,“阿凝,你最好藏到天涯海角,千萬不要被我找到……”

他抬起手,絲毫不在意地抹掉臉上淌下來的血珠子。

拎起大衣,大步流星往外走。

守在門外的何楓看到他臉上的傷疤,愣了一瞬,“墨總您的臉……”

“去醫院。”

何楓盯著他的背影,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他剛接手白氏的場景。

那時候四面楚歌,他殺伐極端的手段,終於震懾住了有異心的人。

那時候的他,就如現在這般,彷彿周身縈繞著一股拒人於千里的冰寒。

無人敢接近,也無人敢反抗。

何楓無聲嘆息,立刻帶著人去醫院。

到達醫院,臨下車前,後座上閉目養神的男人忽然出聲。

“給溫家那邊打個電話,元宵節時沒來得及登門看望溫家長輩,一個小時後我會準時到場。”

何楓驚了,“墨總,這……不好吧……”

後視鏡裡,男人鋒利的眼神掃了過來,何楓立刻識趣地閉上嘴。

他暗暗祈禱,帶走白小姐的,最好不要是溫修塵,否則……

溫家下場如何,誰也不敢保證。

墨晟淵徑直上了電梯,來到白千山的病房。

白千山靠在床頭,面色帶著不正常的蠟黃。

他看向來人,微微蹙眉,“我說過,我不知道阿凝去了哪。”

“我不是來問您她的蹤跡的。”

白千山頗為意外地看著他。

“我知道您不會告訴我,她能把您和成霖丟下離開,想必是下了很大決心不回來了。

但我想她不會永遠不聯絡您,如果您能聯絡上阿凝,替我告訴她,這輩子就算我找到死,也不會放棄,讓她跟溫修塵藏好了,千萬別中途心軟自己出來。”

白千山瞳孔一縮,“晟淵……”

墨晟淵面無表情地轉身往門口走。

白千山驚慌失措地下了床,因為雙腿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然而墨晟淵這次腳步未停,連表情都不曾鬆懈一絲。

只是垂在身側的手指,微不可查地蜷了蜷。

房門口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

白千山扶著床沿爬起來,面色痛苦無奈,“晟淵……爸求求你,別逼她……”

可沒人回應他的呼喚哀求。

走廊上,何楓跟上男人的步伐,“墨總,溫家那邊已經通知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嗎?”

“嗯。”

溫家是書香門第,家族世代從醫。

如今發展到溫修塵這一代,只有他當醫生,其餘家族兄弟分別從事中藥材、醫療器械等生意。

溫家別墅內,溫父溫母如臨大敵一般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畢竟先前就鬧出自家兒子要帶墨晟淵妻子私奔的事,他們當父母的臉上也不光彩。

後來人家打了自家兒子,二人雖然心疼,但自知理虧,沒去辯解。

“墨總怎麼有空來我們家。”

溫父沏好茶水,倒在杯子裡推到男人跟前。

墨晟淵低頭看著茶水錶面暈出的白霧,淡淡一笑,“我來要人。”

溫父面色一變,“墨總這是什麼意思?之前的事是我們家理虧在先,已經警告過修塵,墨先生為何揪著我們不放?”

“那就要問問您的小兒子,把我的妻子拐到哪去了。”

溫母也變了臉色,“墨總,如今商圈內人人懼怕你三分,可我們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我兒子如今好好在國外進修上課,你……”

墨晟淵不耐地蹙起眉頭,就在這時,別墅房門開啟。

捂著圍巾的‘溫修塵’走了進來。

溫母立刻迎上去,“修塵你怎麼回來了?”

直到那人將圍巾壓下去,露出整張臉,溫母呆愣住,“這……你是誰?”

轉而看向溫父,一臉詢問。

溫父也瞪大了眼睛,“你看我做什麼?我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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