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還在那裡愣神,連紹城已經拿起她用過的勺子,吃起了剩下的粥。

他另一隻手,卻依舊沒鬆開她。

白凝心如擂鼓杵在那裡,手腕上傳來的熱度,就像烙鐵似的,刻在她的腕骨處。

連紹城吃東西很快,卻沒有一絲狼狽的氣息。

等到他快要吃完,白凝往後抽手,“你能鬆開了嗎?”

連紹城將湯勺放下,視線落在彼此交疊在一起的部位,詫異地挑了挑眉,鬆開手。

“抱歉,忘了。”

白凝,“…………”

白凝立刻往樓梯走,走了幾步,又轉身往回走。

她站在陽臺下頭,墊著腳,試圖將掛在高處的內褲拿下來。

畢竟她現在是真空狀態……

可陽臺的晾衣杆很高,她墊著腳去摸,手指尖和布料總差一截。

她怕身上的床單滑落,也不敢往高了跳。

忽然,身後有輕緩的腳步聲靠近。

白凝下意識轉過身,額頭裝在男人的下巴上。

她腳下一個不穩,身體往後倒的時候,雙手下意識朝前抓。

連紹城幾乎也是同一時間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將人往自己的方向帶。

女人柔軟的身體,隔著一層窗簾撞在他的胸膛上。

那股觸感,連紹城感受過。

不陌生。

白凝掌心抵在他的胸肌上,熱量源源不斷地侵蝕她的神經,她想要退後離開,可男人的手臂橫在她的後腰上,讓她無法退開分毫。

連紹城一手攏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抬起來,拎下那條內褲。

修長的手指挑著腰部的布料,遞到她面前。

白凝一瞬間臉蛋紅透。

她眼神縮了縮,一把攥住那團燙手的布料,緊張道,“鬆手……”

連紹城低頭睨著她緊張的模樣,淡淡一笑。

白凝覺得他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麼?鬆開!”

她用力掙扎,連紹城笑意擴大,“浴巾要掉了。”

白凝渾身頓時僵住,再也不敢亂動,“你想怎麼樣?連紹城,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連累你出事,我也很抱歉,但不代表你可以對我……”

“昨晚上你問的話,我聽到了。”

白凝呼吸一滯,“……”

“我喜歡你。”

白凝跟被雷劈了似的,思緒已經化為一團焦炭,大腦也跟著無法運轉。

連紹城看著她愣怔的模樣,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怎麼,不信?”

他看她仍舊沒有反應,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俯下身來。

即將吻住她的唇時,白凝猛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最!

她臉上全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然而在看到擋在兩人之間的,是那團布料時,她尷尬到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趕忙放下這隻手,換另一隻手捂住嘴!

連紹城的嘴角,不可避免地被布料掃過,那股淡淡的香皂味縈繞在鼻息。

以及腦海裡,為她洗內褲時,揮之不去的畫面。

他的喉嚨有些幹,性感的喉結滾動兩下,低笑道,“膽小鬼。”

白凝捂著嘴,警惕他有別的動作。

但他這次鬆開了腰上的手臂。

她抓到空隙,立刻從他身前竄出去,往樓上跑。

連紹城盯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他才低低地反問一聲,“為什麼不信?”

此刻的白凝,鑽進了二樓的房間,將房門關上後,背抵門板,望著窗外的雨幕出神。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聲,‘我喜歡你’。

連紹城,喜歡她?!

她越想越沒法理解這幾個字的含義。

連紹城為什麼會喜歡她?

雖然之前也這麼猜測過,可她立刻就否認了。

論樣貌,他那種地位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論家世,她已經一無所有,白家易主,她還坐過牢,有這麼個抹不掉的黑色身份。

論……

還論什麼呢?

她沒什麼了。

況且,她還是已婚的身份。

他一個名門望族的繼承人,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她?

開玩笑的,對,他一定是在開玩笑。

白凝冷靜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臉,坐到了床上。

可一坐下,腦子裡就蹦出不久前,連紹城抱著她躺在床上的場景。

忽然覺得這張床墊有些燙人,她立刻站起身,靠著牆壁整理思緒。

思來想去,她不敢有多餘的想法。

監獄四年的生活,她已經被潛移默化的認知,改變了自己的心態。

美好的事物要配美好的人。

而她,只適合活在陰暗的偏僻角落。

連紹城的話真也好,假也罷,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靠著牆壁,低著頭。

抬起手心後,在心臟的位置用力按了按,隨後躺回了床上。

外面雨聲如麻,跟她的心一樣,亂成了一團。

白凝躺了十幾分鍾後,坐起身來,在房間裡翻來翻去。

屋子裡除了兩條浴巾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她開啟門,外面很安靜。

她放輕腳步,在各個房間裡尋摸著能用的物品。

來到三樓客廳時,還真讓她找到了有用的東西。

一個工具箱,裡面有一大盒針線箱。

這裡窗簾有不少,現成的布料。

她是會裁剪衣服的,正好可以用窗簾做出一些換洗的衣服來。

雖然不會很合身,但至少有完整的蔽體衣物了。

想到這,她立刻抱著箱子回了二樓的臥室。

連紹城聽力靈敏,聽到了放的很輕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他本想過去看看,但一想到剛剛他過於直白的話,讓她緊張不安,便歇了這個念頭。

可忍了一會,聽到房門關上時,好奇心還是催促著他上了樓。

他盯著門板,視線彷彿能穿透這塊木板,看得裡面的場景似的。

他看著看著就笑了。

說他離經叛道也好,此刻他和白凝困在這裡,明明應該是急於給外界發訊息的。

可他……

不想。

他甚至覺得,兩人一直困在這裡也好。

就好像天漏了的世界裡,只有他和她存在。

不用考慮外界任何人,任何因素,眼裡只有她,身邊只有她。

他彎了彎唇角,轉身回了樓下。

路過儲物間時,將那臺收音機,藏到了櫃子的最頂部。

白凝在房間裡鼓搗了三四個小時,終於在天黑之前,用簡陋的工具,和普通的針線,做了兩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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