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他自己咬成這樣,所以只可能是白凝那個賤人!

這麼多年,她連墨晟淵的房間都踏不進去,更別說親吻這麼親密的事了!

憑什麼!

“淵哥,這……你玩太大了吧!生氣也不能這樣啊!”江洛野小跑跟在身邊。

墨晟淵臉色陰沉似水,“少廢話!開車去醫院!”

江洛野喝了酒開不了車,抓了個服務生當司機。

宋晚螢想要跟著上車時,發現後排已經沒有她的座位了。

江洛野訕訕一笑,“宋小姐,您坐後面那臺車吧。”

宋晚螢只能咬著牙,大度溫和地說一聲,“好。”

一路上,墨晟淵緊緊抱著懷裡的白凝,時不時探探她的鼻息,生怕人死了。

“快點!你沒吃飯!”

司機被他吼得發抖,只能硬著頭皮加速。

江洛野窩在副駕,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詫異地挑了挑眉。

不是都說墨晟淵對白凝沒有感情了嗎?

這急得跟死了老婆似的,真如傳言那樣?

白凝被送到了夜間急診。

醫生語氣不善地對著家屬斥責,“她本身就營養不良,一米七幾的個頭還不到九十斤,就剩一副骨頭了,身上那麼多疤,還喝到胃出血,你們真沒虐待她嗎?”

墨晟淵動了動唇,一旁後趕來的宋晚螢立刻出來解釋,“我們沒虐待她,我朋友剛從監牢出來,是自己喝的酒。”

醫生聽完一愣,似乎是監牢兩個字截斷了她的心軟,“那就住院觀察幾天。”

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會對坐過牢的人不戴有色眼鏡。

宋晚螢眼底閃過一抹暢快,隨即斂去表情,主動挽住墨晟淵的胳膊。

“晟淵哥,我去病房看看阿凝,你先回家吧,傭人說知知不睡覺在找你。”

墨晟淵看了眼病房的方向,低應一聲,“嗯,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好,你別擔心我啦。”

她嬌俏一笑,朝他揮手。

墨晟淵轉身離開,身邊的江洛野也跟著往外走。

醫院大樓外的夜風帶著刺骨的寒涼。

江洛野喝了酒,風一吹更上頭了,說起話來也肆無忌憚。

“淵哥,你不打算跟白凝離婚嗎?”

離婚兩個字,是墨晟淵最近的雷區。

他冷肅的眸子看過去,嚇得江洛野立刻擺手。

“我覺得知知大了,馬上該去幼兒園,你不給她母親一個名分嗎。”

男人走到車邊,從那件染了血的外衣口袋裡掏出煙盒。

煙盒上也染了一圈血漬,他煩躁地將其丟進垃圾桶。

明明就吐了一口血,怎麼哪哪都是。

“再說吧。”他敷衍地回了句,上車。

病房內。

宋晚螢站在床邊,陰惻惻的目光落在女人手背的輸液器上。

她彎下腰,手指撥弄針頭。

透明輸液管裡立刻開始回血,蔓延向上!

她得意地勾起嘴角,看了眼輸液袋的容量。

五百毫升。

失血五百毫升雖然不會死,但也能要人半條命!

她往後退了一步,盯著這張讓她曾經嫉妒到骨子裡的臉,冷笑道。

“白凝,你不滾遠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踩著小高跟得意離開。

躺在床上昏迷的人毫無所覺。

白凝做了一個冗長壓抑的夢,夢裡的墨晟淵將她囚禁在焊死的牢籠裡,四周是冒著綠光的野獸眼睛。

“白凝,說你錯了!說你殺了人!說你下賤不知檢點!”

男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她痛苦地蜷縮在籠子中央。

眼淚從眼尾墜落,她輕輕呢喃。

“墨晟淵,我錯了……”

站在床邊,為她調整輸液器針頭的男人聞言一愣。

直到輸液管中少許血液慢慢淌回身體裡,男人才將視線轉到女人蒼白無助的臉上。

抬手抹掉她眼尾的淚,隨後摘掉臉上的口罩。

金絲眼鏡後方,那雙黑沉的眼眸裡湧動著無邊的心疼與悔恨……

白凝再次醒來,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入目一切都是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卻是令人安心的。

撐著手臂坐起身,病房門這時候被人推開。

宋晚螢笑盈盈地走進來,看到白凝不止沒事,臉色甚至恢復了些許血色,笑容僵在臉上。

白凝看到她就覺得沒有好事,“你來做什麼?”

宋晚螢將疑問吞進肚子裡,笑得一臉無害。

“給你送早餐呀,醫生說你胃出血,這幾天不能吃生硬的東西。”

她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擰開保溫盒,倒出裡面的粥。

白凝看了眼顏色發紅的粥,扯了扯唇角,“這裡沒外人,別裝出你那副賢良淑德的樣子噁心人。”

宋晚螢楚楚可憐地端起碗,“阿凝,好歹我們認識十幾年,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認識十幾年,那我胃出血是誰造成的?”

她說完,一把將那碗粥打翻!

“明知道胃出血,還特意熬山楂當歸粥給我?你安的什麼心!”

山楂當歸具有很強的活血效果,經期避免食用,更何況是胃出血的時候!

宋晚螢當即痛苦地啊了一聲,燙得她直接跳起來,捂著手背嘩嘩掉眼淚。

白凝簡直無語死了,卻又覺得她這演技來得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秒,白凝就明白了宋晚螢這場戲的目的!

病房門口傳來一聲冷厲低沉的嗓音,“白凝!你在幹什麼!”

白凝身體一抖,看到墨晟淵筆挺修長的腿邁進病房,她心中瞭然。

又是這種把戲!

宋晚螢楚楚可憐地靠過去,“晟淵哥哥,我特意早起熬的粥,怕阿凝沒胃口放了點山楂開胃,誰成想她不領情……”

白凝捂著隱隱作痛的胃,眼眸瞪大,“你有沒有點常識!”

“夠了!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學醫的?”墨晟淵拉著宋晚螢的手看了看,手背有一片通紅的印記。

“我原本以為你胃出血不舒服,要在醫院養兩天,可現在看來,你還能摔碗,那就留著力氣回去繼續掃廁所!”

白凝喉間哽咽了兩下,垂下頭。

長及肩膀的短髮垂落,遮住她臉上的表情。

墨晟淵心頭那股煩躁又無徵兆的騷動,看著白凝掀開被子下了床。

病號服套在她身上鬆鬆垮垮,腳踝骨瘦得如同一根枯木。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帶著護士走進來。

“病人需要靜養,你們在這吵什麼?”

屋內的三個人聞聲看過去。

為首的醫生身材修長,面容清雋儒雅。

那副金絲眼鏡更是給他平添了一份書卷氣。

白凝看清那張臉的時候,眼瞳重重一縮,她立刻將頭埋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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