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等人往後一看,當即事不關己般各自散開!

趙綾快步跑過去,趕緊將白凝扶起來,“天吶!流血了!”

林尚臉色鐵青到極點,“聚眾鬥毆,還打女人!你們想造反嗎!”

劉勝的臉上只剩懼怕,顫顫巍巍地開口,“林經理……是她,是這個女人先打我的!”

為了博得認可,他將手也舉起來,“手上的筷子,就是這個狠毒的女人插的!”

後方始終沒開口的墨晟淵忽然問,“她為什麼打你?”

劉勝眼珠一轉,立刻反咬一口,“這個女人勾引我!她和我睡完訛我兩萬塊!墨總您看她渾身上下哪值兩萬!二百都沒人要!”

林尚只覺得食堂裡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他揚手給了劉勝一巴掌,“閉上你的臭嘴!阿綾,送白凝去醫院!”

白凝抬手摸了摸傷口,指腹立刻染上血紅,她剋制著加速的心跳,“不用,我沒事。”

去醫院,她今天就要耽誤一天工。

本來就沒多少錢,這樣下去哪天才能攢夠轉院的錢……

墨晟淵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冷哼一聲,“既然你說沒事,那就開工吧。”

白凝攥了攥拳頭,“好的,墨總。”

阿綾動了動唇,“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跟我來。”

白凝這次沒拒絕。

從墨晟淵身邊經過時,她刻意加快了腳步。

等到白凝離開,墨晟淵眼底的陰沉慢慢溢位來。

他撿起一根筷子,走到劉勝跟前,冷笑著問,“她睡起來,怎麼樣。”

劉勝感覺墨晟淵對白凝的態度很不好,當即順著道,“跟木頭的似的,叫都不叫一聲!”

一旁的林尚眼皮一跳。

“不會叫?”男人莫名一笑,然後握著筷子的那隻手迅速抬起!

下一秒,那根筷子直接穿透了劉勝的手背!

“啊!”

撕心裂肺的一嗓子,讓食堂裡屏息圍觀的人冒出一身冷汗!

都說墨晟淵手段陰狠,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不是會叫嗎。”他淡淡地扯起唇角。

轉身往門口走時,朝林尚冷聲吩咐,“這個人,今後不要出現在寧城。”

林尚硬著頭皮點頭,“是。”

副總辦公室。

白凝坐在沙發上,盯著趙綾身前的扣子出神。

頭頂絲絲縷縷的痛意,讓她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豁口不大,血已經止住了,這兩天先別洗頭髮……要不還是去醫院吧,別弄感染了。”

“沒那麼嬌氣,沒事。”她無所謂地回。

阿綾動作一頓,因為她看到白凝頭皮裡還有其他不同程度的傷疤。

這……這是怎麼弄的?!

頭皮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就這麼多傷疤,那她身上呢?

阿綾的視線落在白凝裸露在外的手上,許久都無法從震驚中回神,“你等著,醫務室應該來人了,我去拿更好的藥膏!”

白凝扯住她,死水一般的眸子裡漾出笑意,“我習慣了。”

阿綾眼底湧上心疼,已經猜到應該是監獄裡弄的傷,她果斷拒絕,“不行!你聽我的!”

說完,推開白凝的手,快步跑了出去。

白凝按了按太陽穴,覺得沒那麼暈了,便打算離開。

這些皮肉傷對過去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就算不處理,身體也會自愈。

剛站起來,房門被人推開。

她以為阿綾回來了,結果映入眼底的身影,讓她直接跌坐回了沙發上。

墨晟淵邁著長腿走進來,順手將房門關上,反鎖。

咔噠一聲響,讓白凝心臟一沉。

她不說話,警惕地盯著他。

“怕我?”他在她一米遠處站定,“砸人,拿筷子扎人時,不是很厲害?”

白凝抿著唇,聽著他話語裡諷刺的意味,垂下視線。

墨晟淵盯著她頭髮溼漉漉的那一塊,手指動了動。

上前兩步後,乾燥的手指鉗住她削瘦的下頜。

他的視線落在女人乾燥的唇上,慢慢下滑,最後定格在胸前撐起的布料上。

白凝感受到那股怪異的視線,身體一僵。

隨後就聽他諷刺地開口,“那個保安說你不會叫,可我記得你四年前叫得很動聽,怎麼,太久沒有,忘了?”

她呼吸猛地頓住。

她沒法忽略墨晟淵眸子裡掀起的玩味和鄙夷。

那種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商品,而且還是髒了,破了,扔在垃圾堆裡的商品。

意識到他的手在慢慢靠近她的胸口,白凝身體顫抖起來,從靈魂深處溢位的恐懼畫面讓她開始反抗!

墨晟淵發現她變化的神情,著了魔似的繼續刺激她,想要看她流露出更多的情緒變化。

只有這樣,他才覺得,這是真正的白凝。

修長手指握住她的紐扣,用力一擰,白凝跟觸電似的,一把將他推開,瘋了似的往門口跑。

過於緊張讓她的手變得不靈活,擰門鎖的功夫,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身體被人一扯,整個人被重重壓到旁邊的牆上。

“別碰我!滾開!”

幾乎是同一時間,門外傳來響動,“白凝?你在和誰說話?門怎麼鎖了?”

白凝四肢奮力掙扎扭打,扭頭朝門板大喊,“阿綾!我……唔!”

她想要朝外求救,結果嘴巴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捂住!

兩人身體緊密貼合,呼吸間,彼此的氣息瘋狂糾纏。

“你喊什麼?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間屋子裡?”男人壓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耳邊,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她屏住呼吸用力掙扎,眼神也跟著反抗!

墨晟淵就像是發現了好玩的玩物,愈發兇狠地逗弄她。

雙手掐住細到不可思議的腰時,眸底的暗沉掀起波瀾。

兩隻手惡作劇一般用力揉了揉,白凝嚇到失去了反應!

她提起呼吸,無助的眼淚湧上眼底,“是不是旁人說我什麼你都信……”

而她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了,他都以為她在撒謊?

墨晟淵嗓子動了動,想說是,可瞧見她眼底的淚,煩躁湧上心頭,“別裝出這副可憐的樣子,怕我不給你錢?你想要多少,二十萬?兩百萬?”

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可聽在白凝耳中,那語氣冷得像冰,直接扎進她的心臟。

眼淚毫無徵兆掉落,落在他的手背上,散開一朵細小的水花。

男人眸色一滯。

他不懂,她到底在委屈什麼?

和別的男人可以眉來眼去,可以不知廉恥,面對他就擺出一副貞潔烈女的表情?

白凝仰起頭,通紅的雙眼看過去,“你想要我這殘破的身子?既然你不嫌髒,好,我給!”

她主動去解紐扣,露出裡面的保暖背心後,伸手將背心往上拽。

肉眼可見的面板上,交錯的疤痕,讓男人瞳孔狠狠一震!

在她將背心扯到胸口位置時,墨晟淵忽然按住她的手。

掌心下的觸感像一條溫熱的泥鰍,讓他卡在喉嚨裡的話,都變成了默然。

兩人隔著兩拳遠的距離對視。

許久後,他撤去壓制的力道,後退兩步輕笑一聲,“白凝,你還挺會挑人下菜。”

“看到普通人就敢下死手,而對我,連反抗一下都不敢,只會哭泣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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