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漂亮挪不開眼
白凝被放在浴缸裡,受傷的手臂被拉出來搭在浴缸邊沿上。
墨晟淵察覺到她渾身的僵硬,有氣無力道,“我沒那麼飢不擇食。”
白凝盯著他暗沉的眸看了幾秒,視線下壓。
墨晟淵喉結動了動,“……”
男人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自己洗乾淨,不要碰到水。”
然後轉身離開。
白凝無比震驚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垂在浴缸邊沿的手,慢慢握緊。
墨晟淵坐在床邊,拿著手機翻看雙向情感障礙的治療方法。
浴室裡的水聲隱隱約約地跳進腦海,讓他的注意力始終不能集中。
等到白凝出來時,他立刻抬頭看去。
她裹著寬大的浴袍,髮絲溼漉漉地貼在一起。
因為是熱水澡的緣故,白淨的面板泛著淡淡的粉霧色。
他眼眸裡晃動著濃稠的欲色,起身將人拉到床邊坐下,拿了吹風機過來。
白凝立刻伸手去接,被他按住肩膀轉過身。
她脊背繃得緊緊的,她又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他的眼神和呼吸的變化,足矣讓她清楚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白凝大氣不敢出一下,聽著吹在耳後的嗡鳴聲。
“我是為了避免你拉扯手臂的傷口。”
墨晟淵找了個藉口。
不知道是說給白凝聽,還是給他自己聽。
他站在她的身後,長指撥弄髮絲,安安靜靜地給她吹起了頭髮……
白凝視線凝在被子的紋路上,直到吹乾頭髮,她都沒有說一句話。
她很清楚,這次沒跑成,墨晟淵今後會看她看得更緊。
他對她做的一切,她都沒有再反抗的資本。
吹完頭髮,她躺在靠窗的那一側。
墨晟淵收拾完一切,躺在她身後。
男人有力且炙熱的手臂,將她撈進懷裡,緊緊箍著她。
白凝感受到身後危險的溫度,呼吸繃住。
“墨晟淵,你……”
他深吸一口氣,將人抱得更緊些,“你有傷,我不碰你,睡吧。”
白凝在這種緊張僵持的氣氛下,伴隨混亂的思維,沉沉睡去。
墨晟淵沒有睡意。
他在發現白凝消失的那個瞬間,整個人是懵的。
清醒後的第一反應是,把她抓回家鎖起來。
可最終,他輕描淡寫翻過這一頁。
怕她自虐怕她受傷,一切情緒自己消化。
沒人教過他什麼是愛,他在想,這應該算是愛吧。
接下來的幾天,白凝除了吃飯下樓,其餘時間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墨晟淵上班時,是她最輕鬆的時段。
一週後,墨晟淵臨下班前,給她發了訊息。
要帶她參加一個聚會。
他平時很忙,但因為白凝在莊園,他便推了一切能推的邀約。
今天的推不掉。
他回家時,白凝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等他。
她穿了件黑色上下分體式的針織魚尾連衣裙,緊身的設計,貼合著她前凸後翹的曲線。
高挑的身材,不用高跟鞋就能輕易駕馭。
頭髮已經長了不少,她讓知知的保姆幫忙挽了起來。
白凝的五官屬於豔麗大氣那一掛的,乍一露出來,便讓人驚豔得挪不開眼。
墨晟淵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到她有些不自在地揪著衣襬。
“我自己去衣帽間挑的,不合適我換下來。”
說著就要往樓上走。
墨晟淵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很合適。”
他看著她的耳垂和脖頸,錯身去衣帽間取了幾件首飾下來。
一串價值連城的祖母綠翡翠珠鏈,一對鑽石耳扣。
他微垂著頭,修長的手指捏著耳扣,夾在她的耳垂上。
白凝沒有耳洞,她自小怕疼不肯扎,但過去愛美,買了不少這種耳飾。
可墨晟淵手裡拿的,不是她以前買的。
耳垂傳來溫熱的觸感,混合著側臉的呼吸聲,讓白凝有種不知措施的感覺。
墨晟淵又將項鍊戴好,翠綠欲滴的珠子,環繞在高領針織衫外頭,圈著她細瘦的脖頸。
男人眸底拂過滿意的色彩,“走吧。”
她穿了件駝色大衣,跟他上了外面的車子。
等到現場,白凝覺得自己的裝扮有些不合時宜。
周圍男人的女伴,各個禮服加身,豔麗四射。
墨晟淵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握住她挽在臂彎裡都手背,“她們是女伴,是附屬品,需要扮漂亮撐面子,你不需要。”
“你是我的妻子。”
白凝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攥著。
過去有多期待他妻子的這個名頭,現在就有多厭惡。
不少人圍過來打招呼,墨晟淵一一為她介紹,且不掩飾她的身份。
當前來攀談的人,聽到她是墨晟淵的妻子時,紛紛流露出詫異的目光。
“墨總低調,如此漂亮的妻子,藏得這麼深。”
“墨夫人不常出來走動,之前是在國外生活嗎?”
白凝面色淡淡,“不,在監獄生活。”
周圍幾個老總及其女伴都愣住了。
“墨夫人真會說笑。”
白凝不顧墨晟淵變幻的臉色,平靜地解釋,“沒有說笑,我之前因為故意殺人罪,在牢裡待了四年。”
空氣就跟凝固了似的,老總們尬笑著,女人們則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白凝不想承認跟墨晟淵的關係。
墨晟淵把她帶進他的生活圈子,意味著兩個人糾纏得更加密切。
以後切割,也會有很多麻煩。
所以她寧可讓所有人都嫌惡她,遠離她。
墨晟淵聽到她平靜地講述過往,心口發悶。
他攥住她的手,“阿凝,那邊有熟人,我帶你過去。”
白凝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低笑,“墨晟淵,你跟一個月前真的不一樣。”
他眸色沉沉。
“一個月前,我在七夜掃廁所,跪著給人擦鞋,那時候你恨不得把我的狼狽展示給全世界……”
“阿凝!”
他急切地打斷她的話。
那股慌亂,不受控地在體內亂竄。
白凝低笑了一聲,諷刺的意味達到了巔峰。
墨晟淵此刻沒有想太多,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他出獄時那個可笑的想法已經不在了。
從為宋清河的死贖罪將她留在身邊,變成了,希望她只是為了他留在身邊。
而今天帶她出來,是因為看到治療鬱抑症的病例裡提到很重要的一點。
讓病人走出去,多見外面的環境。
再無其它。
兩人往前走著,白凝忽然停下腳步。
墨晟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眸色一凜。
他的手強勢地扣住她的腰,將人帶進懷裡。
白凝卻感受不到似的,視線凝在溫修塵的身上。
一週未見,他臉上的傷已經徹底好了。
墨晟淵察覺到她的視線一直在溫修塵身上,手指用力收緊。
她吃痛回神,“疼。”
墨晟淵在她耳畔低語,“嬌氣,床上喊疼,現在還疼。”
白凝頓時惱羞成怒,這個狗男人,怎麼隨時隨地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