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盡頭的藍色天穹,此時狂風呼嘯,大量黑白交織的灰色烏雲,如張鋪滿白紙的水墨畫,伴隨狂風湧動,一點點的在昏暗穹空勾勒出些許蕭瑟。

風雨欲來,鳥獸知曉。

平時雞鳴犬吠的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諸多巷口倆側窗戶支開,有老者手握竹扇賞雨,也有文人雅士說說笑笑圍爐煮茶。

“嗡!”

很快,這天說變就變。

只是眨眼間功夫,密密麻麻黃豆雨滴開始瘋狂傾瀉此片天地。

那聲如瀑布飛流轟鳴,雨幕似薄幕般漸漸遮掩視線,滴滴答答聲,蒸騰白茫水氣夾雜泥土獨有的腥塵味緩緩瀰漫開來。

臥鳳帝都崎嶇的破舊深巷中,周遭來鄰門可羅雀。

而在巷子最深處,掛著燈籠的一處破舊店門大開,店堂內,橘黃色溫暖燭光縈繞著。

低沉犬吠響起,數只貓獸狗獸老老實實蹲在店門檻歪著頭打量細膩雨幕,彷彿在看什麼稀奇玩意。

屋中,一名瞎眼白袍少年安靜圍著火爐端坐,紅旺旺的火爐側邊,尚還擺放數份沒有褪去葉片的嬌嫩玉米。

外面很冷,秋風蕭瑟,房間雖小,但很熱,熱騰的溫度令貓獸們沒過一會便蜷縮身軀慵懶打著呼嚕。

時間彷彿靜止。

爐火映照的白袍少年清秀面容紅潤有光澤,徒增抹如拔地而出的嫩芽兒朝氣。

片刻他耳朵晃了晃,身子微微坐直些許,一雙無神混濁白眼看向狂如瀑布般的垂天雨幕。

漸漸的,一道手執黑傘的挺拔身影緩緩從中走出。

黑傘下,是名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銀髮老者。

老者很有精神,微眯的眸子裡,閃爍如雄獅掠食光芒。

來到店門口,他停住腳步故意咳嗽聲,引起屋裡之人注意。

屋內瞎眼少年輕柔的將懷中熟睡貓獸放落,起身理了理褶皺白衣袍,繼而面帶溫和笑容迎上走進店鋪老者。

“劉伯。”

“嗯。”

劉伯微笑頷首,伸手拍了拍白衣少年肩膀,轉而走至一側木桌拂衣坐下。

“劉伯要吃什麼?”

“隨便上點,今日不餓,我不吃薑,千萬別給我放。”

“哦。”

白衣少年頗為吃痛的揉捏肩膀,來者乃是城中響噹噹的大人物,定要好好招待。

想了想,隨即輕聲詢問,“還是蛋炒飯麼?”

相處近二年半,他對來者的吃食嗜好也算頗有了解。

“也行。”

“好的。”

擦了擦手,白淼慢悠悠的走向廚房,路途上一個踉蹌,差點被只橘色肥貓絆倒。

不消片刻,廚房裡響起油鍋滋滋聲音,還有呲牙咧嘴被燙到動靜。

劉伯搖了搖頭,靜靜端坐在桌邊等候。

數分鐘後,廚房房門開啟,白淼端著份熱氣騰騰的蛋炒飯走出。

將蛋炒飯放置在桌上,白淼重新回到爐灶邊烤手。

沒過一會,他便抱著只肥貓快速秒睡。

觀望的劉伯目露驚奇,隨即將注意力落在面前蛋炒飯上。

拿起木勺低首品嚐面前佳餚,吃著吃著,他頗為懷念的嘆了口氣。

記憶中味道,與這個不一樣。

正當感嘆時,他耳畔突然響起溫和男音,“那蛋炒飯是不是沒我做的好吃?要不要我親自再給你做一份?”

“啪!”

劉伯手中木勺掉落,整個人如遭雷擊,瞳孔瞬間瞪大。

視線內,不知何時,一道黑袍人影捧茶無聲無息端坐。

對方是何時到來,自己竟然不知曉!

劉伯揉了揉眼睛,微眯如雄獅般眸子仔細打量面前人影。

數息後,他老臉露出笑容,挪了挪嘴唇,最終道了句,“回來了?”

“嗯。”

“回來看看變化。”秦楓目露笑意,低首小口輕抿茶水。

“是何境界?”

打量會,劉伯急忙追問,猶如好學的勤奮小學生。

“中階帝境。”

傾聽的劉伯傻了眼,眸中密佈清晰可見的驚愕之色。

這才短短几年,就中階帝境了?

秦楓沒有理會呆傻的劉伯,放下手中茶杯,轉而起身走向廚房。

待再次出來時,二碟熱氣騰騰蛋炒飯已是擺在桌上。

“嚐嚐,看看是那個味不。”秦楓雙手撐桌,俯身看些面前熟悉老者。

“好,那老朽就恭敬不如從命。”劉伯大笑,拿起木筷開始品嚐,須臾間,他老臉漲紅,快速扒起面前炒飯。

這炒飯食材,絕非凡物!想必加了部分帝階食材!

秦楓重回座椅,手背撐腮看向椅子上熟睡白袍少年,他疑惑抬首開口詢問,“劉伯,那小傢伙是?”

進食中的劉伯動作一頓,取出手帕擦了擦嘴,緊接著,他道出句令秦楓懵逼的話語,“那小傢伙不是你安排的麼?”

“我看你店鋪幾年前突然開了門,這小傢伙就在裡面做飯。”

“劉伯你就沒有過問來歷?”

“過問?沒有。”

“我就沒事過來吃個飯。”

“怎麼,白淼小傢伙不是你安排的?”劉伯傻了眼。

秦楓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先吃著。”

“待會我問問。”

“好。”

劉伯聞言繼續品嚐面前佳餚,正主來了,他不想在過問。

……

數十分鐘後,餐館房門開啟,滿面紅光的劉伯悠然撐傘離去。

目送劉伯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秦楓上前關上門,轉而來到熟睡的白衣少年身邊居高俯瞰打量。

這一打量不要緊。

只見對方人形模樣快速消失,竟化作只水晶色異獸。

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馬蹄、豬尾於一身。

周遭氣運金光猶如黎明時分穹頂緩緩升起的太陽,注視時間一長,男人眼睛都不由的微眯幾分。

數息後關閉鬼眼,秦楓面露驚歎與凝重,看向熟睡的白淼目光頓時不一樣。

很強的氣運,甚至超過自己某個在臥鳳帝都的徒弟。

麒麟?

又不像。

麒麟妖獸稀少無比。

逛過好幾個世界,這種獸類比龍族鳳凰族還要稀少。

想了想,秦楓偷偷拽下腰間鎮妖劍褲帶,在周遭瑟瑟發抖的小獸們驚恐目光中,異常麻利的將昏睡中白淼捆綁。

很熟練。

也很標準的龜縛。

與姬汐情偷偷摸摸修煉玩鬧時,自己也被對方捆綁過…

臥鳳街道,小心翼翼陪著靈荒大尊參觀帝都的姬汐情打了個噴嚏。

思考會,她斷定是秦楓在想念自己。

不由的,絕美俏臉露出抹嬌豔笑容,裙襬下修長黑絲美腿輕輕蹭了蹭。

女人就像花朵,經常滋潤才能開的愈來愈嬌豔動人。

姬汐情有些羞澀,青絲拂面,眸子微垂,玉手下意識摸了摸平坦小腹。

這幾天,男人伺候的自己很…棒,至今還有點食之味髓。

在這樣瘋狂下去,會徹底成為對方形狀…然後懷孕的。

想到這,她俏臉愈來愈紅,整個姑娘陷入懷孕幻想中…

餐館,秦楓提著沒有醒轉的白淼,抬手撕開空間,來到二樓臥室。

屈指將油燈點燃,他將白淼用一根繩子吊在房樑上。

這小傢伙不知是敵是友,憑白無故出現在餐館裡,接下來得好好訓訓。

秦楓褪下外衣,露出結實上半身,昏暗燭光中,他叼著煙,手持肥鴿牌鴿毛撣大馬金刀端坐床鋪。

十一分鐘。

二十分鐘。

五十分鐘。

一個小時後,被吊在房樑上的水淼幽幽打著哈欠醒轉。

片刻,他愣了愣,面露詫異,似乎意識到自己如今狀態有些不對勁。

水淼沒有驚慌,反而是開始掙扎捆束自己的懸空繩索。

又被綁架了啊,新一年的第四次,不由的,水淼內心有些無奈。

上次綁架還是近幾天,自己晚上前往皇城街道購置食材。

結果被幾個女採花賊偷偷看上帶走,欲要帶回宗門充當爐鼎日夜修煉。

結果中途又有幾個橫空殺出的男採花賊看上女採花賊,最後雙方落個自相殘殺下場,自己安然迴歸。

不僅迴歸,還憑白無故得救了名即將被採花賊玷汙的姑娘。

堂堂臥鳳帝都有采花賊,就很莫名其妙。

“怎麼稱呼?”

耳畔突然響起陌生男人聲音,掙扎的白淼動作頓時一僵。

劫匪就在身邊。

深呼一口氣,白淼儘量使聲音平靜,“我叫白淼,這家店的主人。”

“放屁,我才是這家店的主人。”

秦楓眼皮一翻,二話不說抬起手中紫色鴿毛毯拍過去。

詭異一幕發生。

紫色鴿毛毯剛碰到對方身上,頃刻間竟然憑空斷裂。

彷彿年久失修般。

對方屁事也沒有。

“等等,你是這家店的主人?”白淼從呆愣中回過神,立刻迫切的搖晃身軀開口詢問。

“怎麼。”

“有問題?”

“沒有,沒有問題。”

“我們是自己人,前輩把我送到這兒來的,他跟我提起過你。”

“當然,還有劉伯。”

“劉伯整天誇你,聽的我耳朵都要起繭。”

秦楓聞言面色不變,彎腰撿起斷成倆截雞毛撣丟進納戒,“前輩?哪個前輩?”

“自稱大老闆,全身籠罩在黑霧中,看不清面容。”

“我來這裡已經快有倆年半了。”

“不信你看床枕下的傳音石,前輩留下來的影像。”

“是給你的。”

床畔端坐的秦楓目光閃爍,他大手一翻,果真如白淼所言,有個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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