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秦楓身畔的江流與江鬼齊齊愣住，尤其是江鬼，沒記錯的話，這丈母孃曾提過，貌似只有阿雪一個女兒。
難不成…
江鬼雙目根根血絲攀布，袖袍裡手掌不由的有些顫抖。
按耐住激動，他沙啞著嗓子紅著眼衝雪女族族長詢問，“她，這孩子叫什麼？是不是阿雪的孩子？”
“沒錯。”
“她確實是阿雪的孩子。”碧柔冰冷眸中浮現抹驕傲，“亦是我族千年難得一遇的天驕，未來天賦將能超越我。”
“乖孫女，告訴他，你叫什麼名字。”
齊耳短髮少女聞言冷漠的看了眼江鬼，繼而皺眉淡聲道，“我連碧梨，碧藍天空的碧，梨花盛開的梨。”
“江梨…好名字，江梨…”
見江鬼喃喃自語，碧梨眉頭愈皺愈深，她再次重複，“我叫碧梨。”
“我知道，江梨…小江梨…可愛的小江梨…”
聽著身畔未來老丈人江鬼痴漢般的大叔聲音，秦楓頓時滿頭黑線。
現在有個疑問，這叫江梨的父親到底是不是老丈人江鬼。
念此，他看向碧柔，“這叫江梨的女孩父親是我老丈人麼？”
碧柔聞言沉默，隨即道，“雪女一族忠貞無比，如那比翼鳥，一生只侍一夫。”
“不出意外。”
“碧梨也是你的女兒。”
江鬼大喜，再也忍不住朗聲大笑，笑的酣暢淋漓。
“啪！”
他急不可耐起身朝著那名短髮少女走去，然即將接近半尺之內時，一柄由霜雪凝結的長劍已是抵在江鬼脖頸。
江鬼笑容微僵，他胸膛起伏跌宕，儘量使自己聲音柔和，“江流，我的乖女兒，我是你爹，你…”
“閉嘴。”
“退後五步，不要接近我。”
“好，好好，我退後，我退後。”江鬼撓了撓頭，笑容有些苦澀。
見到這幕，回過神的江流站不住了，她美眸目綻怒火，捲起衣袖走向那名極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少女。
“你竟敢拿劍指著我爹！這世上只有我能打我老爹，我…唔…”
江流說不出話。
她被身後的秦楓強行摟在懷中，嘴巴被大手堵住。
這種時候，這丫頭還是別添亂了。
換位思考。
安安靜靜生活百年，童年時期看著別人家孩童有父母陪伴寵愛，要什麼有什麼，而自己只能衝母親一遍又一遍詢問為什麼自己沒有爹。
這百年後突然蹦出個親爹，怎麼想都有些接受不了。
沒由來的，秦楓看向冷漠的短髮少女目光有些憐憫。
江鬼深呼一口氣，他用寵溺目光再次看了眼江梨，目露抉擇，又衝雪女族族長道，“我想知道阿雪為何詐死離開我。”
“請給我個解釋。”
“是我資質太低的緣故麼？”
端坐的碧柔沉默會，這位雪女族族長有些頭疼的輕撫額頭道，“我女兒碧雪當年詐死離開你，想必也是為你好。”
“我不是說了麼？這孩子性格頑劣，特別渴望外界世界。”
“沒人想當籠中鳥。”
“即便是我，也同樣如此。”
“她當年趁著我閉關之際，偷偷摸摸偷了破界石不告而別。”
“帝尊無歲月，本尊這閉關持續數十年，小傢伙，你可知我一覺醒來發現女兒不見時的焦急心情？”
“外面的世界人心險惡，我雪女一族甘願住此偏隅一角，全拜那些貪婪之人所賜，而她又這麼單純。”
“本尊是名母親。”
“一名不合格的母親。”
“當我離開桃源居不顧祖訓遁至外界焦急尋找時，她應該是感應到我的氣息，主動抱著名嬰兒虛弱的來到我身邊。”
“你可知我看到她那蒼白虛弱面孔以及襁褓裡的嬰兒，也就是碧梨時，我身為母親的心情有多麼複雜麼？”
“我要殺了那名致使我女兒懷孕導致元氣大傷的男人！”
碧柔聲音寒冷。
其中殺意似要凝成實質。
傾聽的江鬼拳頭緊捏，他沒有言語，默默低垂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子，你知道我那冰雪聰明的女兒，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與碧梨的父親是真心相愛，這幾十年過的很快樂，有吃有喝，在男人的保護下看遍外界山河。”
“為了保護你，竟欺騙我這名母親，謊稱碧梨的父親已經壽終就寢。”
“時至今日，如若不是今日相見，我估計還要被矇在鼓裡。”
傾聽的江鬼眼眶泛紅，他抬首緊緊凝視碧柔，“那…阿雪呢？”
“她在思過崖閉關。”
“沒經過允許擅自偷拿至寶破界石闖蕩外界，這種事，已經違背祖宗定下的規則。”
“祖訓難違。”
“哪怕我是她的母親。”
“小子，阿雪擁有純正的碧氏雪女血脈，是整個雪女族的未來希望，更為下一任雪女族的欽定族長。”
“她肩膀上揹負著族群重擔！”
“註定死守這裡，護衛族群未來。”
“感應到我的氣息，她選擇利用雪女族的幻術詐死離開，也只不過是想讓你了卻情絲，了無牽掛。”
“好好的生活下去。”
江鬼頭冒熱氣，想到記憶裡逐漸模糊的倩影，他雙目猩紅無比，幾乎是嘶吼著，“告訴我思過崖在哪兒？我要見阿雪！”
聽著自家老父親那癲狂聲音，江流眼裡滿是淚水。
母親的死。
父親終生未娶。
他把全部的關愛都放在自己身上，捧在手心怕掉著，含在口中怕化著。
擦了擦眼淚，江流有些哀求的看向紋絲不動的秦楓。
秦楓輕笑，湊首輕語，“喊我什麼？”
“秦獸…”
“嗯？”
“夫君。”
秦楓聞言大笑，他抬手一揮，面前空間寸寸崩裂，以木棉為首的原天屍殿幹部齊齊從中踏出。
“木棉。”
“白龍。”
“狼首。”
“黑蝠。”
“去，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思過崖給我老丈人找出來。”
“是，尊主。”
“等等！！！”
見秦楓又招出四名擁有恐怖氣息的人族帝境強者，碧柔頓時嚇的六神無主，她急忙開口阻止！
開玩笑！
讓這些人族帝尊搜尋。
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深呼一口氣，她起身看向悲憤的江鬼，“我帶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