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你朋友是做什麼的？不介意可以仔細聊聊？”眼鏡低語，拿起腿上遮陽帽戴在頭頂隨即取出手機開始錄音。
“在網上認識的博主釣友，對方知名度挺高，每次垂釣皆能釣到幾十斤重大魚…”
“停。”
“告訴我你垂釣位置在哪兒？”二隊伸手撓了撓額頭碎髮緩緩開口。
“就在前面不遠處河道。”
“小羅，開車。”
駕駛座上搜車的羅陽聞言點了點頭，立刻拉開手剎一溜煙揚長而去。
數分鐘過後寶馬車到達目的地，秦楓幾人推開車門帶著那名顫抖的垂釣青年來到雜草叢生河道附近。
河道人煙荒蕪，坑坑窪窪地面佈滿零星貝殼夾雜灰白色鵝卵石，河道外圍還有一輛倒地的粉色電動車，車內空閒位置擺滿各種垂釣用具之類。
“就在這兒？”二隊伸手撿起一小塊鵝卵石掂量掂量隨後丟入河流。
“對，咱們趕緊走，看一眼就行，萬一那怪物再次冒出…”注視河水，青年眼裡閃爍懼怕，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張鳴胳膊。
“沒事，我們是警察，堅決打倒反科學牛鬼蛇神，一隻大一點的魚而已，建國之後不允許動物成精，再說魚吞人例子也不少，比如…大鯨魚？”瞥了眼青年，張鳴笑了笑開始進行安慰。
“你們是警察？”青年神色一怔，淺棕色瞳孔閃過抹慌亂，正當他想開口，下一刻已是被身後眼鏡手持電擊槍擊暈疲軟倒落地面。
“調查組行動不能讓普通人見到，畢竟太過驚世駭俗。”收起電擊槍低聲解釋給一側秦楓聽，眼鏡彎腰提起青年脖頸衣襟轉而偏離河道。
見眼鏡離去，蹲在地上刷手機的二隊慵懶視線掃向認真勘測現的張鳴，“龜爺正在看龜片興頭上，冒昧打擾也不好，張鳴下河道里瞅瞅？”
“又是我？”
“少廢話，老規矩，走之前將身上銀行卡以及密碼交出，萬一出事還能留一半給你家屬當撫卹金。”
張鳴嘴角一抽，自己孤兒一個哪還有什麼家屬？
出事絕對會被貪婪的隊長中飽私囊，雖說對方也不會見死不救。
自從進入調查局，危急關頭靠譜的二隊救了自己好幾次。
二隊喜歡貪便宜，妥妥的該溜子一個，但他是個好隊長。
想到總部一隊超高的死亡率以及愈來愈多的冷漠生面孔，張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一隊隊長生性冷血，手中殘頁寄宿只實力強大的獨腿紅鳥，個人主張養蠱流，存活下來方為最強，即使隊員死在面前對方也不會出手相救。
“我下去看看。”一側秦楓緩緩出聲。
“啊？”
準備脫身上西服的張鳴聞言忍不住一愣，嘴唇挪了挪不知該說什麼。
“沒事，小魚而已，我水性好。”秦楓笑眯眯掏出兜裡山海經殘頁輕彈，光芒閃爍，縮小版青色翼翅鳴蛇漂至秦楓身側。
瞥了眼返回的眼鏡。
噗通水聲譁然，秦楓帶領鳴蛇慢悠悠遁入面前水域。
……
河流遠比想象中要深一些，河底雜草叢生垃圾密佈，一縷縷黑色水草像是人類的殘留髮絲一樣。
水底視線昏暗無比，盤膝坐在鳴蛇背部的秦楓默默啟用鬼眼，視野內頓時變的宛若白晝黎明。
“主人，那兒有死人。”鳴蛇吐出蛇信指向下方不規則白色石縫，那兒隱約可見人類光滑潔白手掌探出。
“去看看。”
“是！”
鳴蛇尾巴甩動掀起密密麻麻水泡衝向下方河道泥土。
距離接近，當看清鳴蛇所說的死人時秦楓眼皮子忍不住一抽。
哪是什麼死人，明明是個精緻矽膠仿人制品，
面板光滑，身上穿著套薄薄黑紗裙，胸膛高高鼓起，面容絲毫沒有僵硬質感，臉頰上的笑容看著比較舒服。
目測至少五位數起步，又不知道是哪位有錢人亂丟老婆。
“？”
秦楓視線一凝，目光緊緊落在矽膠老婆背部密密麻麻不規則銳利鐘乳石石縫，遠處看倒是沒問題，近處一瞅，怎麼看都像張嘴。
“轟！”
地面微震，不規則石縫像是活了般迅速併攏重新將矽膠人偶吞入腹中，很快一隻七米長巨型黑色魚獸緩緩自淤泥冒出身影。
“肥鯰魚？”注視魚獸肥潤身軀，扁平大嘴，以及腮幫幾根飄揚的黑色鬍鬚，秦楓下意識緩緩道出。
“主人，這是一隻因經常進食人類血肉非自然形成的三階鬼獸，智力低下，只有進食的慾望。”鳴蛇聲音帶著抹不屑。
“錯。”
“我倒是感覺這傢伙智力挺高，知道深海燈籠魚不，燈籠魚擅長利用頭頂燈籠魚餌誘惑捕食。”
“而這傢伙卻是懂得用新得到的矽膠老婆進行誘惑。”注視肥鯰魚血紅色小眼，秦楓聲音帶著抹讚許。
鳴蛇眨了眨眼睛，突然間感覺主人說的挺有道理。
“吼！”
緊盯秦楓，黑不溜秋的肥鯰魚陡然張開血盆大口惡狠狠咬向縮小版鳴蛇。
“殺了它。”
“是！”
鳴蛇青鱗修長尾巴甩動，一團風刃瞬間掠過疾馳而來的巨型肥鯰魚臃腫脖頸，璀璨血花驟起瀰漫水域。
刺啦！魚頭滾落深陷淤泥，對方當場身首異處露出整齊慘白頸骨，輕鬆的好比用銳利小刀剖開紙張。
來至肥鯰魚身側單手拽住幾根觸鬚，秦楓捂住口鼻嫌棄的遊向頭頂水面。
岸上。
注視水中血漬，幾名二隊成員紛掏出配槍嚴陣以待，空氣中瀰漫肅殺之氣。
“不用，這麼臭的血液一看就是鬼獸，已經死了。”
二隊話音剛落，一隻肥胖黑色鯰魚自水面飛上岸邊，張鳴瞳孔微縮急忙飛撲躲避龐大魚屍撞擊。
墜落的肥鯰魚魚屍顫了顫尾巴，最終沒有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