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髒亂的校園，身穿破舊沾血藍色保安服的秦楓慢悠悠走在過道小徑，右手拖著的赤色斬首鋸齒刀堅硬刀尖不停摩擦地面震動蹦出零星火花。
幾名路過穿著身民國服飾的正常學生紛紛停住腳步迷迷糊糊衝著秦楓一口一個保安大叔點頭問好。
伸手拍了拍身上人首鳥身保安服，秦楓眼睛眯成一條縫。
經歷百年時光洗禮，這些學生只認衣服不認人。
停住腳步掃視離去懷抱書籍少年少女，面容並沒有像保安那樣擁有動物詭異肢體，與正常人差不多。
頂多眼神呆滯。
漫無目的提著斬首刀在殘破校園兜兜轉轉，沒過一會操場一名懷抱書籍高挑女性吸引住秦楓注意。
對方的腦袋是狐狸，並不是人類模樣。
不看腦袋，女人身材極好，該凹的凹該凸的凸，民國白色裙襬下還有一雙若隱若現修長白腿。
對方同樣注意到秦楓，立刻笑著緩緩抱書接近。
“這大早上就來找我？看樣子我昨晚沒伺候好你。”對方一上來口中立刻說著未知言語，但秦楓聽懂。
學校門口的保安與面前身材極好的狐狸頭女人有一腿。
見秦楓不回話，狐狸頭女人笑著勾了個手指，繼而轉身走向殘破教學樓。
伸手拽了拽保安服，秦楓沒有遲疑緊隨對方身後。
進入簡約青磚教學樓一層，裡面走道呈坑坑窪窪的水泥，兩側時不時有學生抱著書籍笑著路過。
跟隨狐狸頭女人來到處偏僻角落廁所，下一秒對方鑽進簡陋木製隔間不斷衝著秦楓輕笑招手。
凝視片刻，秦楓轉身提著鋸齒斬首刀進入其中。
剛一進入隔間內部，身材火辣的狐狸頭女人二話不說關上簡陋隔間門，隨後笑著彎下腰伸手摸向秦楓褲帶。
“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死鬼！速度快點，幫你解決咱們等會還要去開會。”
“啊～”
俯瞰面前女人抬起張開的鋒利狐狸嘴，秦楓眉頭皺成一團，裡面鋒利白色尖錐牙齒顆顆明顯。
見秦楓絲毫沒有動靜，狐狸頭女人冷笑著起身，“怎麼，有種偷偷把老孃弄上床現在開始怕被我老公校長髮現？”
“還是說你如今依舊沒有對筱雨那狐媚賤丫頭沒有死心？她母親長的這麼好看一看就是雞，父親是爛賭鬼，搞不準這丫頭早就開始賣了。”
“你個孬種廢物窮鬼，頂多活粗一點，除了看大門瞅路過毛都沒長齊的女學生，還會什麼東西？除了老孃誰能看上你！”
“乖乖聽話。”
聞言秦楓眼皮忍不住一翻，這保安貌似玩的挺花。
偷偷出了校長老婆還想著別的女學生？
見秦楓絲毫沒有動彈。
狐狸頭女人立刻撲擊開始張嘴撕咬其手臂瀉恨。
秦楓眉頭微皺，抬起一側斬首刀隨意劃過對方身軀。
注視食夢貘吞噬面前狐狸頭女人屍軀，很快一枚項鍊映入眼簾。
彎腰撿起項鍊走出隔間，當路過洗手檯時秦楓停住腳步，側首望去只見玻璃鏡中赫然是名狼首章魚須的保安。
托腮沉思，秦楓利索的脫下保安服，鏡中人影又變回自己模樣。
試探性戴上狐狸頭女人的項鍊，下一秒鏡中人影又變成狐狸頭女人。
“原來是這樣，有意思的夢境。”重新穿戴保安服，秦楓收起項鍊拖拽斬首鋸齒刀走出簡陋廁所。
回到走廊，幾名學生看見秦楓立刻招手打招呼。
秦楓見狀笑著緩緩開口，“同學，請問會議室在哪兒？”
“張叔，你怎麼連會議室也不知道？東邊。”一名青年笑著開口。
“哦。”
“對了，筱雨在哪個班級？”秦楓再次開口詢問。
“筱雨？”幾人聞言面色大變，在秦楓注視下面容迅速轉變成黑不溜秋烏鴉頭，黃橙橙烏鴉嘴格外明顯。
“a班筱雨？那名父親是爛賭鬼母親可能是雞的貧民窟女孩？”
“嘖嘖嘖，人家學習成績可好了，要不然怎麼考上咱們學校？搞不準以後還能到大城市裡闖蕩，烏鴉顫鳳凰。”
“成績好有什麼用？她家窮成這模樣，能供的起她？聽說這丫頭父親已經酗酒死亡，還欠著債務呢。”
“只要她肯學著她媽賣，我要第一個當她的恩客。”
傾聽耳際汙言穢語，秦楓撓了撓腦袋，背後提著的斬首刀隨意劃過，啪啪啪啪，幾隻烏鴉頭應聲墜落地面。
惡毒的烏鴉嘴。
靜候食夢貘吸收，片刻秦楓轉身走向幾名學生說的東邊會議室。
數分鐘後，秦楓來到門牌標有會議室模樣的房間木門推開。
會議室裝飾豪華，地面鋪設青色小巧精緻大理石。
中心位置，一張木桌邊坐著幾名人身獸首模樣成年人，而在圓桌正中心則是名豬臉肥胖中年。
見秦楓到來，豬臉校長目露猙獰微笑拍了拍木桌示意坐下。
秦楓大馬金刀端坐沒有吱聲，而是側首仔細打量四周木桌人影模樣，倆名鱷魚頭，一名非洲二哥鬃狗頭。
靜候片刻，又有倆名鱷魚頭一名鹿頭慢悠悠走進會議室。
數分鐘過後，豬臉肥胖校長不耐煩的抬頭瞥了眼牆壁時鐘隨後緩緩開口，“算了不等我那娘們，保安，你去把門關上。”
“好。”
秦楓點了點頭，在眾人目光中緩緩走向大門關緊。
端坐的豬頭校長笑眯眯掏出一張皺巴紙條觀望，片刻已是朗朗開口慢悠悠講解開會諸多事宜。
正在傾聽的秦楓眉頭忍不住一皺，對方講的全是一些廢話。
提高學費，佈置嶄新校服費用，為了升學率課程時間延長減少課後時間…
幾名認真傾聽的鱷魚頭聞言不停點頭默默讚許。
“這些都是為了學生，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將來他們一定會成為社會實踐中的人才。”放下紙張，豬頭校長假惺惺來了個昇華主題。
幾名鱷魚頭鬃狗頭毫不憐惜的奉上掌聲，掌聲響亮有力，恨不得拍爛手掌。
“還有一件事，上面資助學生的撥款已經到賬。”豬頭校長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呼吸齊齊一窒。
“三分之一發給那幾名家境優越的，剩下的我們分。”
“可是我覺得成績優異的筱雨那幾個更加需要這筆…”
“誒！她們家有錢。”
“可是。”
“我說她們家有錢就是有錢！！！再跟我頂嘴給我滾出去！錢也別想拿了！”豬頭校長面色大怒，手掌狠狠拍打木桌怒視場中那名鹿首女人。
聞言，鹿首女人縮了縮脖頸不再吱聲。
“散會！”
“是…”
秦楓瞳孔微縮，緩緩提著斬首鋸齒刀跟隨眾人走出房間。
民國建設時期的學校，有這麼狠？
跟隨眾人離去，秦楓慢悠悠晃在豬臉校長身後。
對方走的不急不慢，像是在籌劃著什麼有趣東西。
過了幾個彎道校長加快步伐來到一處班級，興許是下課原因，班內只有幾名學生正在認真寫作業。
隔著遠處眯眸觀望。
屋內一名穿著身白色棉裙清秀少女引起秦楓注意。
閉目沉思，對方面容逐漸與紅棺中民國少女一模一樣，只不過如今有些憔悴，好比雨中瀕臨死亡的鮮花。
“筱雨，來我辦公室一趟咱們聊聊你升學的事情。”門口揹著手的豬臉校長笑眯眯揮了揮肥豬手。
“好的校長。”
白裙少女聞言有些忐忑不安的放下紙筆緩緩走出，中途甚至乖巧的幫一名同學撿起橡皮擺在桌上。
瞥了眼屋中嫌棄的丟掉橡皮擦女學生，秦楓繼續拖拽斬首鋸齒刀緊隨前方校長身後。
……
校長的專屬辦公室一定是最為豪華，注視對方帶領那名民國少女進入其中，秦楓佇立在門口傾聽。
剛開始裡面校長的講話聲頗為溫和，無非是讚許少女學習很棒，漸漸的又將事情引到家庭方面，繼家庭數落之後又將事情引到學費方面。
透過門縫，那名豬臉校長慢悠悠翹著腿端著杯熱茶坐在木桌邊，名叫筱雨的女孩低垂腦袋不敢吱聲。
“學費方面，你家裡好像有點難。”
“你說你學習成績這麼好沒錢上學咋辦？”
笑眯眯放下茶杯，校長緩緩伸手拽向面前穿著身潔白棉裙的女孩手掌。
似有警覺一般，筱雨急忙後退一步躲開手掌抓襲。
“躲什麼？過來跟我聊聊天，興許我可以資助你。”
“不，不用。”
“我最近已經開始打零工，學費一定…”
“打零工能湊齊？”
“你父親應該還沒有安葬，還有你那名聲清清白白卻被全校誤認為是雞結果病在床上身敗名裂的俏母親。”
豬頭校長嘴角一扯露出抹得逞冷笑，放下搭在桌上的雙腿伸手緩緩敲擊桌面。
這個年代一點風言風語都能毀了一個人的一生，當一群人認為是真的時候，謠言也能變成真。
“我…”
門口佇立的秦楓眉頭擰成一團，下意識一腳踹開緊閉房門衝入其中，屋裡的豬頭校長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張開血盆大口訴說刺耳風言風語。
不信邪的秦楓拽起斬首鋸齒刀划向其厚重脖頸。
赤色光芒穿過，但對方一點事也沒有繼續敲桌威脅開口，“麻雀想變鳳凰總得付出點代價，筱雨，我希望你能懂校長我的良苦用心。”
“一切都是為了你好，跟了我吃穿不愁，別說上學，咱父親的墓地我都能選一個上等墓。”
“想想如今的處境。”
“你想當不孝女麼？”
校長笑眯眯起身伸手解開衣襟，在秦楓冷眼注視下對方豬臉面容迅速化為狼首緩緩逼近那名眼眶紅潤瑟瑟發抖的民國少女。
不信邪的再次扛起斬首鋸齒刀斬向對方，可惜絲毫沒有用。
“幻像？”
丟掉手中斬首鋸齒刀，秦楓眼睛緊閉下意識就要自毀一絲靈魂脫離。
“咔嚓！”異變突生，前進的校長身軀陡然靜止，道道玻璃碎裂痕跡浮現其臃腫身軀，那碎裂痕跡像是能傳染一般很快延伸到秦楓的身上。
眼前一黑，再次睜開雙眼面前一片純潔白霜，就像是一片白雪皚皚霜原，與原來灰暗相比，宛若世外桃源。
側首打量四周，穿著白裙熟悉女孩正安靜躺在半空呈嬰兒狀熟睡。
“這女孩後來怎麼樣了？”低頭凝望地面虛影，秦楓無奈笑了笑緩緩開口。
“被吾所救，畢竟她小時候曾對吾好過，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吾雖醜但心堪比明月。”雪地震動，一隻巨型人首鳥身怪鳥自雪中撲閃翅膀降落霜原。
人首上四對幽蘭色瞳孔緊盯秦楓。
“吾名梟，鎮魂梟，長相醜陋被世人認為是肆意揮霍靈魂的惡獸。”
“吾卻不認可世人看法，吾雖醜，心可比某些人類乾淨。”
“剛才給你看的虛虛實實，只是冰山一角，我所看見的惡，太多太多。”
秦楓笑了笑，緩緩脫掉身上門衛衣裳，上面人頭鳥身形象格外明顯，打從進來一開始人家就已經給自己提示。
“學校裡的人呢？”抬頭掃視四周，秦楓眯著眼開口。
“吾全殺了。”
“畢竟都說吾是惡獸，難不成惡獸殺人要理由？”
“嗯？”
低頭緊瞪秦楓，鎮魂梟四隻鳥眼閃爍莫名光澤，灰色人臉笑容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