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接近，張半仙面色一僵。
怎麼會是昨晚那個暴力男人！
瞥了眼地上趴著的大哥，張半仙一拍腦袋。
這大傢伙是是他獸寵，自己都忘了。
緊了緊身上黑色唐裝，張半仙坐在木桌邊咳嗽一聲，隨後端正坐姿。
秦楓伸手鬼臂脫落，握著的油紙傘已是被其接住。
瞥了眼面張半仙，他看向一旁趴在地上尾巴輕搖的大哥。
“嗷嗚～”
大哥輕輕用尾巴捲起一小堆積雪射向秦楓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尋寶松鼠。
“唧！”
涼意沁入毛皮，尋寶松鼠小眼睛一瞪，鼓著腮幫子瞅著大哥。
片刻，秦楓動了，邁步來到大哥身邊，幾枚滾燙鮮花餅被其從納戒裡取出。
他“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趁熱吃。”
“嗷嗚～”
瞥了眼面前男人，大哥尾巴輕輕捲起，張開嘴巴。
無奈笑了笑，秦楓拍了拍其狗頭，將手中幾枚鮮花餅塞入其口中。
“這地方遮風擋雨倒是挺不錯。”
瞥了眼上空頂棚，秦楓收起手中油紙傘，自言自語道。
“嗷嗚！”
大哥尾巴搖的更換了，無數積雪被掃飛，露出一塊乾淨地方。
坐在大哥身上，秦楓取出枚提神醒腦棒塞入口中，雙指摩擦，已是將其點燃。
抬起頭，他看向面前這位穿著身破舊唐裝，頭頂黑色圓頂獸皮帽的消瘦男人。
似乎是被秦楓目光盯的有些尷尬，張半仙摘掉獸皮圓頂帽，露出一頭雪白長髮：
“初識不識曲中意，才知已是曲中人，這位先生，要算一卦麼？”
“你會算？”
“當然，我可是天機門高徒，童叟無款，只要十萬玄晶。”
“怎麼稱呼？”秦楓取出一張玄晶卡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看向張半仙道。
“算天。”
“貴客可以喊我張算天，我還有另一個名字，蘇雪。”
“是麼，那給我來一卦。”
“好嘞！”
手中淡青色玄晶卡甩向張半仙木桌，力道之大，入木三分，直接卡在上面。
試探性拔了拔插入木桌上的玄晶卡，張半仙暗道一聲好猛。
想到面前這位男人一拳直接轟的三階巔峰冰雪猿鼻青臉腫時。
它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拔出玄晶卡，將其丟進納戒之中。
緊了緊身上黑色唐裝，張半仙咳嗽一聲，拿起桌上竹籤桶裝模作樣開始搖晃。
片刻。
一枚竹籤從竹筒掉落。
撿起竹籤瞅了一眼，張半仙瞳孔一縮。
下下籤，三個大字格外顯眼。
“這…”
“怎麼樣？”
“失誤，失誤，我重新算一下。”
尷尬一笑，張半仙繼續開始搖晃手中竹筒卦。
下下籤…
下下籤…
下下籤…
一抹冷汗不由自主從其額頭緩緩滲出，挪了挪嘴唇。
張半仙露出一副見鬼表情。
什麼鬼？
算命籤一共有六十四支。
自己做了手腳，六十三支是上上籤，唯一一支是下下籤。
怎麼把把是下下籤？
這不河狸！很不河狸！哪有人運氣這麼非？
“算的怎麼樣？”
看著張半仙那副驚嚇過度模樣，秦楓嘴一瞥。
“嗯…”
“涼城花拂衣，誘蝶相繼離，尋聲莫問道，歸期已有期。”
“貴客這桃花運真是前途無量啊！”
一搖紙扇，張半仙遮住小半張臉掩飾尷尬之意。
“算的還挺準。”
秦楓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自己女人緣挺好的來著。
算的這麼準，莫非是什麼高人？
想到這，秦楓默默運轉雙眼，視線陡然一灰，他看向對面正準備戴黑色獸皮圓頂帽的張半仙。
片刻，秦楓眼睛眯成一條縫。
收回雙眼，從納戒裡取出王太監給的荒獸寶典翻閱一陣。
很快，一名貌美女子模樣圖鑑映入眼簾。
以花為貌，以鶯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為肌，以秋水為姿。
謂之，雪女。
類人形荒獸，天地之靈，可視靈魂，數目不詳，初始血脈玄階巔峰，成年晉級地階。
好奇怪，再看一遍。
秦楓面露古怪之色，一對眼睛再次泛起金光瞅向對面張半仙。
“咳咳…”
張半仙忍不住咳嗽一聲，秦楓視線瞅的它有些發毛。
“再幫我算一卦。”秦楓漫不經心道了一句。
一張十萬玄晶卡再次甩進上一枚造成的縫隙裡。
“好嘞！貴客這次想算什麼？”
拔出玄晶卡，張半仙頓時喜笑顏開。
“幫我算算雪鎮操縱雪獸的神秘御魂師是誰？”秦楓似笑非笑望著面前算命先生。
張半仙臉上一僵，隨後隱藏消失不見，他露出苦色。
“這…”
“貴客這不是讓我難辦。”
“雪鎮根本沒有什麼操縱雪獸的御魂師。”
“我覺得有。”
“算。”
嘆了口氣，張半仙從懷裡拿出一副八卦開始倒弄。
片刻，他看向秦楓：“這御魂師就在雪鎮之中。”
“遠在天邊近在咫尺麼？”
“貴客在說什麼？”
張半仙手不禁抖了一下。
“沒。”
“繼續再幫我算一卦。”秦楓手一甩，金色玄晶卡插在木製桌面。
“一百萬！”
張半仙發出一聲驚呼，捏起那張金色光澤玄晶卡，隨後抱起親了一口。
“貴客還想算什麼？”
“算傳說中的荒獸雪女。”
聞言，張半仙神情一鬆，雪鎮有雪女的遠古傳言早就有傳聞。
經常有富家子弟前來找自己算卦，以求一睹芳容。
忽悠這事，只要說的玄些，都會信的。
拿起桌上竹籤晃悠一會，他笑著衝秦楓道：“不見拂曉雪憐月，只緣身在雪山中。”
“心誠則靈。”
“貴客善緣尚未攢夠，積陰積德行善，來日方長，定能見到雪女。”
“我倒覺得不在天崖，反而近在咫尺。”
捏碎手中菸頭，秦楓笑眯眯看向面前這位算命先生。
張半仙瞬間身體一僵，驚悚看向面前的秦楓。
短短一句話。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