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江一以及他身後的那些乾坤門弟子,何纖雲與聞白英均是一愣。
但顯然何纖雲更沉得住氣一些。
“江公子,不知你帶著這麼多的人來此,所為何事啊?”
對於江一,何纖雲也是有些弄不明白的。
她知道江一對待歐思晴的感情,不僅是她知道,應該說乾坤門上下沒有人不知道。
可歐思晴的態度卻很奇妙,忽遠,忽遠,還是忽遠,根本就沒有親近的時候。
如果說最初還能看出有一點點喜愛,那麼自從歐思晴重傷回來後,那麼偶爾的一點點都已經徹底看不到了。
何纖雲身為殺手,她看多了男歡女愛之事,但在生死之時,什麼情愛都化為了烏有。
更不要說只是單方面的付出。
可江一卻很執著,即便逃離了,過不多久也會自已回來。
就像是風箏一樣,而那線軸就握在歐思晴的手中。
“兩位旗主,門主有請。”
江一神色淡淡,說話的語氣與歐思晴越發相像。
“門主?”
何纖雲抬手攔住了抬步正要向前的聞白英。
“我竟不知,門主召見何時需要江公子前來。
恐怕是江公子用意不善吧?”
何纖雲的話說的很直接,在場的人也都明白其中的含義。
現在乾坤門的三旗,赤羽旗的方良與江一關係最親近。
即便當初方良擅自放了江一,歐思晴也沒有重重責罰。
眼下江一又親自帶人來“請”何纖雲和聞白英,換做任何人都會多想。
“何旗主多慮了,我只是奉命前來,至於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如果兩位旗主隨我一同前往,興許未必有什麼事,如若反抗……”
江一的話沒有說完,停下來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兩人。
目光森冷。
聞白英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了自已腰間的軟鞭上。
呼的一下,似有一陣風吹過。
聞白英耳邊的碎髮輕輕飄動,然後便聽“咯噔”一聲,放在軟鞭上的手一痛,手腕垂了下來。
隨著聞白英的痛呼聲,一個人影落在了江一的身邊。
是么兒。
“江一哥哥,么兒是不是很厲害。”
么兒像一個孩童一般,尋求著江一的表揚。
“么兒很棒,也沒有亂傷人。”
江一抬手撫摸著么兒的頭頂,眼神中充滿了疼愛。
“江一,你這是做什麼!”
何纖雲怒目圓睜,直直的瞪著江一。
“何旗主,難道是我剛剛說的話還不清楚嗎?
既然是門主有請,你去也得去,不去,我就抬著你們去。”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任誰都不會吃眼前虧的。
何纖雲後退一步到了聞白英的身邊,發現她的手腕已經碎了,是被人捏碎的。
而聞白英的額頭顯然已經出了冷汗。
“好,我們這就隨江公子同去。”
於是兩人隨著江一一同前往了乾坤門的大廳。
一路上何纖雲都在盤算著歐思晴到底是因為何事才找上她們的。
現在那些弟子又將她和聞白英前後隔開,根本對不了口供。
何纖雲暗暗的嘆了口氣,然後調節了一下心態。
很快幾人便到了大廳,此時大廳上還有幾人,但都是跪在地上的。
這幾人何纖雲和聞白英都是認識的,其中一人還是聞白英的心腹山塗。
“門主,人已請到。”
江一依然用了“請”字。
歐思晴正在逗弄那隻隼,可手中的肉卻只是在它面前晃著,始終沒有餵給它。
聽到了江一的話,歐思晴轉過身來。
“屬下拜見門主。”
何纖雲與聞白英一同跪拜在地。
而此時大廳的門再次開啟,方良跨步走了進來,隨即同樣單膝跪地。
“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吧。”
歐思晴聲音很平靜,卻讓下面的人汗毛豎立。
“我聽說,乾坤門內有些人開始不安分了?
這件事你們可有耳聞?可都知曉?”
歐思晴開口,地上跪著的人都默不作聲,甚至連呼吸聲都儘量壓低。
這個問題沒有人敢率先回答,都低著頭,等待其他人先開口。
歐思晴見沒人說話,便站起身從高處走了下來,然後停在了眾人的面前。
跟在她身邊的弟子,連忙抬過來一張椅子放在了歐思晴的身後。
“方良,你身為赤羽旗旗主,可曾聽說?”
歐思晴坐在了椅子裡,然後轉頭看向了最後進來的方良。
最先問的是方良,這讓其他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方良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回稟道:
“回門主,星月神教行事激進,手段狠辣,的確讓門中部分弟子生了退卻之意。”
方良的回答中規中矩,無論是歐思晴,還是跪在一旁的人,都挑不出毛病。
“部分弟子?”
歐思晴冷笑了一聲,然後又轉向了跪在一旁的何纖雲。
“那麼何旗主呢?”
何纖雲微微抬起頭,然後語氣淡定的回答。
“門內弟子自然有存了異心的人,但畢竟屬於少數。”
“那麼這些少數人該怎麼處理呢?”歐思晴繼續問道。
何纖雲一頓,並沒有立刻回答。
歐思晴也不氣,只是跳過了聞白英,直接看向了那名叫做山塗的弟子。
“你說要不要直接殺了?”
歐思晴語氣森冷,還帶著笑意。
山塗渾身一顫,將身體壓得更低。
這時不僅山塗在害怕,聞白英也在害怕。
但她因為受了傷的手,反而掩蓋住了她那因害怕而變得蒼白的臉色。
“哈哈,你在顫抖。
哈哈哈……”
歐思晴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笑聲由憋笑變成了仰頭大笑。
隨著笑聲起,歐思晴輕輕的抬了抬手。
然後就見一根繩索直接套在了山塗的脖頸上,而繩索的另一端則握在了么兒的手裡。
山塗想大聲呼救,可他只能努力的張著嘴,聲音卻一絲都發不出來。
“門主!”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是江一。
“不要太過分!”
江一不是怕歐思晴殺人,只是覺得再這樣下去,歐思晴將會無法回頭。
江一不等歐思晴說話,一抹寒光閃現,那根繩索被從中間隔斷。
拉著繩索的么兒後退了兩步,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而原本應該落地的山塗,卻被歐思晴的手攥住的脖頸。
歐思晴的手指越收越緊,正當江一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她手腕向右用力,“咯噔”一聲,山塗的脖頸被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