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第一次接觸
“你總算出現了！我親愛的羅教授！”
羅輯剛一露面，丁儀就忙不迭地跑過來拽著他的手朝著他們據點深處走去。
“我這次離開了多久？”
羅輯一邊被對方拉著往裡面的房間走去一邊問道。
“快一個月了，我們有了新的發現。”
“什麼發現？”
聽見這個話題，羅輯便將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先放到了一邊。
“還記得我們之前在那個維度發現的那些東西嗎？”
丁儀答道，
“三天前，那裡發生了變化...史警官一直呆在那兒觀察著。”
“什麼樣的變化？”
羅輯又問道。
“那些矩陣的排列發生了變化，而且一直在變，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丁儀扭頭朝著羅輯說道。
羅輯便隨丁儀一同再次踏入了那個熟悉的空間，兩人剛剛來到那個詭異的矩陣附近就見到了已經在這裡盯了很久了的史強。
“羅教授！哎呀，你總算是回來了，趕緊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史強連忙朝著羅輯招了招手。
“我哪兒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羅輯嘆了口氣，
“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說完，他看了一眼丁儀，丁儀也是無奈地聳聳肩，
“這對整個人類來說都是第一次，我想我們應該不存在這方面的專家人才。”
“你說，會不會是那幫傢伙準備進來了？”
史強突然出聲問道，
“就好比我們調查嫌疑人住所一樣，先是禮貌的敲門，敲門沒人應的話，我們就得想辦法破門進去了。”
“你這個想法有點瘮人...”
丁儀愣了一下，隨後擰著眉頭思考起來，
“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現在呆在這兒不就是自己給人送上門來了嗎？”
羅輯問道。
“那就趕緊走！”
史強大喝一聲，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個矩陣停止的變化，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目睹了這場變化的三人停下了腳步，史強撓了撓頭，
“呃，看來我的推測確實不對，沒準人家這次只是敲門的動作大了一些？”
羅輯和丁儀也長舒一口氣，
“看來是虛驚一場。”
史強再次湊了過去，試圖在那些停下的矩陣陣列裡面發現點什麼有用的線索。
但就在他剛走到那些東西旁邊，矩陣中央突然裂開了一個詭異的口子，那裡的空氣像是一張被撕破的紙在風中搖曳一般，而裂縫後方是深邃的黑暗，讓人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丁儀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在原地一動不動，目瞪口呆地盯著那道裂縫看。
史強和羅輯幾乎是同一時間反應過來，拉起丁儀便朝著後方退去，一邊退一邊注意著那道裂縫的變化。
然後，他們看見了一雙手從裂縫中探出，似乎是在摸索著能夠抓住的東西，但摸索了好一會也依舊沒能找到。
“呃，我們是不是該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走？”
史強側過頭，小聲問道。
回過神來的丁儀也不停地深呼吸著，情緒還有些不穩定，他不停地點頭，表示自己同意史強的這個提議。
但羅輯卻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短暫的思考後，他放開了抓著丁儀胳膊的手，朝著那道裂縫走去。
“我靠！你瘋了？！”
史強連忙呼喚著。
“你們別過來，我一個人去就好。”
羅輯這麼應了一聲後，便獨身來到了那道裂縫前，看著那雙依舊在不停摸索的手，猶豫了一下後，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雙手一下子抓住了羅輯的手，就好像終於得到了什麼支撐一般，不停地用力拉拽著羅輯。
羅輯差點沒被拽到裂縫裡面去，幸好他最近有在跟著群裡的那幫人一起鍛鍊身體，才讓他在此刻逃離了被抓入裂縫中的危機。
在尋求到助力後，裂縫裡那雙手的主人總算從漆黑的裂縫中爬了出來。
羅輯愣了一下，因為對方的外表相當怪異，金屬質感的外表，沒有五官，也沒有四肢，而他以為的這雙手，實則是對方身上“長”出來的一個更像是零部件的東西。
在這個奇怪的東西進入高維空間後，裂縫隨之關閉。
對方在見到羅輯後似乎陷入了和羅輯一樣的思維中，兩邊就這麼短暫地互相保持著距離打量著對方，雖然羅輯不知道對面是不是有眼睛，但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種被人觀察的感覺。
“@#！@#！@￥”
對方發出了聲音，但羅輯並不知道是從哪兒發出來並且也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羅輯一邊搖頭，一邊答道。
在他發出聲音後，對方突然停了下來，隨後羅輯見到了對方的外表迅速擬人化，變成了一個人，而對方在長相，在羅輯看來和自己人三人都有些相似。
“偵測發現為第11526545114號文明樣本語言。你好，很高興與您見面。”
對方突然就能正常開口說話了，羅輯感覺自己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好？”
對方再次出聲，這一次，史強和丁儀也湊了過來。
“你好。”
羅輯努力第平靜下來後，平靜第出聲回應道。
“真沒想到，我們對第11526545114號文明的評估原本是最低階的，但是，看起來你們擁有了超乎我們想象的發展速度，在穿透計劃上，你們比我們更快一步。”
對方繼續說道，
“我是被我的文明選來作為與你們商談的代表，我需要一些時間來吸收和學習你們文明的禮儀禮節，還請不要見怪。”
“啊，沒事，沒事，”
羅輯一邊擺手，一邊給丁儀和史強使眼色，兩人會意第朝著後面退了幾步。
“那個，我們也需要先商量一下一些事情，不知你能否和你那邊的人先溝通溝通，給點時間？”
羅輯問道。
“很抱歉，我在這裡並不能直接與我的文明建立聯絡，我們還未完全掌握穿透計劃的全部技術。”
對方回答得很誠實。
“那你給我們一些時間，很快就好！我們也需要準備一下！”
羅輯聞言，立馬鬆了口氣，然後便趕忙帶著丁儀和史強離開了這裡。
回到了現實後，三人坐在據點的沙發上，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剛剛他的話你們也聽見了，說說意見。”
羅輯打破了沉默。
史強將手裡的煙摁滅，
“我的建議是，我們不能和他過多接觸，這對我們很危險，聽他的說法，我們是他們嘴裡所謂的第11526545114號文明，很顯然，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只是，一直瞧不上我們。”
“我的想法和史強警官差不多，但，我想或許我們可以短暫的解除，當然，地點絕對不能在這裡，只能在那個高維空間，我們不能讓他與他的文明重新建立起聯絡。”
丁儀也出聲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也需要從他那裡瞭解關於他們的事情，很顯然，他們的文明等級比起我們要高上太多，如果不是某種機緣巧合，我們甚至連那個高維空間是什麼都不清楚，而他們顯然已經研究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羅輯答道，
“這樣的文明，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三體人或許在他們眼裡就和我們一樣，根本沒有多少差異。”
“但我們也得有自己的底牌才行。”
丁儀點燃了菸斗，
“說實話，雖然對方很可能把我們當作了一個和他們差不多發達的存在，但那都是拜那個高維空間所賜，這雖然能夠當作我們的一張底牌去打，但，總歸是不安全的，我們對那裡的研究沒準還沒人家多，萬一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老丁說得沒錯，我們得給我們自己找一張底牌出來，”
羅輯揉了揉太陽穴，
“如果沒有，那我們最好趕緊造一張拿手裡。”
“造？造什麼？能光速飛行的星艦嗎？”
史強問道。
“那玩意兒沒準在他們面前不能算作底牌。”
丁儀抽了口煙，搖搖頭，他看向羅輯，
“你是不是有了什麼想法？”
“沒錯，雖然我本來是打算回來和你們兩個商量商量後才決定的，但，眼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這麼做。”
羅輯點點頭。
“別他媽賣關子了！羅教授！你趕緊說吧！都什麼時候了！”
史強連忙喊道，他重新掏了一根菸給自己點上。
羅輯先是在小六子那兒確定了一下他們依舊處於智子觀測的盲區後，才說出了關於光環的資料。
“什麼東西？能一瞬間消滅銀河系所有智慧生命體的武器？！”
史強手裡的煙都掉在了地上，
“這種東西真的存在？！你瘋啦？！”
“確實存在，我才親眼所見。”
羅輯點點頭，繼續說道，
“當然，要消滅整個銀河系的生命體，那需要數個環帶共同運作發射才可行。而且，我們根本造不出那樣龐大的環帶陣列，哪怕造一個小的環帶我感覺都不太現實。”
“但，我們還可以造一個更小的，”
丁儀察覺了羅輯的想法，
“就放在太陽系裡，當作一顆定時炸彈。有人敢威脅我們，那就等到抵達太陽系後，大家一起死。你是這個意思？”
“我確實準備造一個更小的環帶，去之前確實打算要在太陽系裡使用它，把它當作我們自爆的武器使用。”
羅輯輕輕搖了搖頭，
“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我在想，它的威力雖然在我們看來很巨大，但或許在更高階的文明面前，依舊不夠看。”
“那你是打算怎麼做？”
丁儀問道。
“我準備用它來當作餌來用。”
羅輯答道，
“我準備再去見見那位客人，你們一起嗎？”
丁儀和史強互相看了一眼，隨後默默第站起身跟著羅輯再度回到了那個空間中。
拜訪者依舊在矩陣前，他正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和他們所投放進來的矩陣，過了片刻，他轉過身，見到了歸來的三人。
“我想你們是商量結束了對嗎？”
他問道。
“是的，我想我們之間可以開始談話了。”
羅輯點點頭，
“很抱歉，我們的談話地點只能選擇在這裡。”
“為什麼？”
他問道。
“我們無法相信你，我們需要時間來構建信任關係，這點，你能理解嗎？”
羅輯答道。
對方沉默了半晌後，點點頭，
“我可以理解，出於自身安全考慮，讓我不能向我的文明傳送訊息你們這麼做確實沒錯，我也不該也沒資格去強迫你們的選擇，對於我們來說，戰爭雖然從未讓我們害怕，但，沒必要的戰爭也不該發生。”
“那好，我們先簡單聊聊如何？”
羅輯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說話，他本來還準備了一堆理由來扯皮的。
“可以，在來到這裡前，我就被賦予了談判的所有權力。”
對方答道，
“你們準備和我們聊什麼？”
“不是我們和你們，而是我和你。”
羅輯糾正道。
“你和我？”
對方重複了一遍羅輯的話，
“請問，這有區別嗎？我代表了我的文明，你代表著你的文明，我們的談話不就是兩個文明之間的談話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將我們各自文明之間的事情拋到一邊，我作為我，你作為你，我們兩個，來進行一場談話，能理解嗎？”
羅輯解釋道。
“原來如此。”
對方點點頭，
“在我被傳輸的預案裡確實有這種情況，用你們的話來說，你是準備和我套近乎。”
羅輯嘴角微微一抽，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能懂這東西。
“那我們該來聊點什麼？”
對方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他問道。
“聊聊我們各自對各自文明的看法，如何？”
羅輯提議道。
“可以，這並不違反我被設定的安全協議。”
對方很痛快就答應了下來。
“那好，你的文明對其他文明是如何看待的？”
羅輯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威脅、低威脅、附屬、平庸還有毫無建樹。”
對方一連說出了好幾個詞兒，把羅輯聽得一愣，
“這就是我們對所有文明的分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