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僕領著衛宮士郎走進了這處豪華的莊園中。

雨已經停了,但地面還是有些潮溼,某些位置上還存留著些許的積水。

衛宮士郎穿著讓自己渾身感覺有些不自在的正裝,小心翼翼地跟在領路人的後方,他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使其穩定在正前方,以免讓人覺得他有些失禮。

他對那位天體科君主沒什麼印象,確切的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時鐘塔十二君主中的一位會面,奧,不對,那位被自己當初擊敗的肯尼斯應該才是第一位,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如何,希望他能從那次的陰影中走出來。

穿過了一處修築著噴泉的花園後,衛宮士郎見到了早些時候和自己打過交道的基爾什塔利亞。

他正握著一根得體的手杖,站在走廊的盡頭靜靜等待著,在見到衛宮士郎後,他才邁開腳步走了過來。

領路的家僕也識趣地告辭。

“又見面了,衛宮士郎。”

基爾什塔利亞友好地朝著士郎打了個招呼,他態度不卑不亢,很是沉穩。

“您好,沃戴姆先生!”

士郎拘謹地向他問候了一聲。

“叫我沃戴姆或者基爾都可以。”

他擺了擺手,示意士郎不要那麼拘謹,

“老師還有一點事情在忙,關於學術上面的事情,所以還請你先和我去會客廳稍微等候一會兒,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

士郎搖了搖頭,

“怎麼說馬里斯比利先生都算是我的老師,我不會介意什麼的。”

“跟我來。”

基爾不再多說什麼,領著士郎進到了一間寬闊的房間裡,沒多時僕人就將泡好的紅茶端了進來。

士郎坐在沙發上,基爾坐在他的對面,等到僕人上了茶離開後,基爾才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我們聊聊可以嗎?”

他問道,

“我有些好奇的地方,關於你的,能夠請教一下嗎?”

“您請說。”

士郎規矩地坐著,點了點頭。

“你是愛因茲貝倫家的養子對吧?”

基爾柔和地問道。

士郎微微點頭,他說的沒錯,雖然他不知道奧姆恩、阿爾託莉雅當初和自己老爹去德國都做了些什麼,但從結果上來看,一定是相當大的事情,畢竟,自己的養母愛麗斯菲爾從原本註定會被愛因茲貝倫家拋棄的工具到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如今愛因茲貝倫家的家主。

這其中沒發生什麼大事,衛宮士郎是不相信的,但奈何阿爾託莉雅對此隻字不提。

“那你為何不留在愛因茲貝倫堡學習魔術?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造詣也很優秀。”

基爾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

衛宮士郎沉思了一會才緩緩答道,

“我是跟著我的父親學習魔術的,至於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則是由我的姐姐繼承延續下去...”

伊莉雅如今正在愛因茲貝倫堡學習魔術。

“你的父親?”

基爾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說實話,你父親也是一位相當傳奇的人物,衛宮切嗣,在第四次聖盃戰爭前他活躍在陰影中,被稱為‘魔術師殺手’,在第四次聖盃戰爭結束後他似乎就退休了。我和老師在覆盤第四次聖盃戰爭的時候,都認為他應該才是最後贏家才對,卻沒想到會殺出來一位十分神秘的魔術師。”

“或許吧,老爹很少和我說起那些事,我瞭解得不多。”

士郎有些心虛地說道。

“既然聊起了聖盃戰爭,我也有一件事好奇。”

基爾端起茶杯,

“根據我和老師的研究,又找到了Dr.哈特雷斯相助,藉助著諸多魔眼的觀測,我們得出了冬木大聖盃其實是受到了安哥拉紐曼而汙染為殘次品的結果。也就是說它其實代表著世間所有的惡。”

“沒錯,任何願望都會朝著最壞的方向展開。”

士郎補充道,

“如果我許願成為全世界最聰明的人,那它就會殺死所有人只留下我一個來實現我的願望。”

“看起來你也對被汙染的聖盃有所研究?”

基爾點點頭,認同了士郎的說法。

“有過一段時間的研究。”

士郎答道。

“可第五次聖盃戰爭發生了變化。”

基爾道,

“原本被汙染的聖盃不知為何受到了淨化,重新成為了能夠滿足願望的機器...老師因為研究了第四次聖盃戰爭得出那個結果後便放棄了參與第五次聖盃戰爭的想法...但結果,卻出乎我們所料,聖盃恢復了正常。”

他的目光看向衛宮士郎,

“而你,則是第五次聖盃戰爭的贏家。我很好奇,你許了什麼願望?當然,如果你不願意透露,那也沒關係。”

“基爾,隨意打聽別人的隱私是不禮貌的。”

這時,另一道聲音從房門的方向響了起來,士郎連忙起身面向正在走來的一位看不出衰老的白髮男性,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天體科君主。

“馬里斯比利教授!”

士郎打了個招呼。

“你好,衛宮士郎,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優秀。”

馬里斯比利友好地朝著士郎笑了笑,

“坐吧,你應該很好奇我與你此次會見的原因吧?”

士郎拘謹地點了點頭,

“如果您能告訴我自然是最好...”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容許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馬里斯比利坐到沙發上,柔聲說道,

“衛宮士郎,你對人類的未來,好奇嗎?”

“人類的未來?”

士郎愣了那麼幾秒,

“當然有一些好奇...”

“你知道天體科從事的是什麼研究嗎?”

馬里斯比利接著又問道。

“有所瞭解,聽聞您是試圖從星空中尋求魔術方面的研究。”

士郎答道。

“那證明你的聽說有些不靠譜。”

馬里斯比利搖了搖頭,

“我是在試圖從虛空中觀測我們的世界。”

“觀測這個僅靠魔術則無法窺全貌,僅靠科學又無法衡全盤的世界。”

他緩緩地說道,

“我試圖觀測人類火種的未來,但,毫無疑問那將是一個巨大且花費無可估量的工程,事實上,我為此準備了很多年了,但最終因為資金的問題,我不得不放棄。當然,不僅僅是資金問題,還有技術層次的問題也存在。”

他交叉著自己的雙手,每當他談起自己這個宏大的構想時,他總是這樣,

“優秀的鍊金術是這個構想中不可或缺的一環,阿特拉斯院為我的這個計劃提供了前期的技術支撐,但,現在他們認為我的計劃已經不可能實現所以不再支援我繼續浪費他們的資源。”

衛宮士郎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甚至都沒明白馬里斯比利突然和自己談及這些問題的意義何在。

“啊,抱歉,衛宮士郎,我在談及這些問題上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在你聽起來或許會覺得一頭霧水對吧?”

馬里斯比利也回過神來,他滿含歉意地說了一聲,

“那麼請跟我來,我帶你見一見這個偉大構想中最關鍵的一環,在你見識到它之後,我會告訴你我邀請你過來的目的。”

他站起身,領著士郎來到了府邸深處的一間巨大的密室內。

那裡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鍊金裝置。

“請看,”

他自豪地指著那個龐大複雜的裝置,

“它是我和阿特拉斯院共同開發出來的近未來觀測透鏡!名為——”

“示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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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ja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