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蘇曉檣
暗巷之中。
路明非手起刀落，麻利地解決了一名完全龍化的死侍，在他的身邊七七八八躺著數具死侍的屍體。
但還沒結束，真正的敵人還沒有露面。
“衰仔先生，您的身手真是讓人感到嘖嘖稱奇。”
一個黑衣男人拍著手走進了巷子裡，他隨意地踢開擋在自己前面的一具龍侍的屍體，來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男人穿著一件長長的黑色風衣，手上戴著一雙黑色的皮製手套，藉著月光，路明非只能勉強地看清男人臉上戴著的墨鏡。
“我只是按照委託辦事，你們不該來惹我。”
路明非一邊說著，一邊尋找著動手的時機。
“衰仔先生...”
男人還想說什麼，路明非便動手了，長劍貫穿了男人的胸膛，男人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但，他仍舊在說話，
“嘖嘖嘖，不要這麼衝動嘛，衰仔先生。”
路明非眉頭一皺，用劍掀開了男人的風衣才發現風衣下方的男人其實只是一個龍侍，而發出聲音的是他口袋裡的一部電話。
“很驚訝對吧？”
電話的那頭，男人嘲弄地笑著，
“我們很清楚您的能力，也知道您不好惹，但，人活著總會有弱點不是嗎？回身看看吧，希望我為您準備的禮物您喜歡。”
路明非回過頭，便見到了一個男人正脅迫著蘇曉檣朝著他靠來，而蘇曉檣的脖子上，有一根針管抵在那裡，針筒裡裝著的是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液。
“那是龍血，衰仔先生，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搞到的，你也知道，如果這些龍血注射到那個小丫頭體內會發生什麼吧？”
“哈哈哈，她會成為你腳下的屍體一般的生物，到那時，你會狠下心殺死她嗎？我很好奇。”
路明非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第一反應是想要在聊天群求助，卻發現聊天群正好處於升級維護中，無法使用。
該死...
路明非心中暗惱自己將小天女給牽扯了進來。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路明非冷聲問道。
“你死，或者她死，選一個。”
電話裡的聲音再度傳來。
路明非聞言，一邊估算著自己和蘇曉檣的距離，一邊準備動用言靈。
“別妄圖使用言靈的力量，衰仔先生，”
電話中那人提醒道，
“相信我，在您使用時間零之前，她會比你更快轉化為死侍。”
路明非停下了小動作。
“選擇吧，給您三十秒夠了嗎？”
電話的那頭，男人開心地說道。
“別管我！”
蘇曉檣已經大致猜到了發生了什麼，電話中男人的話她也都聽見了，
“你死了，我也會死的，傻子！”
小天女努力保持著鎮靜，她知道自己多半是活不過今晚了，可是真到了這個關頭，看見了路明非她卻反而鎮定了下來。
這個巷子，便是她第一次遇見這個衰仔的地方。
“多麼純情的姑娘，多麼值得歌頌的愛情？”
電話裡面，男人拍著手。
“放了她，我便如你所願。”
路明非緩緩說道，隨手將自己手中的劍扔到地上。
“當然，前提是，您得先死。”
電話裡，男人再次重申道，
“來吧，衰仔先生，就用您的劍，您剛剛用起來不是挺順手的嗎？”
“撿起來，朝著自己脖子來一下。”
路明非頓了頓，便按照男人所說的，俯下身重新撿起了自己的劍，同時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將蘇曉檣從那個傢伙手裡搶出來。
但，讓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蘇曉檣在見到路明非似乎要按著電話裡的男人吩咐的那樣做後，她主動讓針尖刺入了自己的脖子。
針管中的血液頓時注入了蘇曉檣的身體中。
蘇曉檣身後脅迫她的龍淵傻了，暗中注視著一切的林天一也愣住了，電話那頭的加米洛克也懵了。
而路明非，則是怒了。
剎那間，路明非的黃金瞳被點燃，憤怒的他失去理智般的提升著自己的力量，幾乎就是那麼一瞬間，一個龐大的尼伯龍根覆蓋了整個城市。
“撤吧，我來解決。”
龍淵聽見耳畔傳來的林天一的聲音，沒有猶豫地消失在了原地。
路明非咆哮著想要留住她，但，失敗了。
路明非難以置信地看著離去的歹徒，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當他來到蘇曉檣身旁的時候，小天女身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龍鱗，她的眼睛也在失去光澤。
“不要死！”
路明非朝著她大喊著，但無濟於事，即便這個言靈足以拯救生命，但改變不了龍化的過程。
她最終會成為一個失去記憶，失去理智，只知道殺戮的死侍。
“不，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路明非留下了兩行血淚。蘇曉檣憑藉著最後的理智想要伸手觸碰路明非的臉龐。
突然，一切都安靜了。
蘇曉檣的理智重新流入了她的身體中，而她的眼前，是一片如同宇宙的地方，而在星辰斑斕之中，她的對面正站著一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人。
“倒是我小瞧你了。”
林天一苦笑著朝著蘇曉檣嘆了口氣，
“小丫頭，先和你說一聲抱歉。”
“這裡是，天堂？地獄？”
蘇曉檣喃喃問道。
“你還活著。”
林天一答，
“總之，我會告訴你關於這一切的答案。”
說完，林天一虛空一點，一段記憶便出現在了蘇曉檣的腦海中，在那段記憶裡，她並沒有喜歡上路明非這個衰仔，而是把他當作一個跑腿的跟班一樣，雖然是很照顧他，但更像是一種憐憫。
這一段陌生的記憶讓蘇曉檣皺起了眉頭，因為她還看見了路明非的未來——路明非進入了卡塞爾學院，並且在那裡學習如何殺死那種只在神話中存在的巨龍，而且，他做到了，而她，則是路明非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學，普普通通的生活在世界上。
“總之，這才是你原本的生活，因為一些原因，我私自篡改了你的命運，不過，我現在能讓你選擇一次，迴歸到你原本的生活還是說，你想繼續如今的生活？”
林天一問道。
兩段記憶在蘇曉檣的腦袋裡如同打架一般，她捂著像要炸裂的腦袋，過了很久才緩緩出聲，
“雖然我不知道您是誰，但是，您不覺得這樣對路明非來說太殘忍了嗎？”
林天一饒有興趣地看向她。
“我不管那段記憶是否真實，但我只知道我並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或許那只是一段虛無的可能性，”
蘇曉檣平靜說道，
“如果，您讓那段記憶成為現實，您並不是在欺騙我，而是在欺騙那個傻子，不是嗎？”
“確實。”
林天一點點頭，又問道，
“可是，你不覺得不公平嗎？”
蘇曉檣笑了笑，
“不公平？我現在只是一個在別眼裡喜歡一個衰仔到無法自拔的小姑娘，我為了他什麼事都能做，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又能算什麼？”
“你確定？如果你選了這條路，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可不敢保證，沒準你會死，也沒準你和路明非永遠也沒有結果。想清楚。”
林天一再次重申道。
“我想得很清楚。”
蘇曉檣垂下眼眸，
“那傻子太傻了，至少現在的我想陪著那個衰仔。”
“尊重你的選擇，小丫頭，你比我想象中更堅強也更驕傲。”
林天一手一招，聖盃落在了他的手中，那是之前從士郎那裡拿來的聖盃，經過修復淨化後，眼下正好是用到它的時候。
“謝謝。還有，我希望，我能夠保留這段記憶，可以嗎？”
蘇曉檣輕聲道。
林天一隻是朝著她禮貌地一笑，隨後將聖盃融入了蘇曉檣的體內與她所在的世界的本源之間構建了通道，並且將關於魔力的使用和知識一併交給了她。
“那麼，那小子就拜託你照顧一下了。”
林天一朝著她鄭重說道。
“我會讓他感到幸福的。”
蘇曉檣也是十分認真地回答道，
“盡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