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虛無日常之後
聖盃降臨，只不過，這一次的聖盃戰爭最後的結果誰也沒能預料到。
作為監督者的言峰綺禮因為某位來自異界的客人的原因缺席了後面的事件後，一切就變得不可控起來。
當聖盃顯現，早已被“惡”所汙染的聖盃，以及“惡”之本身的出現，讓這一次的聖盃戰爭成為了有史以來最為複雜的一次。
擁有著超越世界力量的少年，握著一柄足以斬滅星辰的長劍，獨自面對著來自命運的反抗。
當他破除“惡”，將少女拯救。
他再度來到了聖盃之前。
十年前，因為它，衛宮士郎的命運輪盤便被轉動。
十年後，再次面對它，衛宮士郎選擇了當年衛宮切嗣同樣的選擇。
這種東西，就應該被破滅！
他舉起劍，沒有猶豫地朝著聖盃砍去。
“士郎！”
Saber握著聖劍來到了士郎的身邊，
“如果這是您的願望，我來替您實現！”
她如同十年前那般再度站在了聖盃前，但是與那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阿爾託莉雅並未受到令咒的指示破壞聖盃。
這一次，她遵從了自己御主的意願，這樣的聖盃，已經不再是她所渴望的那樣了。
“集結的星之吐息！閃耀的生命奔流！”
伴隨著Saber的吟唱，她手中的聖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這光輝乃是星辰的希望！”
她和士郎肩並肩，緩緩舉起了手中的聖劍，
“照亮大地的生命之證！”
聖劍落下，足以照亮黑暗的光芒自聖劍中而起，朝著聖盃而去，
“Excalibur！（Ex咖哩棒！）”
聖盃再度受到衝擊，它金黃的身體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裂縫。
但，還不夠。
“Archer！”
凜眼神堅定地看向伊什塔爾。
伊什塔爾聳聳肩，
“好吧，好吧，御主丫頭，這一次就不額外收取費用了！”
伊什塔爾金色的瞳孔裡流露出一絲興奮，她喚來自己的天舟，
“瑪安娜！來吧！讓我們大鬧一場！”
伊什塔爾這一次用盡了全力。
就在聖盃即將破碎的那一刻，誰也沒注意到虛空之中伸出一隻手將那即將破碎的聖盃帶走。
林天一望著眼前距離破碎差不了多遠的聖盃，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麼修復它。
“宿主大大，您對這東西感興趣？”
小六子不解。
“不感興趣，只是我覺得它沒準會在以後派上用場。”
林天一笑道，隨後他用著星辰之力將殘破的聖盃覆蓋，等待著它在其中得到修復。
就在這一刻，林天一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他用手微微一招。
奧姆恩殘破的靈魂出現在了這裡。
“好久不見，奧姆恩。”
林天一和他打了個招呼。
“果然是您。”
奧姆恩殘破的靈魂在此刻顯得如此的弱小，就彷彿隨時都會飄散而去。
“在你和我談事之前，或許你應該先見一個人。”
林天一提醒道，然後右手一揮，龍淵的虛影出現在了這裡。
她平靜地注視著眼前悽慘的奧姆恩，沒有說話，沒有表情。
“說點什麼？”
奧姆恩看了她一眼。
“我從未怪罪過你。”
她開口道，
“我和加米洛克從未怪罪過你。”
“但是事實證明，是我錯了。”
奧姆恩咧嘴笑道，
“他才是對的，龍神領域在他的帶領下才是正確的。”
龍淵搖了搖頭，
“他和你是一樣的，他只是做了你沒做到的事情，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你更加堅持自己要走的路。”
奧姆恩愣住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裡一切都好，不用掛念。”
龍淵最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麼，就此別過了，哥哥。”
等到龍淵離去，奧姆恩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那麼，你想和我說什麼？或者說，你想和我做什麼交易？”
林天一笑著看向了這位曾經龍神的候選人，問道。
......
距離聖盃戰爭結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士郎的家裡，Saber依舊穩定揮霍著家裡的存糧，櫻也恢復了正常，凜也經常在這裡露面，伊什塔爾出於好奇的緣故選擇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所以並沒有返回英靈座。
而作為聖盃容器的伊莉雅在士郎的幫助下活躍在他的家裡。
平靜的日子讓士郎忘記了聖盃戰爭帶來的不愉快。
可是這樣的日子卻讓士郎心裡隱隱有著一絲難過。
他不清楚這樣的情緒來自於何處。
或許是因為在戰爭中死去的葛木老師，又或者是其他人。
但這樣的情緒確實在士郎心裡漸漸放大。
直到，當這虛無的平靜被撕破的那一天。
“少年。”
那一日，沉寂許久的奧姆恩的聲音再度在士郎耳畔響起，
“你並沒有殺死我。”
“可我能夠殺死你。”
士郎答道，他如今掌握的力量確實足夠戰勝奧姆恩。
“不，你殺不死我。”
奧姆恩卻很是自信，只是他的語氣中對士郎尊重了不少，
“你連你自己都已經沉迷在了這虛無的滿足感中，又何嘗能夠殺死我？”
士郎沉默了。
“你看你眼前這在破碎邊緣的生活，”
奧姆恩笑道，
“那個名為伊莉雅的丫頭，還有多少時間能夠存活？即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她的身體補充魔力，但，她最終還是會死去。”
士郎抓緊了自己的拳頭。
“還有那個名為櫻的少女，她過去所受的折磨與陰暗始終在她心中，不曾抹去。”
“還有很多，”
奧姆恩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
“你滿足了嗎？可夢終會醒的，少年。”
“終有一日，這裡的一切都會離你而去。”
“你看似拯救了她們，不如說，你其實是在滿足自己腦海中那不切實際的虛妄。”
“你，還是太弱了。”
“不足以改變這一切。”
說罷，奧姆恩頓了頓，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少年，你，想要改變這一切嗎？”
士郎並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睛已經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什麼都知道，只是，奧姆恩現在撕破了他的傷口。
“那麼，少年，來吧！”
奧姆恩的語氣似乎充滿了一種希望，
“當初我沒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做到！讓我幫你這最後一次，這一次，我們，一起來改變這一切！”
他的話音落下，士郎周遭的空間如同鏡子一般破碎。
他站起身，可還沒等他回過神發生了什麼，他就已經身處於一塊長滿雜草的空地上。
而在他不遠處，是一間木製的小屋。
他對這件屋子有著深刻的印象。
他正是在這裡召喚了Saber，參與了聖盃戰爭。
他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又看了看眼前熟悉的小屋，猛然間，一種他不敢妄想的念頭出現在他腦海中。
“我用我最後的生命做了交易。”
奧姆恩的聲音再度響起，
“少年，不，衛宮士郎，這裡是1990年的冬木。”
奧姆恩笑道，
“一切還沒有發生，一切還有時間讓你拯救，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衛宮士郎問道。
“我本就是死亡之人，只是因為殘念苟存於劍中，但你不一樣，衛宮士郎，你還活著，而且，你會比我走得更遠。”
奧姆恩答道，
“哈，而且，你還沒有殺死我，不是嗎？我們的約定，還得繼續下去。”
奧姆恩的話音剛落，士郎的身前便憑空浮現出了一道召喚陣，一道身影從中踏出，灰白的頭髮，手裡握著一柄和士郎同樣的劍刃，他笑著看向士郎，
“Berserker，奧姆恩參上！來吧！御主！讓我們來擊碎這一切的根源！”
他伸出手，士郎看著他，然後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時間再次走動，命運再度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