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輕風吹來,攪動了大堂裡安神香的氣息,大量迷人的香朝顧定裕他們撲來,顧定裕和楊錦帆相視一眼,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錢沁怡無甚察覺,秀挺的小鼻子貪婪地吸著大堂裡的香氣,面露痴迷與陶醉。

平日裡膽怯的她,此刻竟主動蹦跳著去抓柱子上的綢紗,綢紗上點綴著亮晶晶的飾品,錢沁怡銀鈴般的笑聲自然而然響徹了大堂。

不好!

楊錦帆瞬間竄到她面前,伸出兩根小手指就往錢沁怡身上戳了幾下,錢沁怡的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一臉懵圈地看著皺起眉頭打量自己的楊錦帆。

錢沁怡正欲發問,楊錦帆迅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錢沁怡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顧定裕本也要出手制止錢沁怡過於興奮的舉動,想到楊錦帆七歲的年紀,點穴技術比他還好,便只在一旁觀望,掃視了一圈大堂的環境。

許是樓上有人聽到大堂裡有動靜,立馬便有一群人從樓上下來了,“蹬蹬蹬蹬”一陣鞋底與木梯碰撞的聲音。

人未至,聲先到。

“哎喲,客人遠道而來,是小店招待不周了。先兒個有位貴客到來,店裡的人全去接待那位客人了,不曾想竟是冷落了三位客人,還請客人莫要怪罪!來人啊,快請客人樓上坐。”

一名妖嬈頗有韻味的婦人家扭著柳腰、邁著貓步,風情萬種地來走到了楊錦帆三人面前。

狹長的鳳眼一顰一笑間都在打量著顧定裕等人。

烈焰紅唇,粉面桃腮,頭上的一盤發搭在右間上,帶有幾朵開得正豔麗的紅牡丹,幾根青絲調皮地往前覆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更顯風情。

耳朵上掛有一對明珠耳鐺,纖細的脖頸上掛著一塊不曾雕琢過的紫晶石,身著明豔紅紗,絲綢腰帶輕束柳腰,腰間佩帶有兩塊碎小的血玉,走起路來碰撞聲清脆悅耳,鞋履表面點綴有兩朵紅色絨花,鞋尖處尖銳得就像匕首。

女子纖細白嫩的手指尖頭塗有鮮紅的蔻丹,與徐雨湘塗的不同,這名女子手上的蔻丹裡摻了人血,指甲的正中央描畫有黑色的骷髏,每個指甲上都有,詭異無比。

女子面頰帶笑,楊錦帆心裡莫名打了個寒顫,腦海裡只蹦出四個字。

笑面閻王。

顧定裕見到女子的第一眼不自覺就想翻個白眼,這是殺了多少人才堆疊出的煞氣啊!

半點不如他家妍妍可愛!

女子自動忽略顧定裕臉上的不屑,扭著步子就往他身上靠過去。

她半作害羞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瞬冷意。

還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主動靠近,面前這老男人竟還敢嫌棄她?

看她先讓他丟了魂,再置他於死地,叫他敢嫌棄老孃!

顧定裕見女子見面就要靠過來,身形一閃便避開了女子的靠近。

他站到楊錦帆身後,一臉“莫挨老子”的表情。

楊錦帆:“……”

還有拿徒弟當擋箭牌的師父,醉了!

女子不甘心,再次靠了過去,楊錦帆感覺後背被猛地推了一下,驚呼都來不及便要往女子身上撞去。

“砰!”

一聲巨響,女子被彈出兩米外,狠狠撞到柱子上。

“童掌櫃!”

侍女一陣驚呼,慌忙去扶那女子。

“噗!”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女子一臉震驚地看向楊錦帆。

楊錦帆一臉懵逼地對上女子的視線,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一下子將要撲過來的女子彈飛了。

她真的沒動手啊!

顧定裕和錢沁怡也看向楊錦帆,兩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震驚。

他們親眼看見了,楊錦帆什麼都沒做,連根手指頭都沒抬起過,但那女子就自動被彈飛到柱子上。

看樣子,不像是女子自導自演,而是好似暗中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遊走。

侍女怒氣衝衝,跑到顧定裕面前雙手叉腰就罵。

“這位客人,您若真是不滿我們品衣閣怠慢了您,大可以走便是。我們掌櫃的好心好意來迎接客人,反倒被一個小丫頭一言不合便打了!客人家真是上好的教養,竟教出如此蠻不講理的刁蠻小僕來!”

“喂喂喂,講點道理誒!什麼叫一言不合就打了她?你兩隻眼睛是擺設嗎,看不見是她自己非要靠過來的?我一根手指頭都沒接觸到她,說不定還是她自己撞到柱子上,準備碰瓷呢!”

楊錦帆不服氣,她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犯不著被一個小侍女這般冤枉。

要吵架來啊,誰怕誰!

楊錦帆氣勢洶洶,絲毫不輸給小侍女。

小侍女急了:“分明就是你,若是沒有貓膩,你家主子憑甚要你站出來,我們可都看見了!”

小侍女看了一眼同伴,一隻手摸向別在腰間的飛鏢,眼神恨恨地看向楊錦帆。

楊錦帆瞥了顧定裕一眼,像是在說“你看吧,你乾的好事!”。

顧定裕陰沉著臉,因著他而抨擊他的愛徒,他是第一個不答應。

“童掌櫃是吧,掌櫃的何須與一個孩子一般見識,若是掌櫃的清楚‘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老夫我親自將衝撞童掌櫃的小兒提回家教育便是!”

顧定裕看向擦拭嘴角血跡的女子,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小侍女在摸飛鏢的動作。

女子回眸瞪向兩個小侍女,示意她們噤聲,小侍女摸飛鏢的手又收了回去。

女子站穩身形,幾個呼吸間便調整了氣息,揚起笑臉。

“還請客人莫要見怪,是奴家行事欠妥,想著這番怠慢了客人,便想找補回來,怕寒了客人的心。侍女不懂事,還請客人莫要計較,小妹妹說得沒錯,她確實沒有碰到奴家,是奴家自己腳滑罷了。再說,小妹妹才幾歲,哪裡有這般力氣推到奴家?侍女口無遮攔,還請客人見諒。”

女子的話說得極為得體,若不是眼神中若隱若現的冷意,楊錦帆怕是都要以為她是真心實意的了。

人是極美的,話也說得漂亮,就是惹人不喜,尤其是與楊錦帆氣場相沖。

“客人能光臨鄙店,定是對品衣閣有所耳聞,客人這便隨奴家上樓細細挑選衣物,切莫因著這小插曲壞了客人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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