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人,你覺得呢?”

懷顧君如鷹般的眼睛盯著他,像是要將他洞穿。

餘光海嚇得手腳冰涼,腦子一片空白。

他能怎麼想,大家預設要死的是他,現在讓他發話,是在給機會留遺言嗎?

閻王要他三更死,就不會留他到五更。

想到這裡,餘光海心如死灰。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回……回將軍,下官……但憑將軍處置。”

懷顧君只是笑笑,沒說話,揹著手來回踱步。

所有官員的心都隨著他走動的步伐劇烈跳動,全場鴉雀無聲,官員們跪在地上儘量將身子壓低,避開懷顧君的視線。

“將軍,將軍!”

遠處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範子正下意識抬頭,見是楊錦帆跑了過來,緊張的面色緩和了些許。

懷顧君聽到楊錦帆的聲音,便將目光落在了範子正身上,正巧看見他的視線看向楊錦帆那邊,連自己帶有威懾力的眼神也能忽略。

他心中的火氣更甚,直接甩袍起身,快步迎上去,擋住範子正的視線。

“怎麼啦小郎中,可是貴人出了什麼事?”

楊錦帆泛泛掃了一眼跪成一片的官員,壓低聲音開口道:“貴人又吐血了,氣息越發微弱,憑草民一人之力恐怕逼不出貴人體內的毒,便想讓將軍召集一下城內的郎中,大家集思廣益,該是能搏一搏,保住貴人性命!”

此話一出,官員們紛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完了,這次是真保不住了!

懷顧君扭頭,眼風掃向那幾個悄悄抬起頭來偷看他表情的官員,他們趕緊又把頭縮了回去。

眼神掃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範子正身上。

範子正心中嘆息,到底也沒被嚇糊塗,朝懷顧君道:“將軍稍等,範某這就去召集郎中來協助小郎中。”

話音一落,他提起袍子,轉身就要跑去找郎中。

“大人!”

懷顧君叫住了他,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這人是打算自己去找郎中,還是趁機溜走?

“大人莫要耽誤了時辰,還是下官派人去,來得快一些。”

說罷,轉身吩咐身邊的侍衛幾句,侍衛得了命令,瞬間閃身不見。

範子正頓住了腳步,啞言。

將軍莫不是誤會了,他沒有要推卸責任的意思。

楊錦帆見範子正迷茫無措的樣兒,皺起秀眉看向懷顧君。

懷顧君當沒看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侍衛遠去的方向。

楊錦帆只好說道:“郎中們趕來也需要時間,將軍,貴人可等不得。要不,先讓草民的爺爺來協助草民,草民的醫術都是爺爺手把手教的,他應該有把握。”

懷顧君挑眉,看向楊錦帆,眼裡是外人讀不懂的情緒。

楊錦帆卻是一眼明瞭,他在質問她虧心不虧心,明明醫術是師父教的。

她淡定地回了一個眼神,事急從權嘛,師父他老人家大度,應該是不會計較的。

懷顧君點頭應允,讓人去帶老郎中過去,自己則跟隨楊錦帆迴風一堯那兒。

臨走之前,他臭著臉丟下一句話。

“即日起,夏汭城內外加強戒備。鄂州知府疲懶懈怠,督察不力,罰俸一年,其餘官員罰奉半年。你們最好祈禱貴人無事,否則……集體陪葬!”

此話一出,鄂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心肝都顫了顫。

單是罰奉還好說,能保住小命他們就千恩萬謝了,烏紗帽什麼的,也並不是很重要。

可貴人的情況……

哎喲,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事兒!

懷顧君和楊錦帆一走,在場的官員們全體鬆了一口氣。

餘光海揚袖擦了擦臉頰兩旁的汗,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慶幸之餘,他耳畔忽然迴響起楊錦帆方才的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醫術不行,為什麼一開始不讓醫術更行的老郎中去?

那位貴人是真病還是假病,莫不是聖上專門派他來試探鄂州一眾官員的吧?

想到這裡,餘光海抬頭看向範子正。

範子正一臉擔憂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怎麼覺得,那位小將軍像是對他敵意很大?

餘光海眼珠子轉了一圈,還是走了過去。

“範大人。”

範子正循聲看向餘光海,表情恢復了淡然:“餘大人有何事?”

“大人,若是貴人真出了什麼問題,這罪責究竟由誰來擔,還是下官嗎?”

範子正微微打量了他一番,道:“餘大人放寬心,若是貴人真出了什麼事,黃泉路上,咱們一塊兒走,也好有個伴。”

沒等餘光海再說,範子正抬腳離開。

餘光海:“……”

他朝著貴人住所的方向,虔誠地拜了三拜,第一次由衷地希望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能躲過閻王爺的索命。

風一堯的房間裡,被侍衛請回來的周金良探著他的脈象,眉頭緊鎖。

楊錦帆和懷顧君回來時,遣散了房間裡以及周圍的所有下人,周金良不作他想,只想和楊錦帆探討病人的病情。

“丫頭,你終於回來了!快過來看看,貴人的脈象怎麼比剛才還混亂了?”

楊錦帆示意他莫要急躁,一同看向病床上的風一堯。

方才還在奄奄一息的人,一下睜開眼,支稜著上半身坐起。

周金良眼睛都瞪直了,久久不能回神,一下看看楊錦帆,一下又看看病床上的面具少年。

風一堯開口道:“老郎中莫要驚慌,本殿不是故意要嚇唬郎中,只是心中有一事不明,還請郎中能指點一二。”

周金良愣愣地眨眼,話語結巴:“指……指點不敢當,貴……貴人請講。”

風一堯徑直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漂亮能魅惑眾生的容顏。

周金良脫口而出:“貴妃娘娘?”

風一堯鎖眉,疑惑地對上週金良的視線,問道:“您說什麼?”

周金良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道:“沒……沒什麼。”

懷顧君一抽手中的佩劍,冰冷的劍氣掃過周金良花白的鬍子,冷漠威脅。

“說!”

風一堯抿了抿唇,繼續道:“老郎中可曾在太醫院當過職?”

周金良不語,垂眸盯向自己的腳尖。

懷顧君還要將劍鋒逼近幾分,被楊錦帆擋了回去。

不悅道:“還請將軍客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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