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半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大家來到歸魂谷之後神經突然鬆懈下來,都洗了熱水澡放鬆,今夜,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一早,依舊卯時之前蘭澤就在大院中等候了,連最小的袁月盼和袁星諾都沒有遲到。

此那日顧定裕收下這兩個小丫頭開始,蘭澤就預設接手這兩個小丫頭,也教她們功夫,只是不作為名義上正式的弟子罷了。

兩個小丫頭年齡也還小,先天也不是練武的好料子,經受不住如同楊錦帆他們那般的訓練強度,所幸在谷中,有的是洗筋易髓的丹藥。

即使如此,也只能一步一步來。

全員到齊,蘭澤剛要發號施令,顧定裕便率先打斷了他們的活動。

“阿澤,今日暫且不用習武,先讓他們隨我去見過顧氏祖先,都是我的弟子,總要認祖歸宗才是。”

蘭澤當即應了下來,帶著孩子們隨顧定裕一起前往顧氏祠堂。

顧定裕頭天晚上就吩咐人準備東西,伺候的人已經整齊排列在兩旁,低眉順眼。

祠堂裡燭光通明,空氣中飄著濃郁的檀香味,有一種百年傳承的厚重。

幾個孩子好奇地看著前面排列整齊的牌位,顧定裕沒解釋什麼,只叫孩子們依次跪下,懷顧君跪在正中央,風一堯因為腿部的原因,繼續坐在輪椅上。

顧定裕掃視了孩子們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了風一堯的身上。

他提高音量:“將托盤裡的東西放在這兒,你們先下去吧。”

“是。”

眾人得了顧定裕的吩咐,立即放下東西,魚貫而出。

確定附近沒了人,顧定裕這才道:“堯兒,你身份尊貴,按理說即使我為你義父,也當是受不起你一跪的。可我歸魂谷向來不受外界權貴的限制,在我這裡,你也只是普通人一員,你可懂?”

風一堯點點頭,他巴不得別人之將他當作普通人來對待,若不是因為血脈改變不了,那樣的身份尊貴又怎樣,誰愛要誰要,他不稀罕!

“好,今日將你們聚集於此,是希望各位認祖歸宗。我顧定裕已經接過各位的拜師茶,不管你們心中願不願意,我都是各位的師父,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顧定裕神情嚴肅:“各位跪在我顧氏的列祖列宗面前,請忠誠的立下誓言,永不背叛歸魂谷,日後成為歸魂谷的中流砥柱,你們若在外闖蕩,歸魂谷便是你們堅實的後盾,你們若回到谷中,則應當擔起谷中的大任。”

孩子們聽到自己肩上的責任竟然如此重大,背脊挺得更加筆直,神色真誠地直視著前方,精力格外集中,像忠誠於國家的勇士。

懷顧君率先起誓:“我顧君在列祖列宗面前立下誓言,今生今世永不背叛歸魂谷,誓為谷中一份子,擔起谷中大任,若有違背,身死道消,永無輪迴!”

孩子們依次按照懷顧君的話起誓,連最小的袁星諾都聲音洪亮,有模有樣。

除了楊錦帆,其他孩子看不到祠堂裡牌位上空的變化,一縷縷朦朧的白煙緩慢上升,匯聚在一起,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楊錦帆心中一震,怪不得人們告誡不亂髮誓,真的回遭報應的,在看不見的地方,你起的誓已經悄然起效。

起完誓,顧定裕和蘭澤將托盤裡的香點燃後分發到孩子們手中,在懷顧君的帶領下,依次給顧氏祖先上香,最後回到蒲墊上虔誠地磕上三個頭,儀式便成了。

蘭澤在一旁默默看著,心裡為顧定裕豎起了大拇指,頗為佩服。

這個老六妙啊,一下子便壟斷了那麼多優秀的苗子,不給他們半點反悔的機會。

看來,他也應該效仿效仿。

這邊蘭澤還在盤算著將孩子們忽悠去蘭氏祠堂磕頭,顧定裕已經已經走到他面前交代他將孩子們帶下去練武,懷顧君和風一堯留下。

祠堂裡一下子便只剩下顧定裕三人。

“君兒,跪下。”

懷顧君聽話地撩袍再次跪下,這次不是面向所有的列祖列宗,而是面向最右邊的一個牌位。

“幼妹顧俞若之位”,瞥見這個牌位,懷顧君的眼眶瞬間紅了。

風一堯也注意到了那個牌位,是俞若姨姨?

視線往右移,牌位的右邊還放著一個牌位,赫然寫著“妹夫懷民昂之位”。

風一堯一下子就愣怔住了,他木訥地轉頭想看懷顧君此時的表情。

懷顧君也已經注意到了那個牌位,猛地一抱頭,泣不成聲。

懷家滿門忠烈,卻因為景德帝的忌憚和莫須有的罪名,落得個滿門抄斬。

他父親一世英名,最終死在了小人的腳下。

那一場大火燒去了父親的信仰,也燒去了母親的摯愛。

他恨啊!

恨景德帝的猜忌和心狠手辣,恨朝中文臣的推波助瀾,恨無知百姓對英雄的誤解和詆譭,恨這個視人命為草芥的時代,恨這裡的一切封建奴役的制度。

他原是孤兒的,到了這裡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家,才享受了不到兩年的親情,便再次失去了。

命運就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一般,從不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似乎在告訴他,他不配。

風一堯自己滑動著輪子,來到懷顧君身邊,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試圖給他點安慰。

“阿念,俞若姨姨和懷大將軍都在天上看著你呢,而暴君還穩坐高臺呢,他毀了別人的家庭,只為鞏固他的皇權,那咱們就要努力,拿走他最在意的東西,讓他也嚐嚐痛徹心扉的滋味!”

風一堯顫抖著聲音,淚流滿面,似乎他口中的人只是一個滅了自己和阿念親族滿門的仇人,不是自己的父親。

懷顧君這才緩慢抬起頭,看向風一堯。

“易易,單憑我們的力量,無法改變現在的政治局面,只要景德帝還在位一天,他就不會允許懷家存在,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是尊貴的六皇子,不能隨我一起做亂臣賊子!”

風一堯卻是拉住了他的手,揚起一抹冷笑,眼神堅定:“從他滅了我外祖一族時,我就再不是什麼六皇子了,只是一個滿懷恨意的復仇者。”

他看向懷民昂的牌位,道:“不僅要復仇,還要還懷家和宋家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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