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響起,李大壯的臉上印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大壯爹瞪著有些渾濁的雙眼,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李大壯,滿眼都是心痛。

他李老福是愛財,卻從來沒這樣拎不清過。

那李老孃是什麼人,她的錢也能沾邊?

李大壯捱了一巴掌,委屈巴巴地看向他娘,滿臉都是委屈。

“娘!”

他長這麼大,他爹還一次沒打過他呢!

大壯娘雖心疼,也不像往常一樣慣著他,冷冷地道:“兒啊,不是爹孃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就該娶親的人,總不能一直拎不清。咱家雖不富裕,從小也沒缺你吃穿,你怎麼能相信李老孃的話,去幹傷天害理的事?”

旁邊被壓著的幾個小夥子耳邊縈繞著清脆的巴掌聲,都被嚇懵了。

他們在家裡或多或少都被爹孃教訓過,卻從來沒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打過巴掌。

幾個人爭先恐後地說:“鐵柱哥,我也是聽了李老孃的話,才犯糊塗的!”

“鐵柱哥,我也是!原先我都想沒想過去你家給你找不痛快,我爹孃說鐵柱哥是個好樣的,只是和家裡人有些合不來,心腸並不壞,我娘還讓我多跟你學習呢!”

“是啊是啊,鐵柱哥,我娘也說過這樣的話,她說一個人不單是要靠父母長輩,最重要的是靠自己,要是有一天父母兄弟靠不住了,也要想鐵柱哥一樣學會自力更生!”

“對啊對啊,我爹孃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我爹孃也說過!”

青年小夥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都在袁松林面前試圖說清楚自己不是有意的,而是不小心才犯的錯,都抱著僥倖心理自己能逃過這一劫。

李大壯也認識到自己似乎真的闖了禍,這次爹孃都不願意護著他了,他才紅著眼睛道:“李大娘跟我說的時候,也沒說事情會這樣啊!她說事情成不成沒關係,只要他們一家子不得安生,她就安心了。”

在場的人聽完李大壯的話,無一不感嘆李老孃狠心。

好歹李鐵柱也做了她二十幾年的兒子,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娘,最後卻換來一個如此不堪的結局。

袁松林眼睛都紅了,掄著木棍的手愣在半空中,青年人們認錯的聲音是一條也沒進他的耳朵,他腦海裡盤旋的全是,李老孃用錢來買他一家的不安生日子。

村裡人同情的目光統一投向他,更是刺痛了他的內心。

原本他剛分家的時候,村裡除了很少的老一輩知道他不是李家的親生子,可李老孃巴不得全村人都知道他的身世,在村裡大肆宣揚。

明裡暗裡地跟別人說他打了她的兒子,對她有多不孝敬,是李家不要的他。

他感覺全身都麻完了,連呼吸都痛。

本來他還顧著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他媳婦孩子以前在李家受的委屈就這麼算了,現在看來,有的人根本不知足,非要他將事情做絕。

李大壯見李鐵柱愣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以為李鐵柱是在琢磨怎麼報復他呢,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心裡又怕又緊張。

“鐵柱哥,我知道錯了,嫂子的事是我做得不對,但是……但是我也沒收到李老孃給的錢,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我親自登門去給嫂子和小侄子道歉,行不行?”

袁松林回過神來,大壯爹孃見不得兒子沒出息的樣兒,已經伸手去要將他的身子從地上拖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木棍,走到李大壯麵前,神情嚴肅,差點沒給李大壯又嚇跪。

“就為了區區五十文,差點害了我媳婦孩子兩條命,你說,一個輕描淡寫的道歉,我怎麼原諒你?在場的所有李氏族親都可以作證,昨天就是你帶頭去我家裡鬧的,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李大壯被這一通嚇唬,又沒出息地跪了下去,帶著哭腔喊道。

“鐵柱哥,我的知道錯了!你要我幹什麼我都願意,能不能別打我,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爹孃就沒人照看了!”

袁松林唇角揚起諷刺一笑,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還照顧爹孃,就這熊樣,誰照顧誰還不一定!

不過,他心中有其他的計劃,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現在去把李老孃叫過來,要是李家有人,連同他們一起喊過來,我有話要問。”

李大壯愣了一會兒,他就這麼一說,這人咋就油鹽不進呢!

“好好好,我這就去,鐵柱哥你在這兒等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袁松林簡單地“嗯”了一聲,從地上撿起木棍,一眾人都在原地等著李大壯回來。

沒多久,李大壯就拽著李老孃的胳膊回來了,身後跟著李家的另外兩個兄弟和他們媳婦孩子。

“鐵柱哥,人我帶到了!”

李老孃極不情願地甩開李大壯的手,老遠看見袁松林當即就翻了一個白眼。

“李鐵柱,你發什麼瘋?”

李金柱率先開口,瞧著袁松林手拿木棍的樣子絲毫不慌,覺得他就是在嚇唬人。

“我沒發瘋,就是想問問,李家老孃為啥要花錢請人去我家裡鬧,差點害得我媳婦一屍兩命?”

聽到“一屍兩命”四個字,李老孃兩眼都在冒金光,甚至沒聽清袁松林在說什麼,直接脫口而出。

“死啦?真是太好了!”

在場的人均臉色一綠,不認同地看向李老孃。

袁松林握著木棍的手一緊,咬牙切齒地問道:“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花錢請人去我家鬧事了?”

李家兩兄弟卻皺緊眉頭:“你在說些什麼,我娘怎麼可能花錢去你家鬧事?別太把自己當根蔥!”

李老孃卻語出驚人,十分乾脆地認下了此事,傲慢地朝袁松林抬了抬下巴。

“沒錯,是我。我就是見不得那個賤人又懷了孩子,一個淨生賠錢貨的賤人,不配活在世界上!”

袁松林全身都在發抖,吐出一句話:“那是我媳婦,已經不是你李家的兒媳婦了!”

李老孃有些瘋癲地笑道:“我知道呀,是那個死了二十幾年的賤人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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