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遠方的敵人
品衣閣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夫人定是受了他們的唆使，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他也曾派人去品衣閣裡打探過訊息，去過品衣閣的人都格外迷戀他家的衣服。
但萬老爺看過那衣服的樣式，確實比其他店裡的新奇，也並不是很有吸引力，能達到讓人一次就痴迷到不行的地步。
他派出去盯梢的人只注意到，有許多鎮上大戶人家的夫人去他家買衣服，且是他家的常客。
還沒進一步瞭解情況，就被品衣閣藏在暗處的探子給攔截了。
最可恨的是，那些都是萬家宅子上籤了死契的家丁，竟然一個活口也沒給留。
這般草菅人命的生意場，他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做到長久不衰，且生意爆火的。
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萬老爺求救地看向顧定裕，激動的地伸手緊拽住他的手臂，聲音顫抖。
“顧大夫，求求顧大夫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萬某此生只有這麼一個之心伴，她若真出了什麼事，我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話音未落，萬老爺便“嗚嗚”地低泣了起來。
在病中的臉本就憔悴蒼白，如今這哭聲更讓人聽得肝腸寸斷。
楊錦帆也聽得難受，在這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時代，萬老爺對萬夫人的鐘情，實屬難得。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萬老爺的哭聲悲慼，聞者也傷心。
顧定裕聽著這哭聲，不免想到自己和姜雪妍少年時惺惺相惜的歲月，因為各種事情的發生和阻撓，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他倆還沒真正修成正果。
“萬老爺放心，顧某會盡最大的努力治好夫人。至於夫人的心智受到了什麼程度的影響，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原諒顧某還不能給萬老爺一個保證。”
萬老爺聽到固定語的話，心漸漸放回肚子裡，再次感激涕零。
“萬夫人的病情要想得到最好的治療和控制，就要先了解其造成的原因。品衣閣的事，自然是品衣閣的人最清楚。”
說完，顧定裕眼神犀利地盯向蓮兒。
蓮兒的對上顧定裕的視線，不由得身子一斗抖，心裡升騰起一陣沒由來的害怕，卻依舊梗著脖子，微腫的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楊錦帆心領神會，上前去解開蓮兒身上被封住的啞穴。
沒想到這個婆娘還看不清楚形勢，扯著脖子繼續叫囂。
“哼，想知道我們閣裡的情況，自己派人去查啊！別來問我，我一個也不會說。”
她面容猙獰地掃向顧定裕三人，心裡已經打起了算盤。
今日暴露，怕是難以脫身了，不如……
她舌頭舔向嘴裡最裡面的那顆牙齒。
楊錦帆見不得她這副倔驢樣兒，伸手又是一巴掌呼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這次伴隨的不是蓮兒的痛呼聲，而是一陣決絕的低笑。
還沒等楊錦帆感到奇怪，蓮兒笑得詭異的嘴角竟然流出了一絲黑血。
楊錦帆暗呼不好，迅速伸手要掰開她的嘴，卻無濟於事。
黑血越流越多，蓮兒滿一下巴都是。
楊錦帆還想繼續挽救，顧定裕立即叫停。
“丫頭別動，注意別沾到她的血，有毒！”
楊錦帆嚇得趕緊放開托住蓮兒腦袋的手，任由她摔倒在地。
她看得出是毒藥，沒想到是這麼厲害的毒藥，一沾即染，一染即死。
“過來！”
顧定裕瞳孔微縮，低吼一聲，也顧不得武功暴露，閃身過去將楊錦帆一把撈了過來。
待身子站定，楊錦帆這才轉身看到極為震驚的一幕。
蓮兒的身子逐漸融化為一灘血水，劇烈的痛苦席捲而來，她全身都扭曲得不成樣子。
看得出她想掙扎，奈何根本趕不上身體融化的速度。
最後，年輕的身軀化為了一灘血水，更離譜的是，血水也一點一點消失得乾乾淨淨。
顧定裕臉色難看，腦子裡飛速地回想起自己見過聽過的毒藥型別，各大世家和隱世家裡l收藏的毒藥最多也就是見血封喉。
他從未見過毒藥還順帶融化屍身的，歸魂谷裡有化屍水，但也不至於連血水都不剩，就像整個人憑空消失一樣。
顧定裕看著那灘血水完全消失，沉思了許久，仔細回想蓮兒毒發的全過程，腦海裡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瞬間抬頭。
“不對，毒藥沒那麼厲害，這不是毒藥，該是某種不為人知的秘術！”
對，歸魂谷彙集了全天下的毒藥和解藥，沒有一種型別的毒藥會有此等威力，因為不符合常理。
若真有此等毒藥流行在世間，想必定會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將會是所有人的一場災難。
“秘術？”
“沒錯，就是秘術！”
“噗！”
一口黑血噴出，遠在千里之外上京的一處院子裡，一個異族打扮的中年女人雙眸猛然睜開。
“主上，任務失敗了。”
中年女人撐著身子，勉強站起來，來到院子的另一個院落，敲門進去。
房間裡，一位面容精緻的年輕女子安靜坐在安桌前。
她微微皺眉：“又失敗了？”
中年女人愧疚地點頭：“屬下無能，對方有高人察覺到了屬下讓線人帶去的子蠱，子蠱被禁錮住，屬下如何催動母蠱都無法干預到子蠱，安排在那家人家裡的線人也已經服毒自盡。”
年輕女子依舊翻動著手裡的書籍，王者的氣魄讓人忍不住膽寒。
“區區江南以南，既不如江南一帶人傑地靈，也不如江南一帶富饒，怎的還能讓童掌櫃和巫師連續失敗兩次，嗯？”
一個“嗯”字，明明語氣平和，偏讓中年女子聽出了威脅和怒意。
女子趕緊跪了下去，低頭道：“屬下無能，還請主上責罰！”
年輕女子沒說話，一刻鐘的時間過去，才悠悠道：“罷了，巫師為了本殿的大業兢兢業業多年，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該是對手太強了，是本殿低估了江南以南臥虎藏龍的實力，兩次的損失就當是買教訓吧。”
“多謝主上體恤，屬下定會竭盡全力卜出那位神秘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