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定裕聚精會神地盯著楊錦帆的每一步操作,生怕漏了哪一個細節,半個時辰下來,他只感覺頗為震撼。

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如此鎮定地處理這般複雜的情況,這已經不能用天賦高來形容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哪位神醫轉世投胎到她身上了?

懷顧君倒是很平靜,畢竟對他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本來就很優秀,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那份淡定從容就是無上的魅力。

因為有一點醫術作為基礎,懷顧君也有意識地去配合她,一場手術下來,兩人搭檔的默契已然得心應手。

楊錦帆心中也感覺到有點奇怪,她總一種和懷顧君很熟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搭檔了無數次,默契程度達到了一個細微的動作,他就能知道她需要什麼,然後立即將東西遞到她的面前。

手術完畢之後,楊錦帆收拾好藥箱,去了藥房配藥材,顧定裕繼續在正堂坐診,懷顧君去往藥房幫完忙後便回了房守在風一堯身邊。

傍晚時分,吃過晚飯,懷顧君拉著楊錦帆出去路上散步,兩人安靜地走著,夏日傍晚的風吹得涼涼的。

沒走多遠,兩人便同時感覺到了周圍有異樣,往身後掃視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行,腳上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臨近一片小樹林時,他們注意到有幾隻鳥從樹上驚飛,懷顧君動作快於大腦,迅速擋在了楊錦帆前面,警惕地掃向周圍。

樹林又恢復了平靜,好似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方向的樹上也有幾隻鳥被驚飛。

楊錦帆神經繃緊,嘴上對懷顧君說著:“君哥不必緊張,應該是風太大吹的,要麼就是樹林裡有蛇在捕食呢。”

懷顧君卻不這麼認為,他沒捕捉到周圍有異樣的氣息,直覺卻告訴他,周圍一定有人!

他能初步判斷到,那人武功高強,對他們沒有敵意,卻一直跟著他們。

或許,從他們出門時,他就一直跟著他們了,這種感覺讓懷顧君莫名煩躁。

他朝周圍低聲呵斥:“閣下何方勇士,一路跟蹤我兄妹二人,究竟有何貴幹?”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和時不時傳來的幾聲鳥叫。

懷顧君緊咬著後槽牙,順手從路邊抄起幾個石子,掄起手臂就往樹上扔去。

“哎喲小兔崽子,挺虎的呀,還敢扔石頭打我!”

一道年輕帶著戲謔的聲音傳來,轉眼間那人便從樹上穩穩立在了兩人面前。

一身白衣在傍晚的暮色映襯下格外顯眼,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剛才懷顧君投擲出去的石子,另一隻手裡握著一把摺扇。

微風拂過他的頭髮,頗有一番風流才子的韻味。

這人輕笑,聲色清脆,獨具少年感,但兩人敢肯定,他不是什麼少年。

懷顧君護犢子般將楊錦帆緊緊護在身後,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那人的臉龐,眼中折射出來的光在將黑未黑的夜裡閃爍。

“閣下何人,為何要戲弄我兩兄妹?”

那人不答反笑:“小兔崽子還挺機警,你是何時發現我的?”

楊錦帆確定這人對她和懷顧君沒什麼惡意,從他身後站出來。

她圓圓的小腦袋微微晃悠著問道:“閣下不會就是來教我們學武功的吧?你是師父的故交?”

懷顧君皺著眉頭,舅舅是說過會請人來教習他們,但沒說過具體時間。

莫非他真是?

那人仰頭大笑:“哈哈哈哈,你這小女娃有意思,既從未見過我,如何就能一眼確定我是誰?”

楊錦帆笑眯眯地答道:“直覺。師父說過最近會有人來給教我們武功,看前輩的樣子,跟了我們一路,到一半了我們才發現,如此坦誠地來到我們面前,當然不會是我們的仇家。既不是仇家,那該就是我們的新師傅了。”

那人滿意地點頭笑笑,他的武功可是世間少有,並且隱藏得極好,這兩個半大的孩子竟然能發現的存在,果然顧定裕誠不欺他,確為可造之才!

“嗯,你果然如姓顧那傢伙說的一般聰明至極,你該就是他的愛徒楊錦帆了吧?你個小兔崽子應該就是顧定裕收的義子,叫顧君?”

懷顧君愣怔了一會兒,神情忽然鬆懈下來。

這人能精準的報出他們的名字,應該是他義父請來的。

確定了身份,懷顧君收起了方才的警惕和戾氣,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師傅遠道而來,是我唐突了,還請師傅隨我兄妹回醫鋪歇歇腳,待見過義父之後,再給師傅敬茶道歉。”

那人面含笑意,搖著手中的摺扇:“小孩子這樣一副老氣橫秋的做派是作甚?顧定裕也真是的,好好的小孩子硬是快養成小老頭兒了!多大點兒事,何來道歉一說,莫要在乎這些虛禮,先去看看那老傢伙吧。”

說罷,示意他們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後面回了醫鋪。

楊錦帆腳剛踏進屋子便開始大喊:“師父,新師傅來啦!”

顧定裕正在藥房裡搗藥,聽到動靜便停了手,出來迎客。

那人見到顧定裕的第一眼,還以為看錯了調侃道:“哎呀顧兄,幾年不見,輩分已經到爺爺輩啦?”

顧定裕捋了一把鬍鬚,給了他一個白眼,不和他這種紈絝計較。

“進裡屋坐,君兒去沏茶。”

“是。”

兩人進了屋,楊錦帆也跟著進去。在房間裡的姜雪妍聽到外面有一道挺熟悉的聲音,便放下手中的書,關上房門,來當裡屋正堂。

“表弟。”

溫柔的女聲輕輕一喚,方才還一副懶散模樣的佳公子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他轉過臉便看見門口一道端莊秀麗的倩影,尷尬地回應道:“表……表姐,好巧,你也在啊!”

姜雪妍輕輕“嗯”了一聲,徑直進了屋坐下。

那人心裡直發毛,知道懷顧君端茶上來,才緩和了一些,期間他不知遞了多少個眼神給顧定裕,顧定裕全當看不見,顧自氣定神閒。

楊錦帆覺得有意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暗自揣摩他們之間的關係,心裡的小人都能打幾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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