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獨白
西川萌說，想聽五條悟的故事，可是五條悟本人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故事可以講給任何人。
“你真的要聽？”
五條悟其實不想說，但是自己不說，其他人也知道。
西川萌看見五條悟，自從西川萌認識這個人，就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麼嚴肅的表情，好像接下來要說的是是什麼大事情。
西川萌也不是那種強迫他人的人，如果真的不想說，不說就好了。
“既然五條老師不願意說，那麼我……”
“不用，有些事終歸要說的，畢竟你也認識別人，就算不從我這裡聽，也能從他那裡聽過。”
五條悟所有事情，其實整個咒術界都知道。他與夏油傑的友情，尤其是五條悟誕生之際，可是破壞了咒術界的平衡。
就是因為這份強大，所以咒術界對他的事情格外關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五條家的監視之下。他的所有情緒都必須平和，不然不符合神子的身份。
可是五條悟不願意，他就越來越叛逆，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現在這個，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連做任務都是隨隨便便，能偷懶就偷懶，反正就是不正統的做法。
可是，就是這樣叛逆的人還是沒有成為詛咒師，而是老老實實的成為一名咒術師，老老實實的為咒術界拔除那些對他們有危害的咒靈。
五條悟也成長了，自他出生以後，他就被奉為六眼神子，畢竟帶有六眼出生。但是，這是他的天賦，也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同樣也是一份詛咒。
如果沒有六眼，他會不會活得更加自由呢？
因為這一雙眼睛，五條悟小時候遭遇到了無數的暗殺，雖然都被他反殺回去了。
因為這一雙眼睛，五條悟被囚禁於五條家內部，甚至連外部的一些新奇東西都感受不到。
但因為這一雙眼睛，五條悟享受到了五條家最好的待遇，一出生便被奉為家主之位。因為未成年，且沒有辦法管理家族事務，這個家族之位的實際職權交給了大長老。
因為，六眼必須處於五條家的最高地位，就是家主之位。他出生，他就是必定的家主，不管這個人多大，甚至只是襁褓中的嬰兒，他也必須是家主。
可是誰也沒有問過，那樣的生活是不是五條悟想要的？可能現在的五條悟也離不開這樣的生活了。
再然後就是五條悟的覺醒，家傳的無下限術式，搭配六眼，能將這個術式發揮最大的共性。
不比其他御三家，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和加茂家的赤血操術，五條家的無下限術式，其實繼承的人還是蠻多的。
只不過這個術式繼承了，卻沒有辦法使用。如果控制不好，就會給使用者自身帶來毀滅。
所以，六眼，就是這個術式的輔助工具。
等五條悟掌握這個術式之後，五條悟終於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出五條家了。他接觸了很多很多新鮮東西，才發現這個世界原來是這樣不同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麼古板。
為了配合五條悟的思想，五條家也不得不做出改變，畢竟只要他們不改變，六眼就會大肆拆遷，到時候整個院子，或者說整個家族的領地，都得重新裝修一番。
然後就是五條悟上高專了，遇到唯一的摯友，夏油傑，遇到了差點把自己打死的伏黑甚爾，遇到了明明嚮往著美好生活卻不得不死亡的星漿體，天內理子。
隨後就是摯友的叛變，這一筆，給青春畫上了濃厚的一筆，也讓五條悟走出了舒適圈。
五條悟那個時候才是真正長大了吧，就算變成了最強又怎麼樣？連自己的朋友都守護不住，連自己的朋友思想叛變了也發現不了。這雙眼睛要還是不要？
但是五條悟雖然給西川萌講了故事，但是內心的思想可沒有講。
不知道為何，西川萌感覺這個人在哭泣。明明已經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整個咒術界最強大的力量，可是卻什麼也守護不住。
保護的星漿體死亡了，自己的朋友叛變了，自己的學弟死亡了，而五條悟空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卻什麼也阻止不了。
“五條…，不，悟，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只是他們的內心太過脆弱了。你那個叫做灰原的學弟，不也是因為高層的陰謀才死亡的呢？”
是啊，所以五條悟知道羂索的存在後，才會那麼生氣。原來自己青春濃厚的那一筆，並不是因為那些高層們看自己不順眼而強制畫上的，而是源自於一場來自千年的陰謀。
而算計自己的理由，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太過強大，再加上夏油傑的術式，他非常眼饞。
“我知道。”
但是，就算有陰謀，也不能否認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到的事實。
而在五條悟不斷低落的時候，西川萌突然衝上來抱住了他，雖然他已經感受到了西川萌的接近，但是他以為西川萌只是想拍拍他的肩膀。
沒有想到竟然給了自己一個擁抱，五條悟很難得的愣了一下神。
他想到了第一次看見西川萌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西川萌還不是什麼少女偶像，或者說還是在進行培訓中。
但是不可否認，她還是一個小孩子，就這樣一個小孩子，竟然問五條悟為什麼要成為咒術師？
這個問題，五條悟聽夜蛾正道問過很多高專學生，有賺錢的，有想行使正義的，理由多種多樣，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問過他。
五條悟也不是頭一次擁有如此感覺了，就算是六眼神子又怎麼樣？咒術界最強又怎麼樣？他們都已經忘記了，這些只是一個稱號。
在成為這些之前，他只是五條悟，也只能是五條悟。
在西川萌眼裡，五條悟從來都不是什麼咒術界最強，也不是什麼六眼神子，只是五條悟而已，她看見的是五條悟的這個個體。
‘為什麼，你是我的學生啊。’
五條悟剛開始是很慶幸收了這個學生，可是現在他又不想收了，因為只要還是學生和老師的身份，就沒有辦法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