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乃是元嬰修士,如何受得了築基修士威脅。怒極而笑道:“找死!”一股強大的元嬰神識威壓向葉鳴揚而去。葉鳴揚身處威壓中,輕笑道:“就這般手段嗎?”

紅衣女子驚訝道:“怎麼可能?不過區區築基修士!怎麼能擋住我境界壓制?”

葉鳴揚道:“前輩,在下提議考慮的怎麼樣?”

紅衣女子冷哼道:“我看你肉身不俗,只要你做我靈奴,我便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葉鳴揚道:“能做前輩靈奴,乃是在下榮幸!”

紅衣女子點頭道:“若想做我靈奴。你先將靈根兒於我。”

葉鳴揚道:“靈根兒若給你,只怕我小命難保。不如前輩護送我去壑流宮,如何?”

紅衣女子方知被耍,瞬間出手,飛劍遁去,只見葉鳴揚將女嬰擋在前面,紅衣女子慌忙收劍。罵道:“用嬰兒擋劍,你可真是無恥!”

葉鳴揚回道:“彼此彼此!你堂堂元嬰修士,對付一群凡人和築基修士,可謂無恥至極!”說完揚手一道靈符射去,那女子見靈符神光閃閃,不敢大意,飛劍護身擋住靈符,那靈符爆開,只見一團紅色霧氣透體而來,那女子一時不察,吸取紅霧,面色劇紅。叱道:“這是淫梟粉!”

葉鳴揚見女子中招,面色紅潤欲滴,神情柔媚,心頭大喜。連忙消耗精血,血遁而去。一遁之下,已是幾十裡之遙。望望周邊景色,仍在亂風峽中。心知這般血遁,消耗精血,不可持續。待女子驅散體內淫毒,必然再追殺自己,如此糾纏,要不要先藏起來?以自己神識之強,躲藏一處,她未必能發現。但又擔心女子召開幫手,到時候被困亂風峽,又逃不出去。葉鳴揚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真是禍運不斷,不但沒有救到人,連自己都搭進去了。若是被抓,辜負仙逐山那麼多人的犧牲!想到此處,葉鳴揚將儲物戒從腳趾中取下,只取出一張神風符,尋了一處怪松之處,一疊懸石下,將儲物戒深藏此處。望了望周邊景象,毅然離開。心道:“縱然被人抓住,或是道消,儲物戒中洞天秘匙,卻不能被別人得到。”

葉鳴揚順道一路狂奔,懷中嬰兒安詳入睡。葉鳴揚見她寧靜可愛模樣,不由嘆道:“小小年紀,就無父無母,這般命苦,倒是隨我!我自身難保,護你不得!將你丟這惡女人,想來你這天賦,會被她拿去宗門邀功。我若今天逃得性命,日後必定告知你這大仇身世!”說罷,尋了一處高石,將嬰兒安放其上,掐了掐女嬰屁股蛋,那嬰兒放聲痛哭。

葉鳴揚繼續狂奔逃命,慌忙之下,也無暇看路,只見一道黑色惡風捲來,躲避不及,被惡風捲住,葉鳴揚掙扎不得,只覺神識停頓,一陣恍惚之間,自己飄飄悠悠遁空而去。高空之中,葉鳴揚恍惚看到,那紅衣女子懷抱嬰兒,冷冷笑看半空中被惡風捲住的自己。葉鳴揚拼盡全力咬住舌尖,劇痛之中,恢復一絲清明,催動神風符。那符閃動之間,連帶惡風頓時一閃不見。靈符遁走之間,葉鳴揚手臂中一絲紫色霧影,逸散開來,護住葉鳴揚周身要害。那霧影虛弱的罵了一聲道:“你個白痴兒!”

一處偌大林苑之中,十餘頭龍馬長奔追逐,一隻白鹿驚慌逃命。只見當先那一騎龍馬,雄壯威武,上坐一藍衣少女。這時少女正彎弓搭箭,飛箭射去,勢如流星。一旁奔跑的靈奴,牽住五頭惡犬,高聲大喊:“郡主射中了!射中了!”

群馬頓處,藍衣郡主英氣勃勃,郡主歡喜喊道:“犬奴兒,快些去撿白鹿!”

那奴兒聽令,忙疾步奔跑,與眾侍衛帶著惡犬往獵物處。這時一騎龍馬,緩緩而來,上坐一老者。郡主見他來的遲了,笑道:“梅伯伯,我射中白鹿了!”

梅伯笑道:“郡主喜貨白鹿,乃是祥瑞之兆!”

郡主點頭道:“回頭將白鹿皮獻給父王。”

梅伯道:“郡主有此孝心,王爺定然歡喜!”

這時一侍衛策馬而來,慌道:“郡主不好了!白鹿不見了,變成一個死人。”

梅伯斥道:“胡說什麼!”眾人策馬前去,只見靈箭之處,並無獵物。河草之間,躺著一人,身無寸縷,白屁股蛋兒露在外面。眾人正圍看,嘖嘖稱奇。郡主掩面羞道:“這是個妖族嗎?”

梅伯扒開眾人,將那人身體翻過來,只見是個俊面年輕人,細細摸索一番。笑道:“並非妖族,這人手中有奴印。想來是哪家逃跑的靈奴!”

郡主惋惜道:“這不是白鹿嗎?”

梅伯笑道:“郡主想來是射差了,正巧射到此靈奴處。這靈奴還是個修士!只是可惜……”

郡主笑道:“這靈奴是個修士也不錯啊,靈奴現在價格甚高,也值一些靈石。可惜什麼,可是死了嗎?”

梅伯搖頭道:“倒是還有點氣息!只是這靈奴筋脈斷裂,修為已廢了。”

郡主氣惱道:“原來是個廢人,真是晦氣!回頭拿去餵狗兒!害我白鹿也弄丟了!說罷,策馬攜眾護衛,又去追尋白鹿而去!”

狗奴問道:“梅大人,真要拿去餵狗嗎?”

梅伯笑道:“二小姐說氣話呢!這靈奴雖然修為廢了,肉身倒是頗為結實,回頭養一下,在獸苑裡乾乾雜活兒!”說罷,也騎上龍馬,追郡主而去。

狗奴兒急道:“梅大人,那這人現在怎麼辦?”

梅伯轉身笑道:“狗奴兒,你辛苦些,你想辦拖回去。”可憐這狗奴兒,脫下上衣,遮住葉鳴揚私處,一路拖拽,終背將回獸苑。

卻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葉鳴揚終於醒來,想抬起手,卻發現動彈不得!感覺渾身疼痛,細細內窺,發現筋脈斷裂,法力無法吸收,這下修為是真毀了。神風符催動之時,葉鳴揚隱約記得紫電貂護住要害,性命算是保住了!可惜那張雪蠶面具,被空間之力摧毀了。葉鳴揚勉強抬頭,打量四周,頓覺一股惡臭襲來,原來身處鐵籠之中,周邊都關押各種犬獸。一時間不知這是什麼地方,過了一會,渾身疼痛,又昏死過去。

又過幾日,葉鳴揚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只感覺有人喂他水食,其味甚是腥臭,幾次作嘔,被那人強行灌入。如此這般數月後,葉鳴揚總算恢復了一些。只是嗓子無法發聲,倒是行動自如了一些,能簡單自己吃些東西。救他之人,原來是個狗奴,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神國王府的獸苑。

如此數月之後,葉鳴揚嗓子也好了,仍裝作啞巴。只因筋脈仍舊未恢復,此時也無法修煉法力。自此,葉鳴揚變成了王府一名靈奴。因為雪蠶面具被摧毀,葉鳴揚怕被人認出,葉鳴揚繼續假裝口不能言,眾人便稱他為啞奴兒。葉鳴揚披頭散髮,每日將自己弄的模樣嫌惡,不與人交往,倒也沒有人幾人留意他的樣貌。如此過了四五年,葉鳴揚身高又長,修煉煉體漸漸強壯,外貌與仙逐山少時,已經大有不同,這才稍稍心安。在這獸苑之中,葉鳴揚身為啞奴,地位又低,負責專門打掃獸籠,與眾靈奴不合群,獨獨救葉鳴揚的狗奴兒,與他親近一些。

這一日,葉鳴揚早早打掃完獸籠,便偷偷溜入王府後園,尋了一處靈泉瀑布,藏在瀑布下修煉肉身。只因如今筋脈損毀,無法修煉法力。葉鳴揚只能修煉肉身,由於精血虧損,肉身跌落法體訣第二層。此處靈泉帶一點稀薄靈氣,勉強修煉,希望肉身早點恢復。至於筋脈堵塞,只有等肉身修煉法體功到第四層,有一些自保之力,去取回儲物戒,再去購買鑄脈丹和鑄靈丹,將筋脈梳理,丹田恢復,才能重新修煉法力。想到此處,不由長嘆一聲,心道:“自己堂堂仙逐山少主,如何淪落到修為盡毀,成為一凡俗靈奴?”

細細回想一番,有宗門之亂,殃及自身的原因。有自己辨識不明,誤信於人的昏憒。更多的是,自身運勢之差,簡直是糟糕至極!自己混跡凡俗之間,遇到一夥匪盜劫掠,竟然出現靈月聖體,遭遇元嬰修士,逼得自己走投無路!如今淪落靈奴之身,稍微不小心,又是性命難保!想到此間境遇,真是愁煞仙人!

這時神識外放,察覺遠遠處,有兩人往靈泉這走來,這兩人修為不弱,竟然都是元嬰初境。幸好葉鳴揚神識尚在,這兩人探尋一番,竟未發現葉鳴揚藏在這裡。一人急道:“王爺,此等大事,還望早做定奪!”

葉鳴揚聽這人稱呼王爺,想來就是這地主人,啟國的鎮南王林虎。只聽那鎮南王道:“朱大人啊,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仔細想想!”

朱大人道:“王爺無須多想,如今天子無道,荒淫無度,民不聊生,天下望有賢明之主。王爺愛民如子,禮賢下士,天下皆知。此事上應天理,下順民願。如今東都已經舉起義旗,瓊關失守,王爺還在猶豫什麼!”

王爺道:“本王蒙受天恩,鎮守代地。常思先帝深恩,夜不能寐,圖報陛下之恩澤。豈敢做那逆賊之人,朱大人,切莫再勸!”

那朱大人見勸不得,只好拱手拜退。待那朱大人走遠,這時藍衣郡主娓娓而來。道:“父王,朱僥臣來勸,何不答應,此人在京,多有人脈,可助我們成大事!”

王爺冷笑道:“藍兒,你以為朱僥臣安的好心嗎?”

郡主奇道:“那他為何來勸?”

王爺道:“此人乃是太子之臣,想來是為了太子試探本王。本王若是今日答應,他日必定派大將軍調兵宇州,提防於我,再奪我兵權。”

郡主道:“如今皇帝巡遊,太子代政。太子已經有了提防之心,父王何不早點起事?”

王爺搖頭道:“時機未到!先讓大將軍剿滅黃靈匪,待國都疲憊,再舉事不遲。現在太子忌憚於我,不肯進兵東都,為之奈何?”

郡主笑道:“孩兒願為質子,趕赴京師,去打消太子疑心!”

王爺喜道:“藍兒,京師虎狼之地,危險萬分,你雖能去得,卻要十分小心。”

郡主笑道:“父王放心,孩兒已經是結丹後階修士,到時候憑藉修為,可以獨自逃回來!”

王爺笑道:“好好好!只要東都戰事一起,你就想辦法逃回來。”

郡主道:“父王,上宗那邊,到時候如何交代?”

王爺笑道:“你姐姐已經晉升仙遊宗內門弟子,若是打下帝王之業,自然有她依託,不懼仙門子弟擾亂。”兩人又商議一番,將入京之事,細細擬定,方才散去。

葉鳴揚聽完兩人談話,面露思索之色,輕聲笑道:“太上仙遊宗,有趣!”說罷,又悄悄溜回獸苑,整個王府竟然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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